我不由想到了电影中的情节。
我所能记住的电影大概情节是这样的,有四名学生看了一段神秘录象,七天后在同一时间死亡,这引起了记者浅川玲子的注意。
浅川玲子在经过一番调查后,找到了那盒录像带,并且在宾馆里也看了一遍。
看完录像带之后,她相信了录像中的事情,既看过的人会在七天后就会死去。
为了挽回自己的生命,并了解事实的真相,浅川玲子找到了她的前夫高山龙司,并且拷贝了录象给他研究。
通过录像带里隐藏的方言以及上面报纸的影象,两人找到了录像带的出处,然而就在这时,浅川的儿子在不明力量的指示下也看了录象。
浅川玲子和高山龙司根据所找出来的线索去了伊豆大岛,在那里了解到那段录像是一个有超能力的女孩用意念录下来的,其中都是女孩的怨愤。而那个女孩就是贞子。
他们认为只要找到女孩的尸体就可以化解诅咒,他们在四名学生看录象的小屋下找到了那口井,找到了女孩的尸体。
可是第二天龙司仍然死了,在龙司灵魂的提示下,浅川玲子知道了可以真正解除诅咒的方法,就是将录象复制给别人看,为了救自己儿子她决定将录象给自己爸爸看。
所以根据电影中的情节,浅川玲子是先看了录像,接着又拷贝了一份给自己的前夫高山龙司看,而免除诅咒的办法就是把录像拷贝下来给另一个人看。
我知道“午夜凶铃”是根据一本科幻小说改编的,但我并没有看过那部小说,只是听说电影对小说有很大的改动,比如把高山龙司的朋友,男记者浅川和行,改成了女记者,身份也变成了高山龙司的前妻。
也就是说,我现面对的男人,是小说中高山龙司的朋友浅川和行。
我在心里默默的点头,脑子快速地转了转,然后明知故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比高山龙司先看的录像吧?为什么他死了,你却没事呢?”
听完我这段话,不羁和从容迅速从浅川的眼神中褪去,取而代子是一种令人心疼的落寞。
我这时忽然明白浅川刚刚为什么会说自己也是高山龙司。
这其实是一种假性人格入侵。
所谓假性人格入侵,就是当我们对某个已经死去的人抱有强烈的不舍或内疚时,就会模仿对方的行为方式去生活。
浅川的情况之所以称之为假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模仿高山龙司。
我不想他为难,立刻补了句:“我刚刚的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
浅川却又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说道:“其中的原理,你其实不用弄得太明白,我刚刚说龙司的死打破了我的认知,就是因为这卷录像带。
“龙司因我而死,我最初感到十分内疚,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模仿龙司的言行举止。”
这与我的猜想一致,是一种假性的人格入侵。
“但我很快就想明白一个问题。”浅川忽然说。
“你想明白什么了?”我问。
浅川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刚刚说,自己之前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可有用科学来解释。可如果有这么一段录像,单是因为从头看到尾,就会在整七天以后在一种未知的力量下莫名其妙的死去。”
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不那么让人舒服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那就说明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一种神秘的力量,一种我们迄今为止完全不能理解的力量。这种神秘力量的存在,意味着现有的逻辑将全部被打破,既,这个世界可能是虚幻的,死亡未必就是一切的终结。如果死亡不是终结,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绕来绕去,他原来想说明的是这件事。
但他的言论却引起了我的困惑。
正如我面前的浅川所言,他所处的世界,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当我和吴海洋离开这里后,这个世界里面的一切都将会消失,那对于浅川而言,意味着什么呢?世界末日?
我忽然又想,我自己所处的世界,会不会也在某一个时间点,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的出现,而完全被毁灭?而这种不可抗力,是否同浅川所要面临的是一样的情况?
看来在虚拟世界待久了,人的精神会逐渐变得麻木,甚至会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我突然很想离开这里,不仅仅因为害怕,其中还掺杂的别的更复杂的情绪。
我这时忽然就想到了胖子,心想刚刚一直在同浅川聊天,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我于是立刻问他:“对了,我朋友刚刚就在你这间屋子里休息,可我进来后却并没有看到他。”
浅川在我面前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感到焦急的我咬了咬嘴唇,然后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那阵十分诡异的笑声,比之前两次的声音都要大。
第272章 惊吓实验
我的耳朵对这种笑声十分抗拒,听到以后立刻就皱眉。感觉这笑声很像是贞子或者伽椰子那种超自然的生命体发出来的。一个人如果发出这样的笑声,除非嗓子动过手术,并且手术失败了。
浅川这时也变得很警觉,表情小心地问我:“你听到了么?”
我报以他一脸的苦笑,心说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这种笑声了,你之前没有听过么?”我问他。
浅川摇了摇脑袋,随即就朝笑声的方向摆摆头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见他说的这么轻松,我真是佩服他的胆量。不过也或许因为这里是他的家的缘故。
在熟悉的环境和陌生的环境,人的精神放松程度肯定是不一样的,这就好比在打比赛的时候,主客场的区别。
也可能和他看开了生死有关,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死亡不是终点,就也没什么可怕的。
浅川做事也是个急脾气,刚说完过去看看,就开始朝笑声传来的位置迈步。
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排斥,但好不容易在这里看到另一个活人,和他分开,心里会更加的不安,于是便好像跟班一样跟在浅川的身后。
笑声这时候仍在持续,但声音变得非常的小,我们俩迈步的声音,都很容易把笑声掩盖掉。
浅川和我先来到一楼的卫生间,在这里停下后,他把手伸向卫生间门的把手。
我的神经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大脑已经提前做好了将会看到恐怖画面的思想准备。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进入到警戒状态,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呼吸全靠身体本能带动。
浅川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忽然转过头来,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先把我吓了一跳。
我忽地瞪大了眼睛,血液的流速也加快了几倍。
“怎么了?”我很小声地问。
浅川也小声回复:“笑声不是里面发出来的。”
尽管这么说,他还是拉开了卫生间的拉门。
声音不大,但我听着却感觉非常刺耳。
进到卫生间里面后,我的身体做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反应。我明明非常害怕会在里面看到什么,眼睛瞄东西的速度却是平时的好几倍。
但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该不该为此感到庆幸。
“看来不在这里呀!”一旁的浅川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就好像知道他自己在找什么一样。
我这时说了句:“那笑声不会是贞子发出来的吧?”
浅川听后转过脸来看我,在幽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越发显得诡异。
他接着又说了一句令人头皮发麻的话:“如果是贞子的话那就好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多么急着要见到贞子一样。
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反而会表现反常,通过虚张声势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不过我从浅川的眼底却看不出一丝胆怯的神色,无法判断他是否真的一点也不害怕。
我和他随即离开了卫生间。
斜前方是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忽然想,我们俩是就要直接上楼了么?
我对眼前这道楼梯不是一般的忌讳,满脸是血的伽椰子从楼梯上往下爬的场景,不知为何此时在我的大脑里变得异常清晰。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看电影的时候,这一幕给我造成不小的阴影,以至于我日后去到所有室内有楼梯的房子,都会下意识地原理楼梯。
然而我正要朝楼梯那迈开步子的时候,却发现浅川此时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
我这才发现楼梯后面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那里还有一个房间。不知是“咒怨”电影我看的遍数不够多,还是说电影中并没有把屋内的所有格局全部展现出来,这个房间我此时是第一次看到。
我小声问浅川:“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结果浅川回答:“厨房。”
我忽然想到了和眼下毫无关联的事情,对于一个独居的男人而言,厨房是否应该算是毫无用途的房间?
这样想的时候,我和他已经来到了厨房的门口。
眼前厨房的门也是那种可以透光的纸拉门,但此时站在门外,可以感觉到里面一片漆黑,而漆黑的环境,往往最容易隐藏一些可怕的东西……
站在门外的我完全没有将门打开的欲望,还不如直接上楼梯往二楼走。
冷气迅速在我的身体里弥漫,我不由得偷偷打了个冷颤。
此时的我实在是佩服那些喜欢到各个凶宅里面探险的人。且别说是否真的会遇到危险,光是各种不安的想象,就已经足够把人活活吓死。
然而更有意思的事情是,很多喜欢到凶宅探险的人,不完全都是胆量大的。事实恰恰相反,多数爱到凶宅里面求刺激的人,胆量其实都在平均线以下。
我之所以这么说,可并不是信口胡诌,而是做过相关的统计。
当时我们有一个专门做这种研究的心理实验小组,
我们先是随机抽取100个普通民众,然后通过一系列的惊吓测试,对他们承受惊吓的能力有一个评级。打个比方,如果把人们承受惊吓的能力换算成数字的话,平均值在80左右。
接着我们再去找那些特别爱去凶宅等场所寻找刺激的人,随机抽取了一部分群体,并测试他们承受惊吓的能力,令我们测试组大跌眼镜的是,这部分群体绝大多数都在80以下……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正面对着厨房的门咽唾沫,而刚刚的我之所以想到了那个实验,完全是想通过转移注意力来缓解对恐惧的焦虑情绪。
浅川仿佛读出了我的心思,对着我微微一笑,跟着把手缓慢地伸向门把手,我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眼见他就要打开门的时候,却忽然道了声“奇怪”……
第273章 暴力催眠
自打我见到这个男人以来,第一次见他脸上露出如此小心的表情,我顿时就屏住呼吸,小声问他:“你发现什么了?”
浅川没有急着回答,但我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变化,并不是疑惑,反而像是在沙漠中发现了新绿洲的那种兴奋。
最终,他的脸上露出了言语难以描述的笑容对我说:“我又找到了这个世界不真实的证据。”
他的反应反而令我感到害怕。我总怕他以我想不到的方式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并意识到我和胖子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异类,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我杀掉。
我故作镇定地问:“什么证据?”
浅川把脸转向厨房的门说:“这个家里的格局发生了变化,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我好像听到了“啊”的一声,回过神来发现是我自己在脑中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