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好痛……”
沈芸夏吃力的捂着额头,也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头还真有些痛,怯怯的想,她这也不完全是在说谎吧,真的头痛呢!
楚慕白的大手抚上沈芸夏的额,温度正常。
他还是不放心,便俯身过去,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一瞬间,如兰的气息与他交汇,一股燥热在他的体内奔腾。
还没等楚慕白的大脑反应过来,他的嘴已经吻上了沈芸夏的唇,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出自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品尝她的芬芳,这一吻下去,嘴就舍不得松开。
“楚……慕白……你……爱我吗?”沈芸夏艰难的别开脸,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喘气一边问。
他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的感情。
在确定楚慕白的感情之前,沈芸夏不打算和他发生关系,猛然推开他,根本没有刚才气若游丝的病态。
“不爱我就不要碰我!”
把心里的话大声的吼了出,沈芸夏的头缩进被子里,整个人莫名的颤抖起来。
芸夏……对不起……
楚慕白只能在心里无声的道歉,大手隔着被子,摸到她的头,感受到她无助的颤抖,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痛。
他不想伤害她,可,又总是在做伤害她的事,他欠她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稍后,陈医生才赶来,楚慕白悄然离去,一个人走上街头,司机就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才六点钟,天已经昏沉沉,聊无生气。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楚慕白却倍感孤独。
路边有个断腿的残疾人在扯着喉咙唱歌:“妹妹的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楚慕白本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却还是停下脚步,听那个残疾人唱歌。
也许,简单平凡的爱情,更容易得到幸福。
一曲唱罢,楚慕白掏出钱包,扔了一百块钱在行乞的搪瓷碗里,继续前行。
天大地大,楚慕白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夜幕越拉越深,他走到路边,坐上了车,朝沈芸夏所在的地方前行。
那里,才是他最想去的地方,不论相隔万水千山,总有浓浓的牵挂。
车停在沈芸夏住处外,他步行到楼下,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他坐在楼下,借着月光,呆呆的看着她的房子,心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夜风吹得他寒意四起,裹紧身上的大衣,站了起来。
抬头,看到的是月朗星稀,很好的天气,却不能让人愉悦。
沈芸夏步出楼道,看到有人坐在花坛边,只是下意识的看过去,竟然是楚慕白。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她心头一紧,呐呐的问道。
他不会一直坐在楼下吧?
沈芸夏呆呆的看着他,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
被沈芸夏逮了个现行,楚慕白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解释等于掩饰,苍白无力的伪装只会让他更加的虚脱疲惫,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别走!”楚慕白想迅速的离开,可沈芸夏却快步奔向他,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双比子夜的星光还要璀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压抑不了的沸腾情绪在xiong中冲撞。
沈芸夏的喉咙发酸,哑着嗓子问:“你在我家楼下干什么?”
楚慕白淡淡的扫了沈芸夏一眼,绕过她,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他不敢开口,怕自己会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该再给她希望,也许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最好的办法。
“楚慕白,不说清楚你就不许走!”
沈芸夏又气又恼,追了上去,快被他给逼疯了,心里像揣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绝望不安烦躁,种种情绪交错,内心深处比一团麻还要乱。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区,楚慕白的司机还在路边等他,快步走上去,拉开的车门,却被沈芸夏一脚踹去,“咚”的一声,重重的关上。
楚慕白微微侧头,对上她坚定的眼,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在她紧迫的逼视下,他垂下眼,看着地面,冷漠的说:“我不想看见你,快走!”
“你不想看见我?”沈芸夏耻笑的“哼”了一声,反问道:“你也开始言不由衷了吗,不想见我,那在我楼下干什么?”
一句话就拆穿了他的伪装,楚慕白尴尬的抿着嘴唇。
唇上,似乎还有属于她的芬芳,香香甜甜,沁人心脾。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好恨他,可恨再浓,也浓不过对他的爱。
当她开始绝望的时候,他又残忍的给予希望,现在她已经陷进去了,难以抽身。
乱了,彻底的乱了。
她该怎么办,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掌控中,逼得她抓狂。
“芸夏,你不要问了,回去休息吧!”缓缓的抬眸,对上她忧伤的眼,强忍着拥抱她的冲动,转过身,背对她。
“难道给我一个解释就这么难吗,楚慕白,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你的事,从来不要我过问,不要我管,你总是说你可以解决,也许你的目的是为了我好,可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非常不好。”
心酸的泪在眼中打着转,沈芸夏反手抹去:“不管你和elisa出于什么目的要结婚,我都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想,就算我再爱你,我也不会帮你和elisa生孩子,只希望你能把小诚小诺还给我,我……会祝福你们幸福……”
在楚慕白说出花言乱语之前,沈芸夏捧着脸跑了,回到家才躺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男人可以这般的狠心,她就做不到,只能任由泪水流淌,也洗不尽心底的伤痛。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爱过楚慕白,再面对他,便不会这般心伤心痛。
孤单无助的时候,沈芸夏首先想到的是爸爸妈妈,哭够了就去洗脸,然后收拾东西回爸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