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夏坐回楚慕白的身旁,笑问:“当爸爸的感觉怎么样?”
“有种突然长大的感觉,哈哈哈,早知道当爸爸的感觉这么好,前几年我就该找个女人生孩子了。”想到自己已经脱离危险的宝贝女儿,齐司莫眉眼中满是笑意。
他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给还住在保温箱里的女儿喂奶,看着小姑娘噘着小嘴啜奶嘴,他的心都萌化了。
一空下来就开始游说冷菲儿再生一个,刚刚受完苦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冷菲儿说什么也不答应,坚持只生一个。
虽然冷菲儿不答应,但齐司莫并不气馁,他已经想好了办法,等冷菲儿的身体完全恢复之后他就在拦精灵上戳几个洞,让她在不自不觉间怀上孩子,到时候木已成舟,想不生也不行。
“若是菲儿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一脚把你踢出去。”沈芸夏捂着嘴偷笑,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当了父亲之后都会有突然长大的感觉,连素来吊儿郎当的齐司莫也有了责任感和满足感。
“她就是纸老虎,我不怕她。”齐司莫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又说:“哪有真正怕老婆的男人,都是疼老婆,宠老婆,才对老婆唯命是从。”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沈芸夏拽着楚慕白的胳膊,冲他笑了,似乎在说,谢谢你的疼你的宠。
一直没说话的楚慕白突然开了口:“我准备终止和sofia的合作,她现在在看守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没必要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提到sofia,齐司莫就气不打一处来,沈芸夏从未见过他动怒,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脸色比乌云还黑还沉。
“真想一脚把她踹回香港去,当初她为了发展事业不顾我的劝阻执意把孩子打掉,现在又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我始乱终弃,她气不过才会开车撞我们,她倒聪明,喝几口马尿硬生生的把谋杀变成了酒驾,那句话说得没错,最毒妇人心,没想到她变成这个样子,让我不得不挖目相看。”齐司莫作势抠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当年他怎么就没看出sofia如此的阴毒,真该把眼睛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有眼无珠。
沈芸夏也没想到看似知书达理精明能干的sofia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女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孩子虽然早产,但安全的度过危险期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些话齐司莫也只能在沈芸夏和楚慕白的面前说,他诉完苦之后起身离开,他还要回家去拿母乳给女儿送去,每天马不停蹄,没多少时间休息,累虽然累,但累得充实,累得满足,总比以前酒吧买醉强多了。
送走齐司莫,沈芸夏也累了,回房睡觉,等着陈奶奶过来做晚餐。
照顾小诺长大的陈奶奶原本是纺织厂的职工,国企改制之后便开始从事家政工作,每周为楚慕白打扫两次房子,后来楚慕白把小诺带回家,她便专职带孩子,楚慕白忙于工作没太多时间陪小诺,小诺可以说是陈奶奶一手拉扯大,年前已经退休,开始拿退休金,便不再出来做事,楚慕白找到她,她也想念孩子,便答应过去帮忙,每天做两顿饭打扫卫生,晚上回自己家,也还算轻松。
齐司莫回家拿了装在保温桶里用热水暖着的母乳送往医院,护士告诉他孩子睡觉刚刚醒,醒来就歪着嘴到处找奶,没找到奶嘴,便衔着衣领吧唧吧唧的吮吸起来。
看女儿自己骗自己骗得这么可爱,齐司莫笑眯了眼,连忙打开保温桶给孩子喂奶,小姑娘似乎闻到了奶的香味儿,头一偏一口就咬住了奶嘴,像小猪一样咕噜咕噜的吃了起来。
齐司莫一脸满足的看着女儿吃奶,这是他每天最高兴的时刻,医生护士都说女儿像他,他这个父亲当得特别有成就感,为了让女儿吃上一口新鲜的热奶,健康的长大,他再累也值得。
喂完奶护士便催他离开,每天都会上演好几出这依依不舍的戏码,齐司莫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走出了婴儿室。
他简单的清洗了奶瓶之后拎着保温桶下楼,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女人在哭,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女人抬起头,那张脸让他驻足。
咦,这不是小楚楚的后妈吗,怎么在这里?
程晓蓉看到齐司莫正在看自己,擦干眼泪冲他笑笑:“我没事,谢谢关心。”
“你不舒服吗?”齐司莫四下看看,问:“伯父没和你一起?”
听齐司莫说“伯父”,程晓蓉心怀忐忑的打量他:“你是?”
“我和慕白穿开裆裤就是朋友了。”齐司莫早听说过程晓蓉的光荣事迹,对她没什么好感,但现在看她哭得那么难过,又动了恻隐之心,见她手中的纸巾已用完,便拿了一包给她。
“哦,你是齐司莫吧,谢谢你,我没事了,你走吧。”程晓蓉背过身,擦干脸上的泪水,没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齐司莫还站在那里,有些紧张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齐司莫捕捉到程晓蓉眼中的防备,暗叹好人难做,自嘲的挑了挑眉,说:“我走了。”
说着便转身下楼梯,程晓蓉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追去:“等等。”
“有事?”刚才叫他走,现在又叫他停,女人果真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生物,他脚步一滞,僵硬的回过头,看着一脸焦灼的程晓蓉。
程晓蓉停在齐司莫的身侧,嗫嚅道:“远平要我为他生孩子,可是我不想生,你能不能给慕白说说,让他去劝他爸爸,别让我生了。”
“你的想法很奇怪,别的女人嫁入豪门都想生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以便日后得到更多的遗产,你反其道而行,理由呢?”齐司莫一直认为程晓蓉不是省油的灯,虽说是为了家人不得不嫁,可实际她心里怎么想,旁人也不得而知。
“我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冒险。”程晓蓉吸了吸红肿的鼻子,诚恳的说:“我现在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而且做试管婴儿太痛苦了,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