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人问问赫廉勋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们改天去看他,要不就明天吧!”沈芸夏已经迫不及待,她不是救世主,只是不想麻木不仁的对待身边的朋友,做她能做的事,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宝宝,行善积德。
“好!”楚慕白压着沈芸夏的肩让她躺下,然后掖实了被角,虽然天气很好,但毕竟是冬天了,一不小心就会着凉,他习惯性的去握沈芸夏的手,发现她的手暖暖的,不再如过去般冰凉,他笑着调侃:“长胖之后手也暖和了。”
沈芸夏笑眯了眼:“果然是一胖治百病啊,现在眼睛也不模糊了,睡眠质量也很好。”
她说着捏了捏脸颊上的肉,软绵绵的很舒服,再过一段时间她的瓜子脸就要彻底变成圆脸了。
楚慕白很快打听到赫廉勋住院的医院,和沈芸夏一起买了补品去探望。
病房门口,楚慕白看到了那个在母亲坟头哭泣的女人,她正在走廊和别人说话,没注意到他。
沈芸夏和楚慕白一起走进病房,赫廉勋躺在床上形容槁枯,全身的血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脸色惨白如纸。
看到沈芸夏和楚慕白,赫廉勋挣扎着要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留置针头,顷刻间血回流到输液管里,他连忙躺下,让血慢慢回到身体。
赫廉勋微微一笑:“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沈芸夏把东西放在电视柜上然后走到床边问:“你一个人在医院吗?”
“我妈妈白天陪我,我爸爸晚上过来,太辛苦他们了。”赫廉勋拿帽子戴上,总觉得光头示人很不自在。
楚慕白环顾整个单人病房,处处透着冰冷,住在这里人的心情也会很糟糕,心情不好,身体也恢复得比较慢。
“你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苹果。”也许是因为赫廉勋长了一张和楚慕白一模一样的脸,沈芸夏也觉得很亲切,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不用了,谢谢。”赫廉勋尴尬的笑笑:“坐坐吧,别麻烦了。”
沈芸夏挑了个最红的苹果,说道:“不麻烦,你要想快快好起来,就一定要每天吃苹果,才能尽快离开这里。”
不管苹果有没有这样的神奇功效,赫廉勋很喜欢这样的寓意,欣然接受了沈芸夏给他削的苹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竟满嘴的血,苹果也被染红。
他连忙抽纸巾擦拭,然后若无其事的把剩下的血苹果吃完。
门口响起脚步声,然后是苍老的女声:“廉勋,有朋友来看你吗?”
听到声音,楚慕白下意识的转头,惊讶的发现赫廉勋的母亲正是在他母亲坟头痛苦的女人。
女人看到楚慕白也惊讶不已,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语无伦次的说:“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儿子。”楚慕白蓦地想起女人拥有的那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双胞胎……双胞胎……
沈芸夏看看楚慕白,再看看赫廉勋的母亲,好奇的问:“慕白,你和阿姨认识吗?”
“嗯。”许许多多的事瞬间纠结在了脑海中,楚慕白现在最想知道究竟谁是他的母亲。
命运竟如此的残酷,如果哪天有人告诉他老头子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太意外,呵,这个玩笑开得够大了!
赫廉勋将母亲的震惊收入眼底,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他呐呐的问:“妈,你和楚总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妈妈是好朋友。”张淑芳低头走到赫廉勋的身旁,将皱巴巴的枕头拍平,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还真巧,你和他妈妈是好朋友,我和他是好朋友,而且我和他还长得那么像,你说是不是很巧?”赫廉勋强颜欢笑,将心底的疑惑用轻松的方式说了出来。
“是啊,是很巧。”张淑芳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替赫廉勋掖被角的手却在不住的颤抖,她紧张的拿起水瓶往外走:“你们坐,我去接开水。”
三个若有所思,目光都落在张淑芳的身上,一直到她走出病房,才收回。
“慕白……”沈芸夏回头看着楚慕白,发现他剑眉紧蹙,暗暗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着急,事情总会弄清楚。
虽然身体有病,但赫廉勋的眼睛没有问题,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深吸了一口气,玩笑道:“也许你可以去抽血配型。”
如果他和赫廉勋真的是兄弟,那么抽血配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一时间发生的事对他冲击太大,大脑成了一团浆糊。
楚慕白退到沙发边坐下,轻声问:“你是什么血型?”
“a型。”赫廉勋问:“你呢?”
“我也是a型。”楚慕白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交握,片刻之后才开口:“等你妈妈回来,好好的问问她。”
“嗯,是该好好的问一下,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在我死之前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赫廉勋看着楚慕白的目光有些湿润,他笑了:“看着你真好,就像另一个自己,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这其中必定有很长的故事,楚慕白心烦意乱,沉默不语,沈芸夏坐在他的身旁,轻轻抱着他的肩,安慰道:“不管怎样,你还有我和孩子。”
“嗯。”他并不孤单,看着同命相连的沈芸夏,凄楚的笑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连生世都这么像。”
沈芸夏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微笑:“可不是吗,一家人总会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病房内突然陷入无声的沉默,只有仪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
不多时,张淑芳打了开水回来,一进门,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吓了她一跳,差点儿把手里的水瓶打翻,好在盖子盖得严实,没有开水洒出来,她放下水瓶,笔直的站在那里,终于下定决心转头,迎上那些满腹疑问的目光,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看着楚慕白的目光充满了慈爱,点点泪花在眼眶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