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云安给的肉疼,也挺心疼的,但没有马三爷的事儿,云安圈钱的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这个钱该给。
云安回到看台上等了一会儿,直到所有买了看图权的人都用完了时间,便带着四人离开了。
可以说每个对宝图有强烈执念的人,云安都把看图权卖给他们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找云安麻烦的,但麻烦是难免的因为用不了多久,在老长亭马场里发生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雍州,有心人稍加留心就能大致算出云安赚了多少钱,会不会有人对这笔钱动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走快些!云安吩咐道。
是!四人一抽马鞭,加快了速度。
云安的马术经过时光岛上的马术大师训练过,动作优雅,骑术精湛,不管速度怎么快她都能第一时间调整自己的姿势,保持舒适和优雅。
对于云安的骑术,就连从前从事走镖行当的四名护卫都表示了羡慕,周六更是赞道:爷,您骑马的姿势是真好看,什么时候也教教咱们几个呗?
没问题啊,怎么样,银票都收好了吗?
周六提了提斜系在胸前的带子,说道:收的银票实在太多了,小人连同爷的大氅一起找了个布,包成了包袱。除了云安,四人的脸上都难掩兴奋,云安的心中却隐隐有种担忧,她在拍卖会进行一半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问题,可是那时候吩咐已经来不及了
走快点。
是。
五人再一次加快了速度,细心的周六感觉到了云安似乎有心事,因为云安连一共收了多少银票都没问,直说快点儿,再快点儿
稍加思索,周六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爷大抵是牵挂着夫人呢。
一行人快速回到客栈,云安翻身跳下马背,直接把缰绳甩了不管,大步流星地进了客栈,一步三个台阶上了楼梯,直奔客房而去。
娘子,我回来了!云安立在门外敲了敲门。
云安的心头一沉,又抬手扣了扣门,还是没有答应,便直接推门而入,绕过屏风,客房内空无一人。
云安的大脑一片空白,险些站立不住,这时候四名护卫也上了楼,停在客房门外,问道:爷,夫人无恙吧?
去问问荟兮和由仪,还有黄精玉竹两位姑娘,白大夫那边也去问问,看看夫人在不在她们那儿。
是!王氏兄弟和孟广威领命去了,留下一个周六守在门口。
云安迈着摇晃的步子来到门口,周六担忧地唤道:爷
周哥,你先在门口等一下,守着点儿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把包袱给我。
是。
云安关上房门,回到屏风后面负手而立,三人陆续回来了,告知云安:夫人并未在她们的房里,也不知道夫人哪儿去了。
门口已经传来了由仪的声音,林不羡不见了,由仪吓坏了
云安的眼眶无声地红了,都怪自己大意,觉得这间客栈是宁王的产业就放松了警惕,却没有想到宁王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自己应该想到的,他说什么拍卖会不让女子入内的时候,自己就应该警觉的,这个时代女性都被物化成这样了,还需要什么性别歧视吗?
这分明就是对方想让她们家亦溪留在客栈里的伎俩,让云安觉得老长亭马场才是龙潭虎穴,客栈比较安全,把有身手的都带走了,留在客栈里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云安心如刀绞,自己之所以留下,之所以做这一些,全都是因为那个人,如果那个人不在自己身边,那所有的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呢?
云安深吸了一口气,把右手拇指按在了左手脉搏上,空间无声打开,云安把装了银票和大氅的包袱随意丢在空间里,掀开箱子从里面抓了一大把燧发枪的子弹,又把燧发枪也拿了出来,揣到怀里。
客栈的门开了,所有人都等在外面,担忧又焦急地看着云安。
由仪:姑、爷,我家小姐她?
几位姐姐,白大夫,你们回房去收拾细软,如果天黑我们和夫人还没回来算了,周六。
是,爷。
云安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抽了一张一万两的交给周六,说道:你留下,领着几个姑娘们,要是天黑之后我和夫人还没回来,你就带她们走,你路子广,头脑灵活,这张银票足够你们用了,好好安置她们,实在不行,送回林府也好。
爷,你这是?
娘子她可能被宁王府的人请走了,我准备去接她回来。
我和您一块去!周六立刻表示道。
不用了,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爷,就服从我的安排。
是。
你们三个跟我走!
是!
四人如下山猛虎,云安带头冲出客栈,断后的孟广威轮起砂锅大的拳头砰的一拳,砸在了客栈的柜台上,直接将漆黑的木质柜台砸塌下了一个坑,孟广威低吼道:我家夫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老子定要拆了你这间鸟店!说完,加快速度跟上了队伍。
可怜的马儿刚结束一场疾行,还没匀出空儿好好吃草喝水,就又被主人拉走了
行了大概几里地,宁王府就在不远,云安却突然勒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吁!余下三人纷纷勒绳,马儿嘶鸣声声。
爷,怎么了?
爷,怎么停了?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去。
王栎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云安叹了一声,看了几人一眼,说道:听我的命令,都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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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关心则乱
爷, 你千万小心啊,我们都等你回来。云安看着孟广威无声地笑了起来,能让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说出这种话来, 真是为难他了。
放心,你们回去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要把娘子安然无恙地接回来。
那我们走了。
去吧。
云安目送三人离去,直至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调转马头,朝宁王府的方向继续走去。
当云安发现林不羡真的不见时, 怒发冲冠那须臾之间脑海里甚至预演了一遍自己如何用燧发枪崩了宁王的狗头, 那会儿云安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林不羡安然无恙地救出来。
云安来到这个时空之初,是抱着体验一个高度沉浸式游戏的心态生活的, 她没有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打算,对这个空间没有认同, 不打算交朋友, 更不打算学习这里的什么劳什子文化。
一切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林不羡,因为遇到她,迎娶她,为了拯救林府这座岌岌可危的大厦,云安才迈出了改变的第一步, 也是为了林不羡,云安才会选择留在这个其实云安一点儿都不喜欢的封建星球,发现林不羡失踪的那一刻云安的想法清晰明了:如今她身处的这个世界, 是因为林不羡才真实的。如果林不羡有什么闪失,这个世界就可以不存在了。
就把它当成一个游戏世界又如何?反正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活着回去
只是随着宁王府越来越近, 云安也想了很多,首先一点就是:林不羡虽然不见了,但到底有没有出事儿还是个未知,自己就这样带着几名随从硬闯宁王府,这可是重罪,万一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或是误会不仅连累他们几个的身家性命,还会危机林不羡,甚至远在林府,什么都不知道的娘亲也会遭殃。
想通这里,云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努力地把自己想象成林不羡,如果这件事由林不羡来处理,那她会怎么做呢?
最终,云安将三人打发回了客栈,她要独自入宁王府探探虚实,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有宁王亲赐的令牌的,因急事求见,并算不僭越。
自己的妻子不见了,雍州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宁王帮帮忙合情合理,师出有名!
来到府外一箭之地,云安翻身下马牵着马儿徒步来到正门前,将早就准备好的宁王府令牌交给门口家丁,说道:草民云安,有要事求见宁王殿下,麻烦通传一声。对方验过令牌确认无误,点了点头:请稍等。
云安等了大概两刻的时间,负责通传的人回来了,对云安说道:王爷请您进去,请随小的来吧。
多谢。云安稍稍松了一口气,宁王还肯见自己,证明事情或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侍卫带着云安入了院子,又将云安转交给内院的丫鬟,丫鬟带着云安来到一处偏厅,停在门口又有丫鬟进去禀报,获准后云安才得以进去。
偏厅内只有一人,宁王的身上穿着一套便装,坐在主位上喝茶。
草民云安
行了行了,坐。
谢王爷
啊~宁王高怀打了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云安,问道:侍卫说你有要紧事,怎么了?
从踏入这间偏厅,云安就一直观察着宁王,见对方的脸上带着倦怠,每一个动作略有迟滞,头发也是松垮绑好的,再结合侍卫通传用了两倍还多的时长来看,宁王刚才应该的确在睡觉
王爷,草民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想请王爷帮忙。
听到云安如此郑重,宁王才算抬了抬眼皮,回道:说说吧,什么事儿?
适才草民带着四名随从去了趟老长亭马场,回来的时候草民的妻子就不见了,草民已经问过了留在客栈里的丫鬟和大夫都没有看见夫人去了哪儿。宁王皱了皱眉,问道:哪家客栈?
就是一直住的那间,从未变过。
宁王沉默了一会儿,叫道:来人!
丫鬟从角门进来,行了一个万福礼:殿下。
你去问问,林四小姐可曾入府没有?
是。
听到宁王这么说,云安的心又落了一点儿
虽然没有点明,但云安算是告诉宁王:她知道那间客栈是宁王的产业,自己的妻子在你的客栈里不见了。
林不羡不在客栈,连身边最亲近的丫鬟都不知情,显然是被什么人给请走了,而在那间客栈,只有宁王府可以悄无声息的请人。
宁王还算坦荡,没有否认宁王府和那间客栈的关系,直接叫来丫鬟询问林四小姐来了宁王府没有。
看样子林不羡不在客栈的事情和宁王本人的关联不大,或者说即便有什么关联,宁王也不打算为难她们。
别急,不会有事的。宁王淡淡地安慰了一句。
有殿下这句话,草民就放心了。
到这儿云安才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来,一个有充分理由和动机去邀请林不羡的人玉夫人。
当真是关心则乱,自己怎么就忘了玉纤纤那一茬了呢?
殿下,林四小姐来了。
民妇林四,参见王爷。
云安也管不了什么礼节腾的一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丫鬟给林不羡开了门,自己留在了外面,林不羡独自进了偏厅。
云安来到林不羡面前,焦急的目光上下打量,见林不羡毫发无伤,眼中没有隐忍和委屈的神情,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云安停在林不羡面前,抬手为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柔声道:到殿下这儿来坐客怎么也不留个口信儿让他们告诉我?害我好找。
云安的声音很平静,丝毫听不出有什么慌乱和不安,音调也是温柔的。
可是在只有林不羡能看到的角度,却是另一番模样。
林不羡看到,云安的眼眶蓦地红了起来,一层浅浅的,薄薄的眼泪在云安微红的眼底涌动云安温柔地看着自己,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弧度,虽然不曾落下一滴眼泪,可这样的云安看得林不羡心口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