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东西一脸愤恨地瞪着自己, 明显要急了,他这才收了逗弄的心思,和他腿挨着腿地坐下来,然后在一片昏暗中摸到他发泄一般抠着沙发的爪子, 温柔而又强势地分开他纤细修长的五指,与他十指相扣。
姬小羽的心脏霎那间停跳了一拍, 随即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嘘,不要乱动。”程与棠附到他身边低声道,嘴唇在那只干净圆润透着一抹嫣红的耳朵边若即若离,“不然会被其他人看到。”
姬小羽顿时犹如被施了定身法术一般, 浑身动弹不得。
包房前面的小舞台上,韩清时仍然抱着话筒陶醉不已地唱着。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心间开启花一朵;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想念汇成一条河~”
程与棠没看舞台, 只是微微侧着身体面朝自家的小保镖。
他原本觉得这歌十分庸俗无聊,此刻却多了点不一样的感觉,忍不住随着旋律轻轻哼唱:“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沉默太久,只会让我不小心,犯错……”
包房里音乐震耳,姬小羽却觉得所有的喧嚣人声倏然离自己远去,只余面前这个男人的声音在心间低低盘旋萦回,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不是说不会唱这歌吗?”
程与棠紧了紧自己的手指,感受着彼此手掌间沁出的一层薄汗,眉目温润地朝他微微一笑:“是啊,不过看着你就会唱了。”
姬小羽:“……”
我的爹啊,不行了,我要抵挡不住了,这个男人太、太犯规了!
……
韩清时终于唱完了,曲声一落,包房里的气氛瞬间推到高|潮,喝彩声口哨声以及“再来一个”的叫喊声差点把房顶都掀了。
韩清时娇滴滴地摆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我口渴了,唱不动了。”
姬小羽如梦方醒,皱着脸道:“半个小时还没到吗?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去。”
程与棠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好,马上就走。”
韩清时一说口渴,马上就有人殷勤地要给他倒水喝,又有人接过话筒笑嘻嘻地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喝什么水啊,肯定要喝酒才行!刚才韩才子和程校草迟到了,大伙儿说要不要罚他们三杯啊?”
“要要要!”
“那是必须的!”
很快,桌子上六只杯子摆了一溜,被人一一倒满了某种透明的高度酒。
韩清时捂着心口道:“哎呀不行,这种酒太烈了,我喝了一定会醉的。”
“没事没事,今晚这么难得,一定得不醉不归才行!”
“就是就是,反正有程校草在,你怕什么,大不了就近开个房嘛哈哈哈哈!”
“咦,程校草呢?”
“是啊,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
有人问了一句,众人这才发现程与棠不知道去哪里了。
韩清时刚才唱得太嗨,一时间也把程与棠给忘了,听人一问这才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因为站得高,视野好,很快就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人——以及那只讨人厌的山鸡精,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我在。”
程与棠恋恋不舍地松开小保镖的手站起身来,踱到长桌边,说:“我可以自罚三杯,不过喝完我就得走了。”
“咦,怎么这就要走了?现在还早啊!”
“是啊,现在还不到十点钟呢!”
“怎么也得到十二点,大伙儿一起跨年倒数才行啊。”
“是啊是啊,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程校草你就多呆一会儿吧!”
程与棠对周遭七嘴八舌的劝说声充耳不闻,更不理会旁边一脸幽怨我见犹怜的韩清时,径自从桌上端起一杯酒。
这半天观察下来,他已经能断定韩清时虽然有点怪异,但精神上没什么问题,甚至比以前更加精明伶俐了,性格上也像彻底放飞了自我一样。不过不管此人变成什么样,只要不是自己刺激出来的毛病就好,他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等等,我来替你喝!”
角落里忽然嗖的一下窜出来一个人,作势要拿走程与棠手中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