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澈从地下城上去后看到那前台的妹子还在那里,她笑得依旧甜美。
“欢迎下次光临。”
那声音也是甜甜的,好似一个小蛋糕,能把人生生腻在里面。
冷千澈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这个店面后就进了层次面空间。
“这女人有什么问题吗?”憋了好久的红羽忍不住问道。
“问题?”冷千澈笑,“问题可大了去了。”
“?!”红羽一惊,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冷路遥直接甩了出去。
冷路遥差点忍不住自己一爪子呼上去。
眼看两人即将打起来,冷千澈淡定地抓住冷路遥命运的后颈脖,阻止了这一场世界大战。
“那女生,是个假人。”冷千澈垂眸摸了摸冷路遥手感极好的皮毛,心情不错地说道。
“????”红羽一脸懵逼。
“我倒是对这地下城的创建者越来越感兴趣了。”冷千澈勾起唇角,“一个未来科技才能造出来的机器仿真假人,没想到现在就已经被人造出来了。”
“这个幕后之人,不简单。”
冷千澈在层次面空间待够了一小时就打车回到学校门口,而后坐等司机来接。
这操作非常娴熟了。
要不是红羽知道她之前从来没有翘过课(当然也没机会翘课),恐怕都会以为她干了多少回似的。
可惜冷千澈今天可能是运气不太好,司机还没等到,成功等到了教导主任。
看到那土豆一般的身影向自己跑过来的时候,冷千澈内心平淡,连跑都不带跑的,成功更加激怒了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一把抓住她的手,这熟悉的动作让冷千澈转眸看了他一眼。
都漏抓两次没成功了,为什么他还是要用这个方式来抓学生呢?
冷千澈觉得自己哪怕智商再高也猜不透。
教导主任看她还平淡无比的模样,当即怒道:“好啊!总算让我抓住你这个小兔崽子了!快把口罩摘下来!”
冷千澈垂眸瞄了一眼自己的黑口罩,明白教导主任是把她当做第一次所见戴口罩的她了,并不是今天露脸的她。
那这口罩就不能摘了。
不摘记一次过,摘了记两次。
于是冷千澈就跟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无动于衷。
这可气坏了教导主任,他那光秃秃到只剩几根毛的头顶仿佛要冒火。
“好啊!行!你们现在的孩子可真行!”他气到差点吐血,连骂人都不会。
“走!跟我去见你们的班主任!”又是这句熟悉的话。
冷千澈淡淡撇开眼,眼力极好的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拐了个弯正在往这里开。
她微微一笑,虽然带着口罩,但是却能明显的让人感觉到她在笑。
教导主任大惊:来了!又来了!又是那种熟悉的不祥预感!
他死抓着冷千澈的手,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年轻轻对他说了句“火气别这么大”就跑了。
也不知她是怎么挣脱的,更奇的是——她是跳车而跑的。
周围的人亲眼看到那身姿颀长的少年一个起跑跳到一个车顶,而后就这么飞速踩车顶钻到了一个车里。
这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少年和她坐进去的那辆车都已经不见了。
风轻轻吹起教导主任头顶的几根毛,留下了一脸懵逼的人们。
——
第二天。
昨晚冷千澈问过闫钰,确认可以正常拍戏后就一口气跟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期,而后就一直泡在剧组了。
半个月冷千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演戏,很快就拍到了尾声。
……
洁白的雪上躺着一周身洁白的少年。
那少年貌若天赐容颜,那睫毛上落下了层层的雪花,显得他更似雪仙。
他身着白衣,仿若要与身后的雪融为一体。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仿若玉石的手中抱着一把破旧不堪的木琴。
他定定的盯着天。
那一片一片的雪花轻飘飘地飘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他却没有眨一下眼睛。
那唇形极美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好像就是个真真正正没有生气的玉人儿、雪儿人。
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传来,他那双琉璃似的眸子轻轻动了下。
那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彩,如今却随着脚步声渐渐泛起了点点星光似的光芒。
仿若是最美的极光。
吱呀——
木门轻轻被打开。
明黄色的长袍落在雪地上,绣着金龙的靴子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雪渐渐大了。
雪花落在那矗立不动的身影上,渐渐埋没了他长长的明黄色衣摆。
沉默。
无休止的沉默。
两人仿佛都成了雪做的人。
躺在地上玉雕琢似的人儿突然笑了笑,那笑容竟是说不出的淡然。
“参见,陛下。”
他恍若虚无的声音轻轻响起,好似要埋没在满天白雪中。
“嗯。”
应声的人那双眸子里是旋涡一般的复杂。眸中忽明忽暗,手中慢慢把玩着腰间的青色玉佩。
“那玉佩,是她做的吧。”
容仪又轻轻地说了句。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嗯。”周帝剑眉微蹙,那双一直都是傲然待人的眸子此刻却平和地看着躺在雪地里的少年。
“我该明白的。”
那少年嘴角似是勾起了个笑容,清清浅浅,不是苦笑,不是愤怒,也不是恨……是释然的笑容。
周帝好似愣了一瞬间,而后那双眸子别开不再去看那恍若成仙的少年。
“谢陛下。”
“恭送陛下。”
容仪一连说了两声。
声音却好似比之前真实了些。
“……嗯。”
周帝嘴角似是想要勾起,面上似是想要做出个胜利者的表情来,却怎么都无法做到。
万千情绪都被他掩饰在那双深沉的眸子之后。
雪停了。
明黄色的身影也不见了。
……
“卡!”闫钰看了看摄影机里的画面,满意地喊了声。
林泽熠恍恍惚惚地扶着自己的椅背,他抬眸,一双眸子深深注视着那被人道恭喜塞红包的少年。
少年笑得仿佛让人如沐春风,给人一种矜贵却不娇贵的感觉。
再配上周身的气质和容貌,恐怕没人会不喜欢她。
林泽熠垂眸,那双的眸子里透出深深的痛苦来,是一种深沉无比黯然无比的求而不得。
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唇,心里对那面容淡然的冷千澈道——
你知道吗,我的初恋是禅和,我用三年的时间忘了他。如今你又强势的把容仪塞进了我心里,我该用多久才能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