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艳秋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卫家的定位,就是个花瓶,陪着卫雷装个门面,也显示他是个为“爱”奋不顾身的男人,许多女人就爱吃这一套,有积极吸引女性选票的功效,这么多年来,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身边的助理提醒着,让她感觉自己就跟个机器人似的,也只有在健身时,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是个女人。
她看着坐在一起的卫枢与张窈窈,张窈窈的出身,以前是让她觉得倍有面子,有这样的儿媳妇,自然是面上有光,如今这样的儿媳妇到成了卫枢的老婆——她就百般看张窈窈不顺眼了,越看越觉得张窈窈跟个妖精似的,非得叫卫家两兄弟都栽在她手上。
她看看低着头的卫庄,越看越生气,可她生气没用,没人理她,就算是她把自己气成个气球爆炸了,也没有人看她一眼,她亲儿子也不会,更别提她的枕边人卫雷了——呃,她跟卫雷分床睡的,也算不得枕边人了。
“吃饭。”卫霆插了一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这一出声,到叫秦艳秋来了劲儿,“小叔,你看枢少都讨了老婆进门,你呢?要不是我给你挑挑?”
“呵——”她一才出声,就得了一个卫枢的一个呵笑——他并不是满面嫌恶的表情,而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卫雷,那意思就在说,要给他小叔挑个跟秦艳秋一样的人吗?
卫雷眼神微沉,看着这个很少回家的长子,他二十岁就结婚,当时还是奉子成的婚,夫妻俩那会都年轻,不过是两家子想将事情捂一捂,就叫他们结婚了,那会儿,还真的没有当父亲的觉悟——赶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连他儿子都有了老婆,还是张家的小姑娘,他眼神暗了些,“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秦艳秋真是喜出望外,还以为卫雷要站在她这边,当下就要开口——
却得了卫雷一记警告的眼神,她立时就蔫了,有些事,她明白着很呢,该闹的时候要闹,不应该闹的时候就不闹,否则,没的她好果子吃,甚至她还小心翼翼地看了儿子卫庄,就生怕这个儿子眼里只有他爸,还将她同教练锻炼的事说出来。
她也是个女人,跟着卫雷半点荤腥都沾不着,自然是要……她也晓得这事不能叫外人知晓,不然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卫雷瞧了一眼卫霆,“自个的私事自个管好,我不想听到有什么传闻出来。”
卫霆还是闷不吭声,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张窈窈也暗暗地瞧了眼卫霆,心里想着曾娇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到真在国外不回国了?到把人盼着成个望夫石一样,等吃好了饭,她被卫枢领着走进卧室,他的卧室到跟那个房间一样,都是简洁的,没有半点花哨的东西,“唉,你说你二叔怎么也不去哄哄曾娇?以前是她还有个丈夫,现在不没有了嘛?”
对,卫霆跟曾娇有一腿儿,这事她是知道的,卫霆这个人嘛,跟卫雷不一样,不光是看着不好接近,她到是有次发现他跟曾娇挺好的,曾娇这个死丫头呢,脑子不知道想什么的,非得往国外跑,也不知道干嘛去的——叫她结婚她就结,还寻了个倒插门的,当年没把谢家的人气死,还不得不接受她的婚事。
后来,她丈夫还死了,还跟卫瑶一块儿死的,死的那么个难看,叫谢家人脸上无光的。
卫枢往床上一坐,一拍自己大腿,“过来。”
张窈窈瞧着那床就觉得有点威压感,看他手拍在他大腿上,想着昨夜里他的腿挤开她,硬生生地像要劈开她的一样的力道——她的腿儿就有点打颤,连忙寻了个借口,“刚吃了饭,我得消消食。”
她逃也似地逃出房间,不想跟卫枢待在一个房间里,他的眼神太热烈,她哪里还看不明白?
卫枢并不意外她的慌乱,在房间里低声笑着,极为愉悦。
到是张窈窈的心砰砰跳得快,在外面碰到也上楼来的卫庄,她一时就止了脚步,事实上也不知道要跟卫庄说什么才好,自从那次茶馆之后,她看到卫庄就觉得十分的别扭——到不是说她自认自己魅力无边,而是一个男人说他对你起不来,这种话,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种打击,甚至也觉得这简直就是没有道理——
他对别人能行,对她不行。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她甚至恨不得他愿意走旱道才好,这种性趣上的事,她又不是不懂。
卫庄很镇定,“窈窈。”
还朝她打招呼。
她一滞,到也没回应,直接下了楼。
楼下不见卫霆,就只见着卫雷,连秦艳秋也不见。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叫卫雷什么,按结婚登记的来说,她得叫声“爸”,可一时之间还真的难以改过口来,还是硬着头皮叫了声,“卫叔叔。”
卫雷这个年岁上是一个男人的最精华时刻,岁月的沉积,让他似人群里的发光体,他有着难以形容的魅力,看向张窈窈的目光充满了温暖,笑着应了一声,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张窈窈并不局促,先天的家庭环境让她面对任何事都不至于窘迫,她落落大方地坐在卫雷身边,“卫叔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这话?
到是让卫雷眼里多了丝意外,笑看着她,“怎么说的?”
她面皮有点薄,就瞬间红了起来,“我跟卫枢……”
“有什么的?”卫雷反而问她,“你觉得有什么吗?”
张窈窈一下子就放轻松了,开始她还有些顾虑的,就没敢上门来——可被他这个大家长一问,好像并不是什么事儿,“可外头人、外头的人……”
“他们重要吗?”卫雷问她,循循善诱。
她轻蹙着眉头,“可万一、万一真……”她想着自个儿要是被人炒上头条,恐怕就得没脸出门。
“放心,”卫雷瞧着这么小姑娘还得为着这点小事发愁,到叫他心疼,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极小,又十分的软乎,似没骨头一样,到是右手中指上稍微有点儿硬,定是拿笔拿的,“这点小事儿,窈窈呀,你是张家的姑娘,现儿又是卫家的人,谁也不敢的。”他说着话,将她的手放开了。
她有点茫然,“可卫瑶,卫瑶她……”还不是上了头条,以那么难堪的方式。
卫雷面色略沉,“谁拍的照片,谁供的稿,人都处理了。”
再不济也是他的女儿,叫人当跳梁小丑一样,他不发威,人家还不知道得怎么往他头上爬。
张窈窈松口气,缩回自己的手,感觉手指尖上还残留着他手上的余温——也就是那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她笑开了眼,“那卫叔叔,我都晓得了。”
“还叫卫叔叔?”他打趣道。
张窈窈这会儿顾虑全消,改口也改得顺利了,“爸。”
卫雷听得这话,到是点点头,“改明儿跟你爷爷吃个饭,酒宴虽办简点没关系,两家子要总要正式地见上一见。”
她想也是,“那我爷爷……”
卫雷接了话,“你有工作,就忙着工作的事去,这些呀,有卫枢呢,再不济还有我呢。”
这真是打磕睡来了枕头,让张窈窈无事一身轻。
晚都晚了,自然要歇在卫家的。
张窈窈过来根本就没带衣服,这洗了澡,还得裹上浴巾,到卫枢的衣帽间里找衣物,打算寻件他的衬衫。头次进入他衣帽间,她就翻找了起来,却不知道这衣帽间是相连的,不止跟卫庄的衣帽间连在一起,还有卫雷的,也就卫霆的分开了——他一个人住在后面的独栋小楼里。
浴巾也就裹在身上,将她姣好的身段给包裹住,精致的锁骨一溜子往下,是微露的酥胸,顶端滑入浴巾里,只余下一个浅浅的沟儿,不盈一握的腰身,还有纤细修长的双腿。她往里头走着,到不是为着这衣帽间而惊讶,而是觉得太大了寻起来可真烦。
走到最里头,她才找到挂衬衫的那片儿,拿起衬衫来,她将浴巾一解,露出她不着寸缕的娇躯来——她蓦然地有丝觉得着不对,立马将衬衫穿上,四处看了看,又没察觉出什么来,手拍了拍胸脯,“自己吓自己,可真是吓死人。”她嘴上说着话,手上拿着浴巾出了衣帽间。
她出来后,一面镜子被推动,镜子出现个高大的身影,他头发湿漉漉的明显才洗过头,上半身坚实平坦,虽瞧不着累累肌肉,可也瞧得出来是很注重身体的人,他仅用浴巾包裹着下半身,此刻浴巾被高高顶起,镜子里映出他的脸来,竟是卫雷。
他沉稳的面容露出痛苦的神色来,额头渗出一丝细汗来,他的双手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地隔着浴巾握住贲胀的物事,稍犹豫了一下,他面容痛苦而又纠结地上下抚动着,喉咙底溢出粗喘,回荡在这衣帽间里,好似他低哑的嘶吼,夹带着不伦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