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毫不客气的往自己的脸上拍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她的脸上很快浮起了红痕。
“够了。”对于这样不要皮不要脸的人物,萧夕也算是涨了一番见识,厌恶的别开眼,“你走吧。”至于她说的话,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谢谢夫人。”香莲楚楚可怜的走了,身后的两个丫鬟灰溜溜的。
音落嫌恶的看着她们的背影,看表情,都快要干呕出来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香莲不光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更是要来报复她们的少奶奶了。
这样小肚鸡肠,恶毒自私的人。音落气得跺脚。
萧夕见音落这样,又抿唇,“算了,没必要跟她计较。”有了这么一出,好歹又能清静几日了吧。
萧冉似乎是有事来找她,但是又许久不开口说话,萧夕想了想,对音落:“你去给我到外面买些蜜饯吧。每日喝药,苦的很。”
其实音落老早就想要买了,可是萧夕说什么都不让,宁愿让自己苦着,音落不甚明萧,但是自己的月钱也不够买好的蜜饯,也就没有买了。
听到这话,音落忙不迭的点头,拿了萧夕的对牌,去账房支取银子去了。
音落走了,萧夕才对萧冉道:“萧管家想来对我说些什么?”
萧冉却不接话,而是就刚才香莲的事情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白府里的少奶奶。香莲她不过是一个通房丫鬟爬上来的姨娘,你不用忌讳什么,若是再有这样冒犯了你,也不用跟她客气。”
听着这话,萧夕略微的讶异看他一眼。
她仍然还记得,来到佥城不久,萧冉就告诫过她,做事做人都得要小心谨慎,能忍则忍,不用费心与人争斗,反正她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做一个白府的少夫人。
可现今,萧冉说得和当初的,没一句是一样的。萧夕一直都想做稳妥的人,也是萧冉他希望看到的。
但是此刻……
萧冉轻飘飘的别过眼去,不回应她的疑惑。
其实萧冉自己心里也是疑惑的,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位假冒的萧玉檀如此的上心,难道,是因为她这张脸?
可是,萧冉又能清楚的分辨,这顶着萧玉檀脸面的人,是萧府的三小姐萧夕。
这件事说完了,萧冉还是要绕到正事上去,“听说,你前些日子吐了血?”他虽说是管家,但很多时候都忙得不回府,身份很是不一般。
萧夕知道他在关切自己,也不扭捏,也将居老门生的话告诉了他。只是萧冉的眉头还是紧拧着不松开。更是从她的话里,看透了许多人没有看透的:
“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如果不愿意让少爷的后院多一个人,当初就不该答应的。”
萧夕噎住,随即,慢慢的,心酸的摇了摇头:“这些事,哪里是我不愿意就能拒绝的?”她是不想,不想极了。但是老夫人和夫人肯么?
她要不让香莲入了门,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花花草草。到那时,她还如何招架得住?不如选一个知根知底的,哪怕心里膈应,也比落寞要好得多了。
萧冉紧紧的抿住了唇,在萧夕低下头去的时候,眼底划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他说:“罢了,你的考虑也对。把你的手腕伸出来,我帮你把把脉。”
“萧管家也懂医术?”萧夕诧异。
“略同一二。”萧冉道。他以前学过医,但是学的不精,一些小病小痛还是能瞧得出来的,一把脉,就知道了萧夕最近心中忧思太重。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萧夕和萧冉都被吓了一跳,抬眸看去,在某人的角度看来,两人对面坐着,手交握着,一副关系不一般的模样。
而因为惊吓,两人又飞快的收回手,更加的坐实了这样的嫌疑。
白泽的眼眸阴沉无比,死死的盯着萧冉,而萧冉,也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丝毫不因为白泽眼里的阴鸷而退缩。
甚至,还云淡风轻的叫了一声:“少爷。”瞥了一眼他身后捂着半边脸,眼眶里挂着泪水的香莲,嘲讽的笑了出来:“怎么,少爷是来为香莲姨娘讨回公道的?”
这话纯属是在胡说八道。
香莲回去就碰到了白泽,脸上的巴掌印明显,她也就顺带告了萧夕一状,好像这都是从萧夕那里受到的委屈。
可白泽哪里是那么好蒙骗的,她身边的荷香荷柳也没有养熟,被白泽冷瞥一眼就全部招待了出来。
白泽恼火,还对香莲狠狠叱责一番,让她记着自己的身份,更是直接带着她,还要去萧夕那里去赔罪。
他的心里是气恼,但是也还怀着不想让萧夕委屈的心思,即便故意冷淡对她,其实也是在意的。只是没曾想,一去,就撞到了这样的场面。
他以为萧夕会解释一二,甚至都做好了‘主持公道’的准备。
可她却只是收回手,淡淡的坐着,仿佛在破罐子破摔,而萧冉的话也像是给他搬好了梯子。
“是又怎么样?”白泽顺着萧冉的意思说,眼睛却在死死的盯着萧夕。
萧夕的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手更是紧紧的攥住,可是仍然保持着这幅能把白泽气死的样子。
香莲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直接借坡下驴,毫不犹豫的哭泣出来:“少爷,你可要为香莲做主呀。”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眼神都是一暗。
萧冉忍不住的主动站出来,“少爷,好叫你知道,这件事压根就和少奶奶无关……”要说的,和白泽从荷香荷柳嘴中听到的差不多。
“够了。”看到他如此在意萧夕的样子,白泽的心情更为的烦躁,也冷硬的说道:“我不管这件事是谁先挑起的,总之,你们俩都是我院子里的人,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这种场面!”
说着这话,双眼还是牢牢的看着萧夕,就好像,坐实了今天是她欺辱了香莲。
萧夕如鲠在喉,再瞥到站在他身后,装作委屈,嘴角却勾起的香莲,更像是喝了一大碗的苦药,让她连张口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