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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往禁闭室跑。
  我冲在最前面,心急如焚!闫凯要是有什么好歹,那所有的线索不就断了?那么我所承受的这一切岂不都是毫无意义?但是很不幸,怕什么来什么,等我们到了禁闭室门口的时候,闫凯已经没有了呼吸,死状与豺狗子一模一样。但是由于他的肤色较白,所以尸体呈现出比豺狗子还要鲜红的颜色,看着更加令人恐怖。
  余指导和大伙默默站在门口,直到那头的警察们闻声赶来,大家才如梦初醒。
  技侦科的警察将众人清退出屋外,大概看了一下闫凯的情况,冲着那个高局长摇了摇头。后者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环视众人一圈问道:“刚才是谁在这里?”
  大雄分开众人怯怯地上前,颤巍巍地回答道:“报告,是我。”
  “怎么回事?”高局长的表情很严厉。
  “报告,开始我是和张黑两个人看着他,他什么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坐着。后来董所长让张黑去送开水,就剩了我一个人,过了一会儿,闫凯突然说禁闭室很冷,让我去给他拿件衣服披上,我哪敢离开呀!我就说不行你把我衣服披上吧!反正你戴的手铐穿衣服也不方便。他就同意了,就在我给他披上衣服整理领口的一瞬间,他突然一低头咬在自己衬衣的衣领上,我还不知道他干什么,正要问呢。他突然尖叫了两声,就像是被谁掐住了了脖子,我吓坏了,赶紧跑出去呼救,结果人还没到,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情况就是这样。
  “中途有谁进来过没有?高局长听完后问道。
  “没有,董所长将我们带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大雄肯定地说。
  这个时候技侦人员已经找到闫凯衣领上的破损处,向高局长点点头。高局长脸上罩上了一层黑气,半天才问道:“谁叫秦寒?”
  我赶紧答道:“报告是我。”高局长看了我两眼说:“闫凯那瓶饮料是给你的?后来他袭击的人也是你?”
  我点点头答道:“是的。”
  高局长想了一下道:“这两个人。”他指了指大雄,又指指我,“先接受询问调查,其他人全部带回,搞什么嘛!围这么多人,看守所的管理我看是该整顿一下了。”说完冷哼一声,出了门。
  余指导对我和大熊说:“你们俩待在这,我去把人先收了。等会儿公安局和检察院驻监监察室的人要询问你们,你们好好配合,不要胡说。记住了吗?”
  我和大雄点头称是,大雄突然说:“余指导,我的衣服还在闫凯身上,现在那是证据,拿不回来了,我拿件衣服穿。
  余指导没好气地说:“等会儿,我现在忙死了,谁有工夫送你回去拿衣服?”
  大雄忙道:“不用回去,我昨天的东西还没有拿完。以前的衣服有几件还在劳动号子,我拿一件就行了。”
  “你个怂,一天除了歪门邪道还能干啥,让你当劳动号你不好好干,我让你看个人你还不小心,你狗日的,这下把我要给害了!”说完余指导又说:“那你赶快去,回头把你东西收拾干净。”
  大雄闻言迅速地跑进了劳动号子,劳动号就在我们身旁几步远的地方,大雄很快就出来了。
  余指导收人去了,我们俩就蹲在院子里,看着看守所进进出出的人。
  过了没一会儿,一伙武警就进了劳动号子,将闫凯的东西全部清查了一遍,整个劳动号子一片狼藉。
  大雄蹲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默默地注视这一切,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我们就被带进了审讯室,整件事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闫凯毒害我不成,暴起行凶这个过程已是毫无疑问,再加上技侦科的人已经在闫凯的衣领里找到了氰化钾的残留物,所以询问只是例行的,问题的关键就放在了闫凯为什么要毒害和袭击我上面。
  面对着问题,我想起了陈怡的话,心里打定主意,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我什么都不能说,反正闫凯现在已经自尽,我早讲晚讲都不再重要,还是先瞅机会问问陈怡,看她是怎么说再做决定不迟。
  于是我就对办案人员来了个一问三不知,人家哪里肯相信,最后逼急了我就说:“闫凯三个罪名,两项都与我有关,要不是我,说不定他现在早跑回老家了,所以他恨我,发恶风想害死我也不一定。”
  办案人员面面相觑,听我这样说,也只好作罢,毕竟我在这件事里只是个受害者。
  就在闫凯死去的那天中午,我刚刚从审讯室出来,就又走上了法庭,我的案子终于在大年二十八这一天开庭了。我还以为要拖到来年呢,整个庭审过程烦琐而又纠缠,屈明和王平章反复在一些细节上纠缠,我还没有从早上的事情当中摆脱出来,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只记得我的律师很不错,他的几个证据法庭都采纳了。
  我们的庭审一直到晚上才结束,法官在庭上宣布,判决结果要合议庭合议,择日宣判。就这样,我一直等候的庭审就在我稀里糊涂的情况下结束了。
  闫凯死了,但是他留下的余波却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几天里,围绕着这件事情,局里展开了新一轮的调查,闫凯的氰化钾究竟从何而来?他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这都是疑问。
  在这期间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轮又一轮的询问、调查让我身心俱疲。就连那个年是怎么过的都没有印象了。但是我却始终咬紧牙关,任何人问都是那一套说辞。虽然没有几个人相信,但是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为了这事对我用刑吧?别忘了我好歹还有一个局长熟人呢。
  只是张所长马上要上班了,我不知如何面对他的询问,迫切地想先找陈怡问问,我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知道闫凯要害我的!
  这件事我无法和其他人商量,就连龙飞也很怀疑闫凯毒杀我的动机,问我几次见我推说不知,他也就不问了。
  我以为这将是个死案,李文华是不可能讲的,那么除了我和陈怡就不再会有人知道,但当几天后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