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这小子在我们单位食堂和我有点摩擦,我当时没动手,他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不怪我吧?四天前,他指使医闹污蔑我兄弟,害得我兄弟女人差点被医院开除。做人,谁也不想别人骑到自己头上。但是没关系,我都忍了。但是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回头怨恨起我来,这叫什么道理?就在三十分钟前,我和两位同事去吃饭,他叫人拿着枪指着我脑袋,要断我双手要我命!带着枪啊!我要是身手不好,恐怕这会儿已经躺在太平间了!诸位,你们说,我要不要报复?”
叶凡的话,掷地有声,整个包厢鸦雀无声。
魏博凯极其潇洒地一笑,缓缓说道:“兄弟,你有你的冤屈,要报仇,我可以理解。我叫魏博凯,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得保这里的客人平平安安。”
他用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指了指脚下:“今天在帝豪,我的地盘上,你给我三分薄面,别动他,等他出了帝豪,你想要他命,还是要他砍他双手,悉听尊便,我绝不插手。要不然我这店的招牌不砸了,谁还敢来玩啊?”
其他几个公子哥听出来魏博凯话里的玄机,感叹还是魏公子办事沉稳。
一开口就点破他不知道胡凯的计划,让叶凡不好把枪口对准他,也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即使最后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司法、公安机关介入,他也会安然脱身。
随口就点明这是自己的地盘,维护胡凯却不从与胡凯的私人感情出发,而强调自己只是遵循商业逻辑,既将与叶凡的冲突降低到最低限度。
而且,有了这个铺垫,即使叶凡不给面子,最后他们与叶凡动手,也师出有名。
“对不起,这个面子我不能给!”
叶凡狞笑着狠狠踢了一脚胡凯:“你有你的逻辑,我有我怨气!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妥,尽管动手。或者,打电话叫警察!”
叶凡最讨厌这样颠倒黑白的王八蛋。
有的人就是这样,打了人,强调自己手很疼,强了柔弱女人,怪女人穿着太单薄性感,招引他们犯罪。
你和他讲法律,他和你讲国情;你和他讲国情,他和你讲道德;你和他扯道德,他和你说人无耻则无敌。
横竖道理都在他们手里。
“兄弟,从你出现到现在,一直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你有好处。要知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魏博凯眼底一道利芒转瞬即逝,面带淡然笑意,仿佛是与叶凡推心置腹的至交好友。
魏博凯刚刚只是隐约听说胡凯说要整死一小医生,但是,此刻他见叶凡气度跋扈嚣张,俨然不是凡人,摸不清叶凡的底细,他倒是不敢贸然发作。
叶凡听他语气温和,但是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冷笑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屁!我要是扇你两个大嘴巴子,你饶了我不?我要是轮了你女人,你能饶了我不?”
“尼玛逼的,哪来的野种,翻了天了!敢对魏少这么说话!”魏博凯一名小弟怒气冲冲地指着叶凡的鼻子骂道。
啪!
这句话却触了叶凡的逆鳞,叶凡最讨厌别人叫他野种,随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再说一个脏字,我让你活不过明天!”
那名阔少刚刚想发作,魏博凯一摆手制止了他,强压怒气瞪视着叶凡说道:“那好,兄弟,你到底想干什么?”
“废他两只手而已!不算过分吧?”
话音刚落,魏博凯还没有反应过来,叶凡就一只手抓起胡凯的手往地上按紧,另外一只手拿起一个酒瓶,啪地一声敲掉一半,咔咔地往胡凯手上狂戳了起来!
酒瓶尖利无比,刺入掌中,钻心地疼痛,胡凯杀猪一般地惨叫起来。
见叶凡如此狠辣,几名陪唱吓得花容失色面如土色,浑身瑟瑟发抖。
身处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他们没少见过狠人,但是像这么狠辣的角色,她们却是第一次见到。
“魏少,救我……”
胡凯被叶凡按得结实,挣扎不脱,疼得浑身痉挛,鼻涕眼泪横流着向魏博凯求援。
几名阔少见小兄弟被人狂虐,但叶凡的狠辣让他心中发寒,丝毫不敢动弹,更别提上前阻止了。
魏博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紧咬牙关,脸上的肌肉不住跳动,饶是他涵养功夫不错,看向叶凡的眼睛中也满是怒火。
“叶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胡凯终于哭着求饶。
“你搞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你会有今天啊!”
叶凡一张俊脸狞笑着问道。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在修真大陆,虽然讲究清静无为,但是别的门派的老杂毛却老想杀掉叶凡抢夺他的丹药,叶凡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或许叶凡性格中已经栽种下了杀伐果断的基因。
叶凡戳了二十多下,胡凯的两只手都成了一块烂肉了,哭得声嘶力竭,嗓子完全哑掉,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叶凡这才作罢。
把酒瓶轻轻在手里一捏,那酒瓶立刻碎成一片粉末。
见了这骇人的一幕,几名习惯了逞勇斗狠把打架斗殴当做家常便饭的公子哥也不禁一阵胆战心寒,冷汗直流,呆若木鸡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庆幸没有跳出来和叶凡为敌。
“你真可怜,竟然选我做对手。”
叶凡怜悯地看着胡凯,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好像摸过胡凯的手被弄脏了似的。
说完,他就龙行虎步地走了出去,看都没看魏博凯一眼。
“凯哥,就这么让他走了?妈的,这小子太狂了,分明没把您放在眼里,您放一句话,我找人分分钟弄死丫的!”
叶凡走后,包厢内安静下来,一名小弟愣了半天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义愤填膺而又牛逼哄哄地地喊道。
“刚才你怎么不弄死他啊?”魏博凯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怎么办啊?”小弟立马怂了,弱弱地问道。
“赶紧把他送医院,送晚了,他这手基本就废了。”魏博凯意兴阑珊地说道。
其实他知道,即使现在把他送医院,他两只手也废掉了,可怜啊,以后撸管都不能了。
几个小弟连忙拨打电话。
坐在一片狼藉中的魏博凯虽然表面上处之泰然,但其实心中对叶凡也极其恼火。
魏博凯的老爸是西城区区长魏敏达,伯伯是东海市市委书记魏敏轩。
在东海市公子哥中,他的地位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嚣张跋扈是他的专利,在东海市,没人敢像叶凡那样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知道,东海市权贵阶层中,消息传播得很快,估计明天叶凡在他的场子里把胡凯两只手都废掉了的事儿就会传遍整个东海,他这人也丢大发了。
但同时,由于家族成员基本上都在体制内浸淫,他耳濡目染多年,也熏陶出一副腹黑沉稳城府。
魏博凯见多了公子哥争勇斗狠最后斗得都进了局子里的事儿,甚至引发了双方背后势力的斗争,最后都不得善终。
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在没有搞清楚叶凡的底细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沉思片刻,魏博凯摸出一款vertu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电话听筒里立刻响起了米国著名摇滚乐队林肯公园那充满爆发力的嘶吼声,可是整段音乐都快结束了还没人接听。直到魏博凯准备要放弃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明显是拳脚相加的声音。
“喂,博凯,哥们正在练拳呢,声音太杂乱没有听到电话铃声,说,有什么指示?”陈虎城爽朗地笑着问道。
“虎城,咱们几个兄弟之中,就你消息最灵通,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魏博凯微笑着说道。
陈虎城是市政法委书记、市局局长陈立阳的爱子,曾经在岭南军区东方神剑特种部队服役。
退役后,开始逐步接手家族产业,几年打拼下来,拼下了不小的身价,在东海的官场、商场的人脉颇为丰厚,消息最为灵通。
“呦,什么人敢捋魏少的胡须,不想活了?”陈虎城语气是典型纨绔子弟的阴阳怪气,但是,其中的霸气嚣张却暴露无遗。
“谈不上什么大矛盾,一点小摩擦而已。这个人叫叶凡,在东海仁爱医院工作。”魏博凯收拾好心情,语气平静地说道。
“医生?”陈虎城哈哈大笑,“魏少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好了,以后这种层面的子弟惹你,直接打断他腿,哥们帮你兜着。”
魏博凯心说,如果真是一个简单的小医生,我用得着你帮我出头?
不过,语气上却没有表露出一点不满,笑道:“就怕是一些燕京、或者海外来的子弟,来咱们东海玩扮猪吃虎呢!你在燕京人脉也有,最好帮查得彻底一点。”
“切。就是他是燕京来的太子党,想玩扮猪吃虎,遇到咱们兄弟这种真正的老虎,他也变成猪!”陈虎城性子远比魏博凯跋扈得多,冷笑着说道,“好,博凯你放心,我一定摸清楚。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
“那我先谢谢虎城兄弟了!”魏博凯笑着说道。
由于曾经有过几年的军旅生涯,陈虎城性格强硬、容易冲动,但是他也有他的优点,就是没什么心计,特别护短,尽心尽力维护小团体内的利益。
所以,在东海四少中,却数陈虎城与其他三少的关系最为亲密。大概,他们都喜欢陈虎城这种没什么心计的性格吧。
“跟我客气!还当我是兄弟不?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我拳还没打完呢,今天遇见一个说是老a退役的特种兵,我要把他给撂翻了!”陈虎城哈哈一阵笑,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