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么久,艾斯利早能拿捏力道。他伸手按上纤细的腰肢,明明没有任何触感,可看着少年的反应,他如同触电般连同头皮大脑也跟着酥麻起来。
星远感觉到温暖的大掌覆盖到他的腰上,敏感的触觉让他眼皮一跳,他的腰也跟着颤了颤,肚子下意识吸着气,他努力想要自己的腰身离开艾斯利的手掌。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的腰不能轻易被碰呢?
艾斯利的动作很快,一瞬间再次握住了他的腰,并用力一按。
上一秒还是敏感的酥痒,下一秒剧痛袭来。星远抱住了枕头,将自己的脸埋到了里面。
冷空气吹着他单薄的后背,星远缩了缩身子,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所幸厚厚的被子被拉到了他的肩上,温暖将他笼罩,困意也逐渐袭来。
梦境里也不是天天都是训练场,偶尔他们会各自做其它真正属于自己的梦。
明明离号声没有多久,艾斯利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中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泪汪汪,他摁着对方的肩膀,下巴贴着温热的肋骨,一口咬上对方白皙的腰
艾斯利眼睛猛地睁开,他望着漆黑的帐篷顶,难抑的痛哭声在他的大脑中来回盘旋,左右耳膜被震得咚咚跳。
艾斯利抬手捂住了眼睛。
片刻,他急忙坐起来,乱蹬上鞋子,单手拽下大衣匆忙离开帐篷。
出来后,冷空气将他包裹,艾斯利深黑的眸子情绪不明。
他低声唾骂,畜生,真不是东西。
这个梦境让他难以面对少年,同时他不由拧眉想。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不要脸的梦?
倘若真有一日他有这个荣幸,可以被少年允许,他也不会做这般让少年为难的事。
夜晚总是会加重人的情感,白天的人们总会在想为什么昨晚的自己会这么不理智?有的人甚至为此感到羞耻。
星远醒来后捂住脑袋,清醒过来的他很难想象昨天会和艾斯利聊得那么欢。
一想到他在对方面前做了那么多自以为然的事,星远的脸红透了。
他匆匆将被子整理好,抬头艾斯利已不见。他顿了顿,终还是去了训练场。
今天的天气越发热,一回来他便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壶晾凉的水。
他的手快要触摸上水杯,但还是收回来了。
他现在知道艾斯利可以看见他了,万一人家并不是给自己准备,那可就尴尬了。
不知不觉,星远联想到上次艾斯利受重伤,他趴在床边抢艾斯利剥好的果子。
星远:
不能想了,再想他脚趾头就可以扣个坑把自己埋了。
室内光线明暗,星远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他抬眸,发现眼前既是拥挤又是宽阔。仔细一看,帐篷内的布局变了。
不知怎么着,原本靠着边的床被向外拉了拉,留出了不窄的距离。
就在星远疑惑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传来了温和的声音,今后睡上来吧,不要再把腰扭了。距离我量过,刚好够放一个一样的床。我担心有人误入踩着你,你睡里面可以吗?
星远被感动得心里暖洋洋的,他转身仰头看着艾斯利成熟的面庞,眼睛弯了弯。
太谢谢了,我非常喜欢您,您真是个好人。
艾斯利神色不显,心里却对喜欢、好人这两个词甚是受用。
床虽不重,但星远想要挪动它还是得费很大的力气。
好在有艾斯利帮助,他戴着手套握住星远的手背,借助对方的手,一把将床给拉了出来。
经过细微的挪动,虽然明面上看只有一张床且床的一旁空落落的。
实际上,两张床紧实地贴在一起,最里面那张床牢牢贴住帐篷。两张床因为没有护栏,合并在一起就像一张大床。
星远兴奋地正欲爬床,手在即将触碰床沿的那一瞬间顿住,他将手蜷缩,仰头看向艾斯利。
您好,如果您有洁癖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我会让您被子的复制品消失,用我原来的被褥铺上。
说罢,星远又解释了洁癖的含义。
艾斯利在战场上滚打了这么多年,再脏的地方他都呆过,哪儿还有洁癖?
但当遇见一尘不染的少年后,他倒是分外注重自身的整洁。
他睫毛盖住眼中神情笑了,语气听起来随意,没事,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可以。
星远以为艾斯利在说笑,他松了口气,知道对方没有洁癖。
但是,他还是认真地说:您太谦虚了,是我打扰了您。
说罢,星远满意脱下了鞋子爬到床上,当腰触碰到柔软床面的那一瞬间,神色惬意。
真是太感谢了。不瞒您说,我的褥子一直在地上铺着,背面脏了,我很难忍受让它铺在床上,等会儿我会让它们消失的。哦,您应该发现了,凡是我复制过的东西只要我心中所念,都可以让它们消失。
艾斯利点了点头。
是的,他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星远嗅着周围被子的气味,感慨道:我从未见过您使用制香剂,但您的被子有种独特的味道。想必是您身体自带的。
艾斯利眼皮跳了跳,他神色颇不自然。他终是撇过头,不让星远看到他的脸。
星远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睛,望着帐篷顶回忆。
它像极了我之前在王宫里闻到的一种名贵的植物,听说这植物千年难得一遇,这真的太巧了,您的运气肯定不差。
艾斯利回忆起那天傍晚夕阳下精致的面庞,不由笑道:是的,我的运气非常不错。
我用我的毕生运气,换来了一个大宝贝。
艾斯利回想起曾经无意中闻到的味道,他也夸赞着星远。
我平时闻不到我身上的味道,但你身上的气味倒是很明显。我不是很有文采,但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非常贵气、尊贵,让人高不可望。
星远闻言翻了个身,他趴在被子上抬眸看着艾斯利,兴致勃勃道:不是的,家里的洗漱用品都带着香味。也有可能是家里人往我的衣服上喷了制香剂,我的话
星远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手臂,感叹道:可能我是被腌入味了。
星远把自己想象成了一根咸菜。
但在艾斯利的想象中,星远是一颗绝世珍宝。人们为了装饰它,将它泡在名贵的香料中。
艾斯里给星远腾出了可以摆放私人物品的隐蔽位置,星远很是惊喜。
他收拾着自己的小零碎,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市面上热度最高、且价格昂贵的压缩收纳箱。
是的,艾斯利的空间也不是很大。虽然对方给他腾出了位置,但简约的环境肯定会让人心情舒畅。
再者,行军打仗势必经常搬家,要是东西多了肯定不方便。
星远回想压缩收纳箱的详情。
外观上,收纳箱是一个边长为50厘米的正方体,内部空间根据价格而定。
因为技术复杂,再小的收纳箱都非常昂贵。
犹记得,一立方米的空间是五千八百万;两立方米是一个亿目前最大只出到二十七立方米,售价十个亿。
星远托腮。
真要把压缩箱买了,那至今为止他往窥星仪里面投的钱可就不少了。
嗯,最近有部剧挺火的,是时候让设计部出一个新手办了。
艾斯利出了帐篷之后,恰好遇到了来找他的弗瑞德。
弗瑞德客套地想把艾斯利往里面拉,却被艾斯利伸腿拦住了。
弗瑞德差点栽倒,艾斯利敷衍道:有什么话在外面说。
弗瑞德啧了一声,看你小气的,不就是采购节嘛,至于防我跟防狼一样?我不偷你的钱,就是借!借一点点。
艾斯利抬起眼皮,恍然间他想起再过几天就是采购节了,届时军队会放假,让大家出去该买的买、该玩的玩。
弗瑞德见艾斯利才想起来,他急忙搭在对方肩膀上,悄悄道:兄弟,借我一点,我很快就还。就、就借10个币。
艾斯利瞥了他一眼,将对方的手从他肩上拿开,不羁道:滚一边去,爷还攒着钱等娶老婆。
弗瑞德呵了一声,向下撇去。
就你?希望你不要像集市上的奸商一样,只露货,用不了,把人家美女骗了。
艾斯利舔着牙尖给了弗瑞德身下一脚,这家伙趴在地上弯腰直嚎。
你td不要脸,自己不行还拉着别人跟你一起下地狱。
艾斯利冷哼,吩咐守卫不要把这家伙放进来,随后又进了帐篷。
一起门,他的脸色瞬间柔和,仿佛又成了谦谦有礼的绅士。
星远听到门外哭嚎,抬头好奇问:那位是怎么了?
艾斯利叹气,深表痛惜,泼皮要钱,滚在地上耍无赖。
星远一惊,连忙叮嘱,千万不要给这种人钱!
艾斯利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他突然道:下周我们这里将举办采购节,你要一起去吗?可以帮我看看货,正好我们买的东西可以一式两份。
星远惊喜,好啊,就是您的钱
艾斯利大方笑了,没关系,这么多年我攒了些钱,也是时候该置办些东西。到时候我们带500枚币去怎么样?
星远不懂物价,但依旧对此深感好奇。他弯腰谢过。
第三十四章
周内, 学校再次进行了一场考试。
星远成绩突飞猛进,挤入优生之列。要不是他《星际文明通史》依旧零分,恐怕人们会再深记一位学神名字。
虽是如此, 但他的《联盟帝国治理》却拿了全校第一。其满分300,星远考了299,这已经打破了全校记录。
此后,每逢国治老师看见星远,人总是笑眯眯。有时老师还专门往兜里揣糖,悄悄给星远。
当然,星史老师鼻子气歪这件事就暂且不提了。
徐默注视着成绩单,他轻轻地对星远说了声恭喜后, 便一言不发, 埋头学习。
星远的情绪很敏感, 他偷偷望着徐默平静的神情,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奶推放在徐默桌子上。
那天,星远是一个回家的。
路上, 他的爷爷突然给他发来了通讯请求。
华先生微笑表扬他, 恭喜小远,取得了好成绩。
星远嘴唇动了动, 他低下头, 但是我的朋友
华先生问:难道朋友心情不好, 小远就不学了吗?
不, 星远缓缓摇头。
华先生道:小远你记住,想要走上塔尖的人路上势必是孤独的。你和徐默早晚会有这一天,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他自己想不通。
华先生手执茶杯轻笑, 你们都太年轻了。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最亲密的朋友也可能是对手我说的太多了你可能不懂。你只需要记住,不要为任何人与物扰乱你的目标。
星远静静站在原地,许久,他点了点头。
星远再次来到了窥星仪中。
他手上戴着一枚闪着蓝光的手镯。空气中漂浮着一个表面如大理石般光滑的黑色立方体箱子。
箱子飘在星远的后上方,星远走到哪里,箱子跟到哪里。
他到的时候,艾斯利还没有回来。星远将收纳箱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角落,把零碎装进去了后,他便脱下了鞋子。
星远先把自己洗干净,这才爬进了柔软的被窝。
自己之前睡过一晚,此时被窝里混杂着他与艾斯利的共同气息。
星远内心感觉有些怪异,但因为天气过冷,星远还是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不知不觉,他便睡着了。校服依旧被他当电热毯铺着,他的额头起了细密的薄汗。
艾斯利忙着与部下商议关于放采购假的安排。
待到深夜回来,他掀开帘子,里面微弱的呼吸声让他一顿。
艾斯利轻手轻脚靠近床。
他坐在床边刚脱下靴子,似是想起什么,他脱掉外衣换上木鞋向外面走去。
河水哗啦响,艾斯利仰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肩上,冷水从发隙流向皮肤。
在军队里,人们整日在泥水里滚打,一群汗臭味的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再加上麻烦且条件不便,洗澡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艾斯利中午也是累出了一身汗。
他一想到自己要顶着汗味去睡在香喷喷的小孩旁边,便颇不舒服。
艾斯利走了许久,直到湿发自然风干,他才重新回去。
夜晚,天气渐凉。
校服毕竟不长,星远的脚越发冷。
艾斯利一血气方刚的糙汉,在此温度下,他非但不感觉冷,反而觉得燥热。
他将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裸露在空气中。被边也因此被撑起了一条小缝。
星远的脚冷得没地方放,他一会儿蜷缩着,却因为姿势不舒服又重新放了回去。
脚体冰凉,由此来回换位置。不知不觉间他的脚伸出了被子外。
脚底板突然触及到了暖热,来回蹬的腿总算是放松了。
另一只脚也跟着悄咪挪了过去,星远的身体由此倾斜。
他将腿往里面伸去,顺着艾斯利的腿伸进了对方的被窝,并将脚贴在艾斯利的腿上。
脚心有些扎,白净的脚趾头微微蜷缩。
终于暖和了。
星远闭着眸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他们的感触只是单方面的,艾斯利一晚上都不知道有一双贼脚伸进了他的被窝。
第二天早上,艾斯利睁开眼睛发现星远的头不见了。
被子依旧鼓鼓的。
意识模糊的他瞬间清醒,待他微微抬头,这才发现是少年睡偏了。
艾斯利松了口气,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张床的宽度并不能容纳一个十八岁的男生。
艾斯利神经绷紧,他不敢乱动。
他的目光一路追随,顺着少年的腿直到他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