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进屋到了陶父陶母的卧室,她搜搜找找的,最终在卧室放的一个八仙桌下掀开上面的砖,又拿着小铲子挖了挖,露出一个洞。
安宁把里边的东西拿出来,又把洞填好,再恢复成原样。
她坐到炕上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别说,陶家家底还真挺丰厚的呢。
这要不是陶父陶母去的早,去的太过突然,根本没来得及告诉原身这些,只怕原身也不至于弄成那样,而席景辰也不至于被李宛苹拿捏着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安宁抱着的盒子里,满满一盒子的优质翡翠,如今这年头,翡翠的价格早就被炒起来了,糯种冰种的翡翠都能卖到天价去,安宁抱的盒子里可全都是水头特别足的玻璃种翡翠,甚至还有帝王绿,皇家紫等等,随便一块卖出去,那都足够安宁使劲抛费了。
安宁把一盒子翡翠放好,又在厨房的地下挖出好多块金砖来。
她看着这些东西无奈苦笑,这也真是,原身明明守着宝山还能把自己憋屈死。
等了一会儿,安宁找出一个木头箱子来,她把金砖和翡翠都放进去,把箱子盖好,才想着怎么运回家,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安宁那个恋爱脑的儿子席振华打来的。
安宁一接通电话就听到席振华焦急的问:“妈,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你姥姥家,你开车过来接我吧。”
安宁很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井下村和井沟村挨着,两个村子之间离着没二里地,席振华开车过来速度是挺快的,没几分钟就赶过来了。
他下车看到安宁急急的要问什么,安宁摆摆手:“先和我搬个箱子。”
席振华看到院子里放着的不大的箱子:“这是啥啊?”
“你姥姥的一些遗物,我想搬回家。”
安宁这么说了一句,席振华也没问,他觉得这么破烂的家里能有啥啊,无非就是几件旧物。
席振华把箱子搬到车子后备箱里,安宁坐到车子里。
席振华开车的时候问安宁:“妈,你病了?”
安宁叹了口气:“病了好几天了,差点没死了,要不是放不下你们,我早就去找你姥姥和姥爷了。”
席振华一惊:“你病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这样可不行,这次你跟我回去吧。”
“我不跟你回去。”
安宁立刻反驳。
席振华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安宁:“妈,你别闹了行不行,你不跟我回去怎么成啊,你年纪大了,家里没个人照顾,要是有个病有个灾的……反正我不放心。”
安宁撇撇嘴:“你能照顾我啥啊,我去了还得给你洗衣做饭的,我才不去呢,我要去我就找我孙子去。”
“妈。”席振华大叫了一声:“你去苏海干啥啊?你别去添乱了好不好。”
安宁摆手:“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你还管我了,我怎么不能去苏海了,我怎么不能去见我孙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是怕我见李宛苹是不是,这么多年了,你还记着那个女人……你,哎哟,我心口疼,我不行了……”
安宁捂着胸口哀号,这可真是把席振华给吓到了。
他赶紧开车:“妈,你别吓我啊,你哪不舒服,我,我赶紧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活着也是讨人嫌,我病的都快死了,我就想见我孙子,我就是想景辰了,你都不让我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席振华一阵头疼。
这个时候他还真开不了车,他又把车停下:“妈,景辰是去上学了,你去干啥啊,你……”
他转过头一看,就见一向坚强的母亲眼里直掉眼泪,一脸委屈的样子,跟个孩子似的。
这让席振华也十分难受,难得的心里起了愧疚感。
安宁眼泪一直往下掉,眼睛也是红红的,她还抹眼泪:“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就因为当年李宛苹和你离婚,可是,那能怪我吗,这些年我怕你难受不敢和你说,可现在……我觉得还是说开的好,当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李宛苹一个不字,你想想,自从我过去之后,家里的家务都是我做的,饭是我做的,碗是我洗的,打扫卫生什么的我从来没让李宛苹沾过手,甚至你们一家的衣服都是我洗的,你们做过什么……”
安宁的这些话把席振华拉回到回忆中。
是,他是没怎么注意过,不过现在细细回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当年安宁是去照顾怀孕的李宛苹,自从她过去之后,席振华是感觉饭菜可口了,穿的衣服也干净了,家里的环境也好了。
“妈,我……”
席振华想说什么,却被安宁无情的打断。
安宁哭的像个泪人似的:“你爹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在村子里和谁红过脸吵过架,别人给我委屈我能忍就忍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你妈是啥样的人,我,我能对李宛苹什么样啊,她心里不好冲我发火我都跟她陪笑脸,可是你呢,就因为那个女人哭几声,诉几句委屈,你就认为你妈我不好,我苛待了她,果然,生你还不如生个叉烧呢。”
安宁哭诉着这些年压在原身心里的委屈,一边哭一边抹泪:“就是因为她能装,她会哭,我老实,我愿意息事宁人,你,你们,咱们小区里那些人都说我是恶婆婆,我就不明白了,我哪恶了,我哪点对不住你们了?她李宛苹为了追求真爱,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她就能肆无忌惮的往我身上泼脏水吗,她一走了之,景辰是我养大的啊,可现在呢,她一个电话打过来,你就把儿子屁颠屁颠的送过去了……”
啪啪几个耳光打到席振华脸上。
安宁有几分痛快,这种叉烧儿子她早就想打了。
席振华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妈,那毕竟是景辰的亲妈。”
“亲妈?”安宁呵呵一笑:“好,亲妈,可她还有一个儿子呢,那是她真爱的儿子,你说,她会更疼谁,那边萧家是大户人家,是富豪,你说你儿子过去,和人家没亲没故的,人家能对他好?我们景辰这几年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这话说的,席振华都没办法接口了。
他说不出一口话来。
安宁的话提醒了他。
是啊,李宛苹是席景辰的亲妈不假,可人家萧家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人家凭啥照顾他啊。
不说照顾,就萧哲那个人,心里不恨席景辰都是假的。
这么一想,他也跟着着起急来。
安宁又是几巴掌甩到席振华脸上:“我不管,反正我得去看看我孙子,这孩子懂事听话,向来报喜不报忧,她在苏海不定受了多少委屈呢,我不过去看看我不放心,死都闭不上眼睛。”
“妈,你说啥话呢。”
席振华一听安宁说死字就吓坏了:“咱可不能说这个,你,你想去就去呗,你啥时候去,我给你订机票,我再给你转点钱……”
第1479章 恶婆婆来了5
“我不要你的钱。”
安宁赌气说了一句。
席振华揉了揉眉心:“妈,就当我求你了行吗,你别闹了,苏海那边消费高,你没钱去了能干啥啊,你过去住酒店不要钱啊,看景辰不给买东西啊。”
安宁这才勉强道:“行吗,那你给我转钱。”
她炫耀的拿出才买的智能机:“我已经申请了飞讯帐号,你加我好友,给我在这上边转钱呗。”
席振华还能怎么着啊,只能乖乖加了安宁好友,然后给她转帐。
安宁收了钱,心情好了很多:“赶紧回家,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母子俩在回去的路上又买了点肉啥的,回了家,安宁指挥席振华把箱子放到她屋里,然后又拉着这个脑残儿子做饭。
吃过晚饭,席振华看安宁也没啥事,就收拾了一下走人。
等席振华走后,安宁就又和萧元打电话。
俩人这一说又说了半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的挂断。
第二天,席振华打电话问安宁啥时候去苏海,安宁说不急,她得把家里这边安顿好。
吃过早饭,安宁找了村子里几家关系不错的,说是想把井下村那边的房子给拆了重建,那房子都这么多年了,就算维修的再好也不成了,眼看着好些地方墙皮都秃噜下来了,房顶也快塌了,她想着拆了再建几间屋子。
和安宁关系好的几个老太太就劝安宁别折腾了,旧房子嘛,塌了就塌了,反正也住不着。
可安宁铁了心的要拆了重建,别人想着反正在村子里建几间房也花不了太多钱,而且席振华也不是没钱,他肯定盖得起,因此也就不劝了。
安宁做事情效率高,找好了人选,当天就带着几个小工去井下村那边拆房子。
她给的工钱高,要求也高,要求别人要一点点的拆,木料啥的不能损坏,拆下来堆到一旁,砖石啥的也要堆在一旁。
因为安宁给的工钱特别高,她这么要求,也没人说啥,就按她要求的来。
旧房子拆了两天才拆完,房子拆完的当天下午来了一辆大卡车,还有一个看着就像大老板模样的人跟着,那人来了之后就找安宁,然后请了专家看过那根大梁,当场看过确实是金丝楠木无疑,而且还是三百年以上的老木料。
那个大老板就和安宁讲价,讲好了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利落的把那根大梁拉走。
安宁这里得了一大进帐,等着天黑了,她又从木料堆里扒拉了一会儿,扒拉出几根挺小的沉香木料,又把那些砖石找了找,找出两块原石,她就带着这些东西骑着一个借来的破三轮回家。
至于那边的房子要怎么建,安宁就找了个村子里关系不错的人,那家人都挺忠厚老实的,而且那人早先也做过建筑工,知道里头好些东西,安宁就把这事交给他了,还说要是遇到不知道怎么办的就找席振华。
剩下的就是家里养的鸡鸭,安宁用一天的时间把这些鸡鸭啥的都给杀了,然后炖了肉请几位相好的老姐妹吃了个饭,又买了点这边家养的猪肉、牛肉,趁着天气好做了些肉干啥的。
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家里这边也都托好了人,安宁才给席振华打电话,让他给订机票。
席振华就怕安宁再折腾,这几天他是真给折腾怕了,安宁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还把旧宅子给扒了,弄的席振华头疼的很。
他在电话里还问安宁呢:“妈,听说咱家老房子那边的大梁是金丝楠木的,卖了多少钱啊?”
这事是瞒不住的,井下村和井沟村的人都知道了,自然也瞒不过席振华的。
安宁撇嘴:“怎么着,你还惦记这点钱了,我跟你说,没门,这钱我要留给我孙子。”
席振华哭笑不得:“没,我没惦记,我就是问问,省的让你给人骗了。”
“卖了一百来万,不多。”
安宁也不爱和席振华扯闲篇:“你当我傻啊,我肯定打听过行情之后才卖的,你还怕我让人给骗了,就你那脑子,你不给人骗就不错了,不对,你不是让李宛苹给骗的团团转吗。”
席振华一张老脸羞红满面啊:“妈,咱能不能不提这事了,多少年的旧事了。”
“呸,你说你是不是还在和她联系,我告诉你席振华,那个女人就是个坑,你要是敢再偷偷和她联系,你就别认我这个妈,我攒的钱,你姥留的东西,我一样都不给你,我都留给我孙子。”
“行,行,行。”
席振华是真怕了:“我不联系了,不联系了还不行吗,我听您的。”
安宁这才挂了电话。
然后过了一会儿,就在出票信息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她看了时间,包袱款款的就坐车去了省城。
在省城,安宁都没去看席振华,主要是嫌看到他心烦,她卡着时间点直接去了机场。
等到了机场,安宁就笑着拿出手机给席景辰打电话。
席景辰这会儿才下课,才在电话里和夏曼约好了一起吃饭,安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这几年,安宁和席景辰的联系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