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却是见机行事,急忙对围在门口的锦衣校尉们道:“你们还不快把黄先生送出衙门,黄先生,在下公务繁忙,无法亲自送你出去了,望见谅。”
“无妨,徐家公子,你真的是个好人,这地方,唉...不适合你,要不...”
黄子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那群锦衣校尉一窝蜂冲过来,简直就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样,将黄子澄这个小短发老人家一把扯住,然后很非常粗鲁的方式给拖去了门外。
当然啦,在拉出去的这段路程里,黄子澄少不了要被这群锦衣卫校尉们锤一两拳,踢一两脚出出气的。
黄子澄被校尉们暗中锤了几拳,又被扯得身形踉跄,高声大喊着:“张大炮,蒋瓛!你们这两个祸国殃民的奸贼,大奸贼,老夫明日必定要向陛下参劾你们一本,你们胆敢蛊惑圣上,滥杀朝堂忠臣,擅权乱政祸害大明朝,是乃大国贼也,大国贼也,老夫一定要...”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实在是忍不了,一把捂住了黄子澄的嘴巴,然后黄子澄的暴怒声响就截然而止。
待得黄子澄被拉出衙门后,蒋瓛,项恭,徐增寿,还有两位锦衣卫同知,一名叫做宋总,一名叫做纪纲,几个人站在二堂之上,齐齐盯着大门的方向,其中几人脸上的神色有些恨恨不已。
其中,那个叫做纪纲的锦衣卫同知,非常没有形象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恶声恶气道:“黄子澄这个老家伙,若非看在他现在是帝师,深受陛下看重,老子刚才非出来找个罪名治一治他不可,真是有毛病,敢来我们锦衣卫衙门闹事,最可恨的是居然能完完整整地离开,自我大明朝开国以来,他黄子澄还真的是第一个。”
宋忠也是同仇敌忾,“可不是嘛,这一次啊,咱们锦衣卫的面子,可真的是丢大发了,真他娘的窝囊!”
而蒋瓛却是看向了徐增寿,问道:“小徐,你又想在打什么主意?”
“哎呀,当然是有主意的啦,老大,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徐增寿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项恭,见项恭对他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不由打从心底里有些心虚,说道:“项佥事真是气量宽广,令人佩服,黄子澄这老家伙这么咒骂你,还动炮轰你,你居然还能沉得住气,你那一刀出的,我还以为黄子澄要人头落地呢。”
项恭自然是知道,这徐增寿是故意将黄子澄引来自己这边的,却因为二人皆是同事,不好意思把关系弄僵。
便是忍住了心底的那一丝怒气,继续笑着盯着徐增寿看,看的对方心里发毛。
心中不禁想到,如果杀人不犯法,那该多好啊...
“那个,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老大我出去了啊。”
徐增寿刚走出大门,不经意间的一抬头,目光所及之处,萧凡的神情顿时就变得是惊喜无比。
“施恩兄弟,你怎么来了啊?”
没错,徐增寿见到的人,正是刚到应天府不到两炷香时间的施恩。
而且,奇怪的是,施恩居然身着一身锦衣卫特有的飞鱼服。
施恩整个人好像非常疲惫一样,驮着身子,非常无力地回答徐增寿道:“嗯,我来报道了。“
“报道?我还真纳闷了,施恩兄弟你怎么会来锦衣卫衙门,还穿了一身的飞鱼服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施恩兄弟?”
“事情嘛,是这个样子的。”
施恩开始解释自己为何会身着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来龙去脉。
原来施恩一行人长途跋涉的,刚到的城门口,就立即被两个人给拦了下来。
这两个人当然是斯内克还有乔装打扮混出宫来的当今天子朱允炆。
施恩原本以为这斯内克是来欢迎自己终于归来的,结果吧,一下车居然就被交代了有任务,让他即刻执行。
这任务就是,以锦衣卫镇抚使的身份,进入锦衣卫这个机构,为当今圣上服务三年。
对于这个任务,施恩本来是拒绝的,结果吧,斯内克却是给了一个施恩无法拒绝的理由。
接受的话,之前老王八欠下的债务一笔勾销,还额外赠送他一千两黄金当做酬劳,期间所领取的俸禄一切归施恩所有。
倘若是不接受的话,那就厉害了,都不用述说,以施恩对斯内克的认识,绝对会让他无法承受的。
施恩没办法不接受啊。
斯内克将手中的圣旨一展,然后高声道:“施恩跪听圣旨。”
施恩神色一凛,随之朝着斯内克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明朝平民施恩,即刻封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司镇抚使,晋阶从四品,望卿续秉公忠,勿负圣恩,钦此。”
施恩没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的就成了一个朝廷四品武官。
不过算了,反正有钱拿,而且也不需要像在‘不干所’那样,一接任务就得跑江湖去用命搏,这样想想,似乎还挺不错。
然后,马车就交由斯内克领回去‘不干所’那边安置,但是吧,施恩却是发现了一件事,好像这老白神医和斯内克两个人,是认识的一样。
不过,他现在着急去锦衣卫衙门那边上任,所以来不及询问这些情况。
这不,拿着圣旨就急忙忙赶过来锦衣卫衙门这边了。然后,就遇到了徐增寿。
一听完施恩的解释,徐增寿看着施恩,一时间有些感慨了起来。
眼前这位穿着飞鱼官袍的年轻人,与当初他所见到的,那刚到应天府的那张略带稚气的脸一对比,如今的施恩,真的是渐渐成熟了不少。
甚至,在学过了真元力之后,与施恩这么一接近,徐增寿都隐隐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竟是散发着一股威压,令他忍不住的心生敬畏之意来。
这,还是当初那个傻小子吗?
虽说,当初和在施恩一掌轰杀掉一位白莲教教徒的时候,徐增寿就知道,施恩不是池中之物,却没想到,现在的施恩,不仅是在武功方面,还是在官场的升迁方面,竟是如此之快。
从一介平民变成了与他同级别的锦衣卫镇抚使。
还真是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