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总感觉在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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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补习很顺利,今晚的顾烨格外聪明,楚漫一个小时讲完了两张卷,成就感满满。
这几题归纳出来的知识点和解题思路是重点,你回头再好好吸收吸收。楚漫说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我先上楼了,晚安。
顾烨收拾好书包,等男人进入房间后才走到茶几前,拿起对方常用的游戏手柄。
今晚还早,或许可以练练。
他刚挑选好一张游戏碟,就听到楚漫懒散中带着点儿戏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catch you!早点睡觉,不准玩游戏哦,小顾同学。穿着毛绒兔子睡衣的男人抱臂靠在门框上,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顾烨放下游戏手柄,难得配合他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
真是狡猾的男人。
楚漫心满意足地转回房间完成他这周的漫画画稿,工作到十一点才上床。
把自己裹进暖洋洋的被褥里,水捂子塞在脚边,楚漫冰凉的四肢这才慢慢转暖。
他侧过身玩手机,刷了刷近期的消息热点,又点开顾尧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的更新时间是他动手扇顾尧的那天晚上,更新内容只有一张高清照片。
酒吧暧昧昏黄的光线下,醉倒的男人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左拥右抱。两个水嫩的少年心疼地摸着他的脸,还有一个扒着他的腿肆意玩|弄自己的身体。
一溜儿的点赞评论,顾尧只回了一条。
【哟,顾总这是翻车被打了?】
【呵,只是某些人给脸不要脸罢了】
楚漫唇角扯出一抹笑,旋即面无表情地给这两条评论都点了赞。
傻|逼顾尧。
与此同时销金528包厢内,阔少看见他的评论被点了赞,点进去看发现是谁点的后连忙推醒了喝到人事不知的顾尧。
尧哥尧哥,你快看,嫂子给咱俩评论点赞了!
顾尧勉强睁开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睛,摇晃着扣住阔少单薄的肩,恶狠狠道:老子再说一遍,他不是你嫂子,也不是老子老婆。
阔少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得了吧,谁前两天红着眼跑到销金来买醉还故意发那种照片的。
哎,要我说,咱见好就收得了,嫂阔少被他尧哥一瞪,立马改口,楚、楚漫给这两条消息点赞说明他服软了啊,他意识到自己给脸不要脸了,这不是变相向你道歉吗?
真、真的?顾尧睁着迷茫醉眼看自家兄弟,寻求认同感,他真的是在给我道歉?
阔少只想把他兄弟哄走,再陪他待下去自家老爷子要来抓人了。
那绝对啊,你想你要是和别人在气头上,会反手点别人的赞吗?
顾尧扒拉着手机,盯着瞧半天,弱弱道:这也不是反手点的啊,这都隔了好几天了。
阔少扶额,这人到底醉没醉啊,还挺会抓重点。
那他肯定是当时拉不下脸,所以才过了几天点赞嘛。阔少接着忽悠,要我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回去把人上了,把事办了,保管什么隔阂都能消。
顾尧睁大眼,反问:真的?
阔少:比珍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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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漫半夜被人拱醒,他心下一惊,刚想顺手抄个东西防身就听见一道灼热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湿哒哒地划过。
漫漫,把你交给我,我们做吧
楚漫:做你奶奶个腿儿!
第21章
滚烫的掌心贴住冰凉的后颈,楚漫以趴着的姿势被顾尧压在床上,一侧的脸紧紧压着柔顺的被面。
混着酒气的粗重喘息喷洒在颈项,很快游移到耳畔,一下又一下,或深或浅。
楚漫咬住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反抗压在背上的躯体,结果却是顾尧单手扣住他的双手拉至头顶,一条长腿顶进他的腿|间,牢牢控制住。
这具身体太孱弱了!
喝醉酒的顾尧莽得不像话,将人制住后还能分出一丝余力同他调|情:漫漫,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那晚是我激进了,但我真的太想要你了,我们不等到婚后了好不好?他胡乱摸着掌下细腻滑嫩的肌肤,眼底闪烁迷离沉醉的光。
今晚,他要摘下他的白月光,采撷他的红玫瑰。
楚漫一阵恶心,同时万分庆幸原主没和顾尧做过。
喝醉的男人力气极大,楚漫挣不开束缚,不得不软化态度转变方法。他渐渐放松下来,在顾尧贴上脖颈肆意嗅闻时软声道:尧哥,你弄疼我了。
被大掌扣住的两只手轻轻摩挲,细小如玉的尾指擦过掌心,留下一窜颤栗;被迫分开的双足绷直,足尖划过对方强健有力的小腿
楚漫仰起头,天鹅似的长颈弯出柔美的弧度,他用蒙着水雾、如青山远黛般的细长眼眸楚楚可怜地看向顾尧,再度重复:尧哥,你弄疼我了。
顾尧呼吸一紧,下腹一收,酒醉竟醒了几分。
旋即他再度沉醉于男人的柔顺乖巧中,不自觉放松了对他的钳制。
乖,我会轻轻地、慢慢地、好好地对待我们的初|夜顾尧贴上那红透了的耳垂,温柔诱哄。
那你让我转过来,好好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楚漫忍住恶心,尽量忽略耳朵那块的濡湿。
顾尧犹豫片刻,松开了钳制。楚漫撑着枕头起身,在转过身的刹那用积蓄的些许力气狠狠踹向顾尧的下三路。
逮住顾尧闪避留出的破绽,楚漫直接滚下床。
硬实地板摔上去很疼,楚漫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但他顾不上疼,连忙往房门口跑。
被顾尧上这件事想想就很恐怖!
楚纯情小处男漫一点都不想和顾大人渣有任何身体上的深入交流。
嘶艹!手腕被攥住,头皮一阵剧痛,楚漫后仰脖子,盯着近在咫尺的门把手不甘极了。
细密柔软的发丝触感让顾尧心底翻涌的戾气消散些许,他单膝跪在楚漫身边,贴着他耳朵低语:漫漫,太调皮了。
在被顾尧一把扛上肩准备往床边走时,楚漫直接吼了出来:顾尧,你|他妈和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顾尧身体一震,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漫,却在看见他流泪的眼睛时愣住。
他的漫漫浑身是伤,额角磕破了,肿起来老高,渗着血丝,他用怨恨愤怒的目光同他对视。
不这分明是对抗。
顾尧一时恍惚,旋即下定决心,只要他们做了,漫漫一定会更加爱他,那些隔阂龃龉总会消失。
楚漫发了疯似的挣扎,他狠狠咬上顾尧的耳朵,恨不得把它咬下来。
气死了气死了,傻逼顾尧你真他|妈人渣!
我倒不晓得顾家大少还会强取豪夺这招。平静带着些微喘的少年嗓音在门口蓦地响起,含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顾烨没有看被扛在肩上不停颤抖的男人,他直接抄起了门口的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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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却并不平静,亮堂堂的客厅里,一左一右两个沙发分别坐着两波人。
家庭医生手脚麻利地给顾大少包扎头上的伤口,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怒面前这位气压极低的阎王爷。
哎,大半夜睡得正香就被喊过来了,一脚踏进房门差点以为进了凶案现场。
那满地的狼藉和血哦。
你去给他看看。顾尧阴沉着脸,视线一直盯着沙发对面的人,肉眼可见的酒醒了。
家庭医生为难道:可是顾先生您胳膊上的伤
被冷冷扫了一眼后家庭医生立马改变主意,相当利索地拎着药箱走到对面沙发那儿。
顾烨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虚虚拢着脸色苍白、吓得不轻的男人,神色淡漠,眼底却是罕见的柔和。
楚漫确实有被吓到,他没想到顾尧会喝醉酒回来强上他,更没想到大小顾会直接打起来。
他现在闭上眼都是顾尧扯着他头皮往回拽、顾烨抡起衣架砸过来的画面,狰狞而混乱。
该怎么办?
然而此刻的楚漫不想再思考,今晚发生的事太突然太惊恐,疲惫忧惧混着身体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家庭医生看一眼冷冰冰的少年和将自己封闭起来的男人,小声道:二位给我看下伤吧。
楚漫拒绝动弹,他浑身上下都是滚下床摔出来的淤痕,一碰就疼,还有额角,肿得厉害。
你先给他看胳膊。他强打起精神,示意医生先看少年的左臂。
顾尧的声音同时响起:先看你身上的伤。
楚漫不想看他,更不想理他,只哀求地看着医生。
顾烨配合地伸出脱臼了的左臂,家庭医生接过来摸摸,很快给他接正。
被无视了的顾尧脸色难看至极,他冷哼一声,说:我当你对他有多好。
勉强打起精神的楚漫不甘示弱地反击:比你这个强|奸犯好得多。
顾尧绷紧面皮,难堪又无措:抱歉漫漫,我喝醉了。
楚漫:呵。
顾烨甩了甩接好的胳膊,对家庭医生丢下一句:跟我来。
家庭医生懵了片刻,旋即看见少年站起身,直接将楚先生公主抱了起来,并且动作十分小心,避开了可能摔伤的地方。
少年步子迈得大且稳,直接走向他的卧室,家庭医生忙不迭跟上。
进入房间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顾先生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垂着头看自己沾血的掌心,神情落寞懊悔。
家庭医生知道那血不是顾先生的,或许是楚先生的吧。
哎,顾先生可怜又可恨啊。
第22章
楚漫被少年抱着轻轻放到床上,枕着犹带洗发水清香的枕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家庭医生轻咳两声,试探着问:楚先生,方便脱掉睡衣让我看看您身上的伤吗?
哦,好。楚漫挣扎两下坐起来,伸手去解睡衣的纽扣,顾烨默默移开视线。
一具洁白如玉却布有不少淤青撞痕的身体展露人前,极富冲击力,能轻易勾起每个人心底潜藏的施虐欲,继而勾缠出无尽的欲念。
家庭医生秉着职业素养仅晃神了一两秒,旋即从药箱里取出纱布、云南白药等物品,凑到男人脑袋那块开始结痂的伤口处进行处理。
可能会比较疼,楚先生要忍住了。对上这么一张孱弱柔美的面孔,家庭医生愈发温柔谨慎。
碘酒擦洗伤口引发的剧痛让楚漫瞬间惨白了脸,他咬着牙,将下巴埋进松软的枕芯里,绷直的背部线条宛如一柄拉满了的弓弦,随着他的隐忍微微颤抖,而白到透亮发光的细腻肌肤又如染了粉的极品绸缎。
顾烨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一眼,迟钝地发现男人有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和纤细的腰身,还有两个小巧圆润的腰窝。
这是一具非常漂亮、诱人探寻的身体。
顾烨别开眼,呼吸间竟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灼热。
头部伤口处理好后,家庭医生取过云南白药,拧开瓶盖倒了些许药液涂抹至楚漫后背的淤青处,还没开始按揉就被躲开了。
家庭医生:?
楚漫腼腆一笑,很不好意思地说:医生,我怕痒,刚才实在没忍住。
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少年,哪怕是眼角余光也没有一丝一毫地分到这里,但他笃定顾烨在关注着。
小烨,可以按住我吗?
当掌心贴覆上那片光滑细腻的背脊,顾烨愈发确信,面对这人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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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离开后整栋别墅重新陷入寂静,顾烨为不知不觉睡过去的男人盖上棉被,指尖游移到头部包着的纱布时,忍不住摸了摸。
力度极轻,带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温柔。
微敞着的房门被推开些许,顾尧伫立在门边,皱着眉看房间内这温情的一幕。
我要把他带回去。他拔掉嘴里的烟,丢到脚边碾灭,阔步走进房间。
原以为小兔崽子会出手阻拦他,顾尧甚至做好了在不惊动楚漫的前提下将人狠狠揍一顿的准备,哪晓得对方只是抬眸看他一眼,然后让出了位置。
顾尧轻笑一声,倒是他想多了。
顾烨依然是记忆中没用的臭小鬼,所谓的冷漠和镇定不过是一戳即破的塑料纸,他敢为了漫漫和自己叫板吗?
然而这么想的顾尧显然忘记了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蹲下|身,神色复杂地凝视睡得香甜的爱人。
酒醒后的顾尧知道这回是他莽撞糊涂了,他既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又心疼楚漫受的伤,同时还有种说不清的惆怅情绪。
这是纠缠他很久的一个疑惑为什么漫漫如此抗拒和自己做|爱。
你还爱我吗?顾尧伸手去摸那块纱布,极尽温柔的模样,眼底却是令人心悸的执念。
在他看来,极致的性代表着极致的爱,如果一个人碰都不愿意让你碰,那你怎能确定他还深深爱着你?
在他伸出去的那只手碰上楚漫额头的刹那,睡得乖巧的男人好似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危险,细密颤栗起来。
眼前陡然发白的面色让顾尧抚摸的动作顿在半空,他挫败地收回手,听见顾烨毫不意外的语声。
不用我拦你。
他现在不想跟你回去,甚至不想沾染上你的气息。顾尧在心里补充完这句,站起身时竟无力到差点摔倒。
漫漫,对不起。他留下道歉,带着忏悔离开。
顾烨在他走后关上房门,回到床边静静站着,像是在和谁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安静静躺着的楚漫率先投降,翻身时不小心压到脑袋上的伤,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上床不?他忍着痛,小心翼翼问少年。
顾烨动了。
他掀开被角,在男人瑟瑟发抖给他让床位时瞬间逼近,拷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楚漫老实交代:顾尧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