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席景煊低头看着他,眼含笑意:“我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天亮呢。”
谢玉然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做梦梦到你了,只好一个劲儿地往席景煊怀里蹭。他这两个星期老喜欢往席景煊身上凑,席景煊对此似乎也十分乐意的样子。有了席景煊的纵容,谢玉然怀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更是变本加厉,巴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车又走了一阵,速度渐渐慢下来。
因为谢玉然已经醒了,席景煊便也没有再抱着他,只是牵着他进了家门。这时候才十点不到,席义信跟滕若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滕若萍耳朵尖,席景沛刚把门一关,就朝着他们看过去,笑眯眯地问:“回来啦?”
席景沛“嗯”了一声,整个人没骨头一样整个儿窝进软绵绵的沙发里,看得席义信眉毛都熟起来了:“站起来!坐没个坐像!”
滕若萍则对着谢玉然招招手,看他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将他一把抱起,故意惊叹:“哎哟!我们然然怎么重了那么多!”接着又问他:“怎么样?和哥哥们出去好玩儿吗?”
“好玩儿!”谢玉然说得喜滋滋的:“我吃了好多好吃的!都吃撑啦!”
他说完,还拉着滕若萍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滕若萍摸着他鼓得跟个皮球一样的肚子,笑得花枝乱颤,轻轻拍两下:“可真能吃!”
席义信听了这话,倒是横眉竖眼地看向席景煊两兄弟:“然然还小不懂事,你们还不懂事?就放着他那么吃?真吃出问题怎么办?”
早习惯席义信这副凶巴巴的样子的两兄弟一个窝在沙发里不动,一个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倒是滕若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目露责怪:“老席。”
谢玉然看向席义信,小声解释:“不关哥哥们的事儿……是我一定要吃的。”
刚才还完全不理会席义信的席景煊一把将谢玉然抱过来:“你别管他,他更年期呢。”
这话说得刚平静下来的席义信又是一阵火大。
席景煊席景沛一眼,抱着谢玉然径直上了楼,明白他的意思的席景沛冲席义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跟滕若萍撒娇一般讲了几句,也溜溜达达地跟着上去,留下两口子坐在下面,滕若萍忍不住责怪:“你看看你,怎么一天到晚有那么多刺可以挑呢?”
“我这哪里是挑刺……我是为他们着想啊。”
席义信替自己辩解。
滕若萍翻了个白眼:“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跟小时候管他们那样管着,他们铁定叛逆。”她用力戳了席义信的脑门一下:“你呀!该改改你这牛脾气了。”
席景沛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谢玉然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席景煊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时不时出声指导一两句,看的席景沛直笑。
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见席景煊还是没什么反应,只能出声问道:“你叫我上来干嘛?”
“刚刚夏奕星跟我说了个生意,”席景煊抬眼看着他:“投资电影,你有兴趣吗?”
席景沛怔了一下,在床边坐下来,有些奇怪:“你不是不怎么看电影?怎么突然想到要做这个的生意了?”
“现在投资电影赚得多。”席景煊跟他解释:“东子前段时间看了部电影,挺感兴趣的,就去找人问了一下,这电影赚得不少,他投了多少,这电影简直成倍地给赚了回来。”
他那么说,席景沛倒是也有些心动,只是他想了想,又问:“说是投资电影,我们也不懂……”
“夏奕星认识一个朋友,想拍一部电影,正好缺钱。”席景煊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这部电影投资要的钱也不多,我们仨凑一下差不多了,我们过两天去找那人谈谈,要是剧本可以,我们就投这部电影试试水,怎么样?”
席景沛沉思了一会儿,拍板决定:“那行吧,试试也可以。”
他刚一说完,就看到谢玉然手机也不玩了,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怎么了?你小子也对电影有兴趣啊?”
谢玉然兴奋地看着他们,也没否定:“我有点好奇……”
他转头看向席景煊,冲他撒娇:“哥哥,你们去找导演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啊?我也想去。”
“不得了了,”席景沛故作惊奇地怪喊怪叫:“我们然然还知道什么是导演啊!”
谢玉然猛地住了嘴。
他上辈子说习惯了,这会儿没注意,自然而然地就带了出来。他眨眨眼睛,全当没听到席景沛的话,可怜巴巴地看着席景煊,把席景煊给逗乐了:“行行行。”他把手机拿过来,道:“好了,你该睡了。”
谢玉然撅起嘴,直接扑到席景煊身上,耍赖:“那哥哥也要跟我一起睡!”
席景煊失笑,赖不过他,只好把席景沛赶出去,不顾席景沛在外面“有了弟弟忘了哥哥”的喊声,把灯一关,笑着摸了摸谢玉然蓬松的头发:“这下满意了吧?睡了。”
谢玉然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窝在席景煊胸膛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席景煊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看着席景煊振振有词:“这是给哥哥陪我一起早睡的奖励!”
把席景煊逗得直笑。
笑完了,席景煊还是将他整个人塞进被窝里,拍了拍:“好了,该睡了。”
谢玉然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借着月光看自己旁边这人的侧脸好一会儿,才又往他怀里努力缩了缩。
☆、生日(1)
一大清早,谢玉然就被席景煊从床上拉起来,洗脸刷牙一阵捣鼓后,他才清醒了许多。
今天是谢玉然的生日,大家也都起来得格外早,滕若萍更是早早地就起了床,亲自给谢玉然做了碗长寿面,看着小口小口地吃着,眼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叹。
吃完长寿面,谢玉然又被拉着去换了衣服。
因为他还小,倒也不怎么需要打扮,只是换上了早就定做好的衣服。他在席家这两个星期被养得比以前胖了许多,一身喜庆的红衣服更是衬得肤白胜雪,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大福娃娃一般,憨态可掬,十分喜人。
滕若萍看到他这副打扮的第一时间,眼睛就凉了,再将目光转到旁边两个大儿子身上,却是有些不满:“我不是给你们俩订做了同款的衣服?怎么不穿呢?我可是特地为了今天定做的。”
想到那如出一辙的大红色衣服,两兄弟面有菜色,对视一眼后连连摇头。最后还是席景沛发挥了自己过人的口才,才将细弱平蠢蠢欲动的心给压了回去。
结果等上了车,谢玉然却巴巴地望着席景煊,看得席景煊心中奇怪,直接问:“怎么了?不舒服?“
谢玉然趴到他耳朵边:“我想和哥哥穿同款的衣服……”他面露向往:“……兄弟装呢!”
他又在心中重新感叹了一遍:“情侣装呢!
虽然除他之外没人会那么想,但这并不能妨碍同款式衣服给谢玉然带来的满足感。他怀揣着这样暗搓搓的心情,被席景煊毫不犹豫地拒绝后也始终没有放弃,仗着席景煊不会对自己发货,在路上一个劲儿地撒娇,终于磨得席景煊无奈地松了口。
“要穿可以,”席景煊严肃地看着他:“就在家里穿给你看,不出门,可以吧?”
这相当于单独给他的福利,谢玉然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