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才提前来和梅家说一声罢了,其实内务府那边完全可以知会梅家。
梅老爷子得知姜初月竟然来了这么一手,也是愣住了,随即就有几分颓然。
当初为了梅贵人在宫中能得到更多的助力,选择了得罪姜初月……当时想的是姜初月毕竟是个年轻的小丫头,背后的靠山也没有那么雄厚,哪里想到她竟然敢这样做。
这就是已经做好了要抛下梅家的打算了吧!
不过他也是有些奇怪,姜初月在木莲村卖的土产可是标明的是月记,如今在京城怎么又用了姜记的名号?
于是又派人将梅斯年和梅彤两兄妹喊了过来,只是他这么一问,梅斯年和梅彤两兄妹也是不清楚为何明明是月记又被姜初月改成了姜记的名号。
梅斯年虽然被梅老爷子强行命令不许再和姜家人接触,但终归在梅家人中,他才是最了解姜初月的性格的。
于是便问他,“年哥儿,以你对那丫头的了解,她为何要改了名号?难道是在防备着什么?”
梅斯年蹙眉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即便梅老爷子不许他和姜家人接触,也不许他再去找姜初月,甚至连和姜初月的生意都交给了他母亲梅家大夫人负责,但他对于梅老爷子这位祖父依然尊敬孝顺。
也处处替梅家着想,也会处处替梅老爷子分忧。
真要说他哪里不满,只是因为对宫里那位长姐贵人娘娘不满。
在梅斯年的心中,若不是那位贵人娘娘传下来的命令不许他再去求娶姜初月了,今日和姜初月定亲定轮不到顾朗那厮……
“罢了,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只是我想那初月丫头并不是省油的灯,她每做一个决定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梅老爷子再想起姜初月开的那姜记土产铺子,不由得摇头苦笑。
接着落寞的说道:“内务府的人都来提醒我说,有很多人去找她谈生意啊……若是我们梅家不想个办法,怕是后面她完全可以甩开我们了!”
梅斯年闻言唇角就冷冷勾起。
这个问题,一开始他就想到了,也和祖父说了,也写信传到宫里和贵人娘娘据理力争,可是呢?
结果还不是这样?
梅老爷子也无奈的看向了梅斯年,他也想起梅斯年和他说的那些话。
若想和姜初月长久合作生意,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娶了她做梅家的媳妇儿……
这样就是强强联合了。
“有得就有失,祖父知道委屈你了,但是咱们家也是没法子,宫里的娘娘也是没法子了……”梅老爷子看着梅斯年的俊脸渐渐沉下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她已经和顾老将军家的小公子定亲了,你若是再去闹像什么话呢?初月丫头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咱们家若是好好的不去算计她,她定不会想要将我们家翻脸,可若是你……”
再去闹的话,不止就是得罪姜初月那么简单了,还有顾家!
那许家暂时就不说了……
梅斯年闻言眼角划过一道凛冽的锋芒,随即敛去只剩下平淡之色,“祖父放心,这些道理孙儿还是知道的。”
知道归知道,但若是让他放弃,却是做不到!
梅老爷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梅斯年的脸色,见他果真平静淡然,心里略一放松。
随即摆手让梅斯年和梅彤两兄妹离开了。
路上,梅彤忍不住的问他,“二哥,你是真的不知为何姜初月不打着月记的号,又改成了姜记?”
梅斯年闻言脚步一顿,淡淡道:“我自然不知,她那样聪明,就如祖父说的,她做的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再说这是她自己的私事,我们为何要知道这么多?”
听他这样说,梅彤双眉一皱,语气有些不大好的说道:“看来二哥你到现在还在维护她!难道你没听出来祖父的意思?”
“祖父什么意思?”梅斯年淡淡反问。
梅彤见他态度不冷不热的,也觉得甚是无趣,冷哼一声,“祖父什么意思你心中明白!”
说完梅彤就转身离开了。
梅斯年淡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浮出一抹冷笑来。
祖父什么意思?
不过是怕她对梅家已经在防备了。
只是以他对姜初月的理解,觉得祖父想得太多了……
姜初月哪里知道因为她用了姜记而非月记开的土产铺子倒是惹了梅老爷子担心……她不过是想将这个姜记土产铺子划归到小果儿的名下罢了。
这铺子里箘油,下饭菜,橄榄菜这些可都是月记的招牌,这个招牌不曾更改过。
以后她再要在别的地方开土产铺子的话,还要用薇记以及星记呢。
她作为长姐,有这个本事,自然是愿意替妹妹们和弟弟攒家底的。
转眼间,阳历二月也过去了。
姜初月家在京城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她又在顾朗的帮助下买了一个地段一般的铺面。
这个铺面暂时没有想好做什么生意,就暂时放在那里了。
而她和顾朗的亲事流程六礼已经走完了五礼,只剩下最后一礼迎亲了。
在大周朝又叫亲迎。
过完五礼之后,顾朗才真正安心温书了。
大周朝的春闱也叫会试,一共三场,每场三天,具体安排在阳历三月十五日,十八日和二十一日。
若论阴历,其实是二月的初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
眼看考期越来越近,顾夫人也越发着急上火了。
姜初月因此也给她单独做了下火去燥的药膳汤,每日里让人送过去,并让人带话给顾夫人,叮嘱她要好好喝药膳汤,不要着急,要相信顾朗。
倒是顾老将军一点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很是相信顾朗。
并且在顾朗考期的前两日找他去书房说话。
顾朗其实知道顾老爷子要找他说什么,但为了安他的心还是去了顾老爷子的书房。
顾老爷子见他来了,便让人给他端了茶,随即皱着眉说道:“圣上那边这几日已经敲打了我数次,都是你那不成器的三个兄长造的孽!”
顾朗端茶,并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