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俦哥哥?”有些不明白他的恐慌。
“小心些,来告诉我怎么做。我来。”顾浩然急智之下找了个理由。
安哲看了一下手,又看了一下鱼,明明自己做得很好呀,也很熟练,怎就让他担心了。不过,他来就他来吧,怎么来说都是他的好意。
抽回手,退到了一边,想了想,又解开自己身上的围裙给他系在腰上,因她的动作,两人避不可少的有了身体接触,这让顾浩然舒了一口气,她在,心也就在了。
接下来,一个指挥一个做活,速度到也蛮快,都是习武之人,打发一些鱼肉还是很轻松的,将白白弹滑的鱼肉做成鱼丸,放进热水,一个个飘浮起来便好了。
趁热安哲抓了一个放进自己嘴里,鲜美的味道让她眯了一下眼,见顾浩然看着自己,也给他塞了一个。“好吃吧。”求表扬。
“好吃。”可你的手指更好吃。
“安安,怎么会这些,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做。”吃完嘴里的东西,边烧火边装作不经意得问。
“这个嘛,是我那个师傅教的。”前世的老流氓也是师傅,这话没毛病。
见她回答得很自然,顾浩然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升,罢了,等她哪天自己想说时,再说吧。谁叫他还没走进她的心呢。鱼丸汤很鲜美,不知觉中安哲吃了不少。
“还是这样方便,挑鱼刺太麻烦了。”虽说她不挑,等着别人挑也麻烦。
“那为什么原来不做?”她爱美食他是知道的,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变着方得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吗。
“忘了。”可不是忘了吗,她在庄子里呆的时间少,穆庄的人不知她不食荤的几乎没有,当然就不会单独为她准备,大楚人对鱼不了解,吃的人也不多,酒楼的菜肴当然也就避开了鱼的特殊做法,要不是这人了解她,变着方得做鱼来吃,真的是忘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上点心。”顾浩然用手指轻点她的额头,挺精明的一人,对上自己的事老是犯糊涂。
“嘿,嘿。这不是有你嘛。”安哲随口安慰,听到顾浩然耳朵里就是别样的感觉。
“我倒是想上心,你让我管吗?”管一辈子。
“有你替我管,我更省心了。”安哲明显没理解到他话中的深意。
顾浩然深呼吸着告诉自己不急,可他不急有人急了,黑八信使到了。也是没谁了,一个城里住着,找主子还得派上黑八。黑八看了一眼顾浩然,才飞到安哲肩上,蹭她的脸,安哲伸手取下它脚下上的信笺。
“他找我干什么?”
“谁?”
“你结义的三弟。”两人同时皱眉。
“我先回去瞧瞧。”那必定是皇家人,不可太怠慢。顾浩然只得同意,不过他也可以去探探口风。
安哲从僻静的后门进入穆府,换装时明夕回禀,“来了小半时辰了,推说小姐午休了。”也就是说时间上刚刚好。
“不穿这个。”对弄花挑选的衣服满是嫌弃。
“那位可是皇子。”弄花力劝,不是应该正规些吗。
“在封城见过,随意点刚好。”朝月见明夕点头,便知主子早就随意过了。也不拦着,按主子的意思办。
于是,穆静安便半散着头发,一身家常半新的衣裙来到了前厅。“三皇子。”不比在封城他有求于自己,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
“穆小姐。”夜贤尧回礼,主客落座,朝月上茶。
“没想到,穆小姐这个时候会进京。”年关将近,归家的人多,出门的却少。
“这么多年了,没回来过,也该回来了。”这里本就姓穆,才是真正的家。
夜贤尧端茶的手顿了一下,怎忘了这小女子是个厉害的,各方面都不吃亏。“倒也是,本皇子恭喜穆小姐归家。”
“三皇子客气。”也不知子俦哥哥是怎样想的,怎与这种人拜了把子。“不知三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有放就说,有屁快放。
“事到是没有,只是作为朋友想来拜访一番。”夜贤尧有意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对这女人他仍感兴趣,现到了京城,努力一些,又是一大助力。
还别说,经历了贡品事件,又磨砺了大半年,为人处事倒是更为周到了,人也更加深藏不露了。
“朋友?民女不敢高攀。”谁跟你是朋友,哪怕有点血缘,也让你那娘断得一干二净。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点关系,夜贤尧在穆静安面前的戏,起不了一点作用,对人打心底的抵触,是很难有好感的。
“穆小姐,对我好像很是不喜?”哪个女人见了他不是上赶着巴结,这位到好,着实疏离得很。在封城,他可以理解为,是他们求她帮忙,可在这京城……
“不敢。”穆静安仍不温不火。
“不敢什么?”夜贤尧带了点火气,自认为态度已放得很低了。
“不敢不喜,也不敢喜。”龙子龙孙又怎样,在她穆静安这只是个人。
“如果本皇子允许……”
“镇北候府顾二少爷到访。”弄花进来禀报,成功打住了夜贤尧的话,也让他瞬间清醒,这女子不同于常人,是逼不得的。
“二哥,怎也来了?”收拾好表情,跟进门的顾浩然打招呼。
“三皇子。”他们最后一点对话,进门是他是听到的,对此人来的目的便有了几分猜测。
“穆小姐。”
“顾二少。”
两人似刚见面,点头寒喧。
“二哥,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他就是要让穆静安看看,在封城事件中最聪明的二哥,在他面前也只有听话的份。
还真别说,自从他与他母妃挑明了野心,又得了附马的助力,平日为人处理不太显眼,事实上却膨胀了不少,连假的谦逊在熟悉的人面前都做得不太到位。
“在封城时曾许诺,若穆小姐到了京城,定会一尽地主之宜,听闻,穆小姐来了,特上门拜访。”
夜贤尧的转变,顾浩然早有察觉,可论起来,他们兄弟之情一直都还没到那掏心掏肺的地步,所以便也听之任之,不亲近也不疏远,同往日无二。
“原来如此,倒不知二哥同穆小姐如此熟捻。”若是往年,夜贤尧会说‘正好,我也有此意’。不同了,终是不同了。
这话自是没人接,穆静安作了请的手势,安排顾浩然坐了下来,朝月同样奉茶,两人在别人没留意的时候已交换过了眼神,此时各自端坐,倒像是那么回事。
见自己的话冷了场,夜贤尧也不挽回,也知这两个本就一个比一个话少,也不怪罪,想了想,今天估计是会无功而反了,那就先这样吧,首先示了好,再等等机会,总归是自己的,跑不了。
“本皇子还有事,先告辞了。”站起了身,顾浩然也放了茶杯,一同起了身。“二哥不多坐会?”
“不了,已拜访过了,男女有别,还是告辞的好。”听到没,男女有别,别没事找事往安安这跑。
而穆静安则是轻扬眉,这人还知道这词啊。
“那……”夜贤尧这才觉得今个自己的行为太过冒昧了。“你不是还要尽地主之宜吗?”这个说词好。
“有时间,再给穆小姐下帖子。”顾浩然一副公事公办,一本正经的样子,愉悦了夜贤尧。
“二哥,你呀。”也就计较他打断了自己的话。自是没看到他二哥眼底的冷芒,这兄弟是做不了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的,却是一同离开,朝月皱眉上前轻问自家主子。“小姐,这三皇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