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顿饭的事,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心。”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似娇似嗔。
“你的事,从来都没有小事。”在他这一直都是这样。“安安好了,我才能好。”
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拉近她,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为了你,也同样是为了我。”他不可能十二个时辰跟她在一起,哪怕他也想,可终究他的安安是独立的,自由的,有她自己的羽翼,飞翔在属于她的那片天空。
“那子俦,也会照顾好自己吗?”这种关心在相爱的人之间,永远是相互的。
“我留着让安安来照顾。”她照顾自己的同时,才不会忘记她自己。
“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呢?”同样,安哲知道他们是相对独立的个体。
“那我就替你照顾好自己,安安也要一样。”扶住她的肩,看向她,认真得等她的回答。
“你做得到,我就做得到。”安哲记住了他的这份好,自然得许下了承诺。
“好。”顾浩然同意,哪知这个承诺到最后,约束到的不是安哲,而是顾浩然自己,哪怕再想放弃自己,也不得不替她照顾好自己,这当然是后话,此时两人是甜蜜的。
又是一天未见,自然而然想亲近一些,哪知偏偏是个多事之时,门外的同时响起的禀报声,让他们不得不分开。
“主子。”
“爷。”
秦落已习惯有什么大事便往这边院子里找自家爷,却是第一次遇到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明夕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时常出没主子的院子,因主子吩咐过,便没有阻拦,也是第一次与来人碰了正面,两人一碰面便认出了对方。
“那个牵马的护卫?”
“那个背刀的女子?”各自在心里给对方定了个称呼。
“什么事?”书房的门打开了,两人收回对碰的目光,转向各家的主子。
明夕不多话,直接递上了资料,秦落也难得简洁了一回。“爷。”叫了一声,也递出了手上的东西。
“嗯。”两位主子应声,淡定得接过。
见那女子就要走,秦落忙开言。“我能跟你讨教几招吗?”他可以不管自己爷同不同意,作为男人打个架很正常,可明夕不能不管,主子可是说过不能随便动手的。
“随你,能用就行。”安哲表示有人欠揍,揍一下也无妨,只是别妨碍办差就成。
秦落跃跃欲试,顾浩然也不提醒,秦帮这些年太过安稳了,手下这几个,居安思危的意识太淡薄了,让安安的人虐一虐不是坏事。
于是秦落被无良的主子给卖了,结果一个星期没再冒头,他们之间的切磋放下不提,安哲与顾浩然接了东西返回了书房,能让他们一到手就送来的,定是他们想要的那个人的信息。
各自打开各自的浏览了一遍,然后默契得交换,很快又看完,才一起放下,各自陷入沉思,从两份信息上来看,查到的东西真实无疑了。
细节上略有不同,正好互补,只是这人的目的是不是太容易让人看清了?此人正是昌隆商行的幕后东家,附马爷家的私生弟,曾有一面之缘的方流云。
他们两个倒不是为了查他,而查的他,而是查的三皇子夜贤尧,年前秦帮给他的私产制造了一系列的麻烦,年后,被他顺利解决了,这引起了顾安二人的不少猜测,传令下去,便挖出这么一个人物来。
论经商这人的手段确实属高明一列的,也是能在短时间帮到三皇子的人选之一,外加他们年前年后避人耳目得见了好几回,便锁定了他,且他的昌隆商行也有针对三皇子产业的各种帮助,便是下了实锤。
从表面上看,这人就是想占点从龙之功,做大做强了的商人,附上权贵才有长期存在的资本,若不是安哲与顾浩然知道北疆之乱有他的身影,只怕也会忽略过去。
天花一事,明显针对的是大楚边界,不管是北城的大乱,还是那北疆二王子的上位,对于大楚来说都是大灾难,这种目的的明显性,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有替兄报仇的心思。
可如今,他又插手夺嫡,目的反倒扑朔迷离起来了,顾浩然一时想不明白,安哲却已有了些想法,而她至所以有点猜测的原由,便是在云城之时,花红楼里得到的那个消息。
那人曾插手花魁斗,为的是诗琴,而诗琴的相貌……她将这一条信息补充给顾浩然,待他接受消化后,才开口讲述自己的想法。
“能否猜测,他一直都是奔着这从龙之功而来。”准确来说是,是冲那女人去的,对上这种不伦的感情,安哲说不出口。
“很有可能,若我们没能阻止天花的漫延,说不定,等到北疆兵临城下之时,他的后招便会显露出来。”这人的心太毒了,想用两城人的性命成就他的投名状。
“介时,他再大破北疆,地位身价将会起翻天覆地的变化,说不定,这镇北军的军权都会落在他手里。”说到这,顾浩然双眼冷寒。
是了,若不是安安,大哥早就死于天花,北城一乱,能赴边疆的,除了镇北候,便是他了,若是他们中任何一个再得了病,镇北候府亡矣,而军权自然落入力挽狂澜之人的手里。
“南疆那边的军权已秘密得到了三皇子手里,这边若是成了,大楚三分之二的兵权便汇于一人之手,这附马爷倒真是好算计。”
安哲接过话题,真的论起权谋来,她不得不自叹不如。
“是啊,幸亏有安安在,否则还真不好说,不,他一定会成功。”顾浩然不由感叹,她存在的幸运。
“还有一点,幸亏他不在了。”以那人的谋略,一旦出了问题,第一时间便会调整,绝不会听之任之发展,脱离他的掌控,安哲异常庆幸这一点,老狐狸谋算太深,又布局全面,她与子俦加起来,在后知后觉的情况下,更玩不过他。
“想来,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了让他这弟弟对三皇子死心塌地,肯定动用了什么阴招。”要不然,不会在他计划失败后,还如此冒险得同他正面接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顾浩然微摇头,安安还是太过单纯,哪知有的男人,为了目的会疯狂到何种地步,想必那方流云的不伦感情,大部分来自方振云的主动引导,否则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是见不到方振云的青梅,也不可能与宫里的妃子有接触,就更谈不上死心塌地了。
甚至,顾浩然怀疑方振云最后的几年里,同那林贵妃相会,都是方流云替代的,从他对男人的了解,临别前,方振云对上心爱的女人的表现太过清纯,该有的欲念一丝都没呈现。
这种表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之间本就是干净的,可这是不可能的,那便只有第二种可能了,方振云的身体不好,病入膏荒,那方面也不行了,在安排后事时,拉来了他养的弟弟顶上了他的位置。
他有猜测而且已八九不离十,可他却不能说,不能去脏了安安的耳朵。
“别想那么多了,弄清楚他的目的,不就成了。”出言宽慰了几句。安哲点了点头,不再细究那方振云是如何布局的,把目光投向了目前的对手上。
“难怪这三皇子最近做事有章法了些。”终解释了夜贤尧最近的异常。
“我甚至怀疑,大皇子这次的闷亏,都与他有关。”本着谁得利,谁布局的原则,在整个事件中,把他放进来蹊跷的地方便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