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让我看看你错在哪了。”这倒是稀奇。
“我总忘记了你是女子。”
穆静安扬眉,这一点她也经常忘记,不过子俦出现了,好像记住了。
见她没生气,还饶有兴趣得看着自己,便有胆子往下说了。“郡王说想约你明天见个面,我应了。”
“噢,约的是穆静安吗?”那人可不像是会做出这么唐突事情的人。
“不,约的是我师兄安哲。”所以他给忘了。
“说了什么事吗?”他打安哲莫非有什么病,在她印象里安哲对于恭王府最大的用处便是看病了,至于杀人,那里面的高手可不少。任穆静安如何拥有一颗灵珑心,也猜不到那人的真实目的。
“没。”白浩泽也忘了问。
“约在王府吗?”这挤牙膏似的问话,真累。
“约在酒楼二楼的雅间了。”终把口信带全了,白浩泽自己都长舒了一口气。
“成吧,我知道了,不算什么大事。”把他给难的,穆静安摇了摇头。
“你会去吗?”白浩泽小心得问,这个关系重大。
“你觉得呢?”他在害怕,是怕什么?这个穆静安猜不出来。
白浩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想了想老实得说。“你不去,我有负郡王的托付,他那人算得上是个真君子。”这也是他愿带信的原因。“可你去了……”话没出口,白浩泽打了个冷静颤。
“你在怕谁?”难怪拾秋爱叫他呆子,是够呆的。
“秦帮主会生气了。”
“他?他怎么吓唬过你?”把他吓得如此有阴影。
“没,没有,就是,就是……”明明那人没做什么,可他见了那人就是有点发悚。
这让穆静安想起了弄花,好像刚接触秦俦时,也是这般模样,那人也只有在自个跟前,才会收敛一些。“好了,子俦不会怪你的,你只是个带口信的,去不去可是由我来决定,他脾气不好,却也不会随便牵怒。”穆静安实话实说。
“这样啊,那好吧。”白浩泽终如释重负,转身去忙自己的。
同时穆静安也决定明天去赴约,正如白浩泽所说,那人值得人信任,自然也值得她相交,这不方便沟通的时代,不去,便等于是放了人家鸽子,莫名就不想这样对待他。
至于子俦,他们两个是情人关系,可也同样是两个完整的独立个体,他有他的朋友圈,她也有自个的结交圈,却忽略了那人霸道的性子,以及自己是个女儿身的事实。
夜贤启一夜未能入睡,按耐住性子,到了快约好的时间,才进了雅间,站在雅间的窗边,注视着酒楼的大门,不知该不该期待。
他觉得昨天让白少谷主带口信还是冲动了些,那人虽说作男儿样打扮,可终究是个女子,如果,如果,她恼了自己怎么办?
可若不见到她,他都不知如何去安排自己的人生,万般纠结中他看到了那抹身影,这一刻,心忽得定了下来,不管与她谈得如何,他努力了不是吗?
若她愿意,他将尽全力也要护她周全,若她不同意,那他……唉,总归是自个的命。
同样看到安哲身影的还有一人,正是与掌柜交待的弄花,明个是小姐的大日子,沈府的人饮食都是从店中出的,采买,制作,菜式,他们‘酒’楼全包了。
既是这样,哪怕做了许多次了,弄花也不得细致得再核实一遍,再叮嘱一遍,搞得掌柜的都紧张了。并不是谁都有运气知道安哲或穆静安便是门主的。
安哲也看到了弄花,挑了一下眉,一只眼对她眨了一下,弄花顿住了,主子又调皮,天知有时穆行还在翻陈醋出来吃,她们四朵花没谁没被男装的主子调戏过,也没谁没被她撩得小鹿乱撞过,连明夕那个冰块,耳朵根都红过。
调戏了一下自个家的一朵花,才寻找自己的目标,见他已经来了,正正经经同他颔首,才向上走,哪知正经以前的模样早就让人瞧了去,又深深得刻画了下来。
原来她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摸了摸怀中的两幅小画卷,希望今天能如愿以偿。
弄花也见到了两人打招呼的情形,皱了一下眉,翻了一下订雅间的记录,果然是那家的,也不知主子准备怎么做,想必很快吧,要知恭亲王的生辰可就在本月月底。
合上本子,刚想离开,又见到了熟人。不,应该称为另一位主子,拾秋受罚的事,她清楚,什么原因她也知道,自家主子是被哪头狼叼走了,也更是明白,不过这种知了,不代表不赞同,以秦爷的气势与能力算是能当穆庄的姑爷吧。
见他身旁还有两人,便没上前打招呼,远远得点头致了一意,又将目光扫向主子去的包间,才悄然离开,哪知就这一眼,害苦了安哲。
顾浩然今个来‘酒’楼纯属是个意外,都是他身旁这人作的妖,陶四许久见不到小拾秋,玩什么都不得劲,遇到了心情同样不好的三皇子,便相邀来喝酒,顺嘴提了一句,很久没见二哥了,这才有顾浩然的加入。
他每日都在府中自己的院子中处理事情,除了饭点与夜间找他还是很好找的,推不掉直得跟着前来,刚好他也亲眼瞧瞧这京城的‘酒’楼与封城的有何不同。
哪知进了门还没来得及多看,被弄花一个眼神就搞得心不在焉起来,她看的那个包间刚好窗子还没关上,主客倒让人看得分明,一个是那夜家郡王,一个便是他的小人儿。
这孤男寡女的,不,孤男寡男的,也不对,反正她背着自个同别的男人见面了,还是单独,只有他们两个,明知她不是那样的人,也明知她有她的原因与目的,也明知她只对自己有男女之情,可就是忍不住范酸。忍不住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忍不住想把那小女人拎出来,好好收拾一顿。那日只拍了她两下还是太轻了。
三人同去了陶子骏订的包间,寻了一个理由,很快脱了身,找到了还未离开的弄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弄花傻眼,这楼中是有那种机关,可不是用来针对主子的呀!
“她的计划也瞒着我,只得从侧面多了解些,免得她过于冒险了。”这理由也是找得绝了。
弄花想到自己主子那性子,立马就同意了,带着顾浩然来到主子所在那雅间的正下方,打开一个隐藏的小门,只容一人一桌一椅并存。
扣开墙上的一片砖,上面的对话声便清晰得传了下来,顾浩然示意自己知道了,弄花退了下去,走了几步才回过神,自己把自家主子给卖了,还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也不知会如何罚她,可事以至此,她也无法挽救,只求对主子有些好处便好了。
缩了缩头,再也不能与副门主单独说话了,太吓人了,好处?当然,那是对顾浩然。
一坐下,那两人的寒喧早已结束,正好赶上小二上菜,报着菜名一样一样摆,不禁心里吐糟,这都是安排的什么,没几样是小安安能吃的。
他在听风辨位研究吃的,楼上的正主却一个也没把心思放在吃的东西上,一个是因为自家的店,味道是什么都是了解的,而且任何人待客都是以荤腥为主,可巧她不爱,不过这么多年了,极少有人发现她这个毛病,自然有一套让人察觉不出的方法,没几个会象子俦那样爱盯着她的。
一个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点菜时是费了点心,可吃起来却不知味了,全心神放在了等会如何开口上,当然就更没留意到对面安哲的饮食习惯。
一个在外从不饮酒,一个知她是女子也没上酒,一顿饭到是吃得很快,店小二泡了茶上来,终可以聊正题了。
“贤启兄,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安哲见他面露难色,先替他开了口。
顾浩然已酸得冒泡了,贤启兄,还叫贤启呢,她可没叫过自己浩然,却忘了,是哪个不喜这个名字,哄得人家只叫他子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