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你了解穆静安吗?”很想听听她自己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顾浩然扬了一下眉,怎的,这是惦记上安安了?回起上次他来致谢时的莫名失态,已有了答案,也不知这小女人是何时勾了一朵桃花的,若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定不会就有这种表现,对于情敌,顾浩然的敏感度上升到了一百个百分点。
“贤启兄,怎想起来问问她?”在外人看来,安哲这个身份确实比旁人离穆静安更近一些。
“外面的流言把她传得极为不堪。”一提到这,夜贤启仍忍不住心疼。
“她或许就是……”
“别这样说她。”有些不礼貌得打断了安哲的话。“对不起。”他不允许别人当自己的面抵毁她,哪怕是她自己。
“贤启兄,你的态度有些奇怪呀。”安哲不以为穆静安这个身份与他有什么交集,如果说致谢那算一次,梅园那就只算得是半次了,必定只是晃了个脸。
她哪知就是晃了个脸,便把人家的心晃没了,偷听的顾浩然有些庆幸安安的感情迟顿,否则还真不好说,哪怕她几番强调过,他们才是一类人,可对比上这种属于阳光的人,不禁还是有几分自愧不如的。
这种心理安哲同样存在,才会如此好性得与夜贤启交谈。
“安哲,如果说我想娶她,你信吗?”夜贤启一咬牙终说出了心底的话,一出口整个人轻松了起来,眼神清澈真诚得看向安哲,而后者已完全懵了。
顾浩然差点蹦起来,这是犯规,明明他先来的,也明明是他先亲近她的,怎开口求娶不是他最先说,哪怕含沙射影提过几次,却从未如此正式得提过,失算啊失算。
“你明知她是个天煞……”安哲回神很快,开口便是最犀利的问题。
“别这样说她,我信她不是。”
“噢?她如何让你如此相信,又有什么让你想娶她?”安哲自问没招惹过他,对上这种好人,她定义中的好人,她永远都是敬而远之,怕沾污了他们一点点,如沈阁老,如前世研究院的同事,还如眼前的这一位。
“她有全天下最善良的心。”
顾浩然摔,这人又抢了他的词,他的安安当然是全天下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
“你不了解她。”安哲太奇怪他这份求娶的来处了,若不是信他的为人,只怕会怀疑他不安好心了。
“我了解她。”见她奇怪得盯着自己,将收藏在怀中的两幅现卷掏了出来。“你就是她。”
“贤启兄,莫开玩笑了。”这还是第一次当面被人扒了她安哲的马甲。连顾浩然那都是她自己脱的,她不知道的是,顾浩然很早看穿了她的伪装,只是处心积虑得想靠近她,才没揭穿,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一步步走近她。最终作了最亲近她的那一个人。
安哲问得不在乎,看不出破绽,见不到现场的顾浩然已开始在衡量除了这个的利弊,任何对安安有威胁的人,都不应该存在在这世上。
“安哲,我没有说笑。”夜贤启也知他这话有些惊人,明明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竟然就是认定了。
见他如此慎重,安哲不得不起身,随他的展开,一幅幅看下去,耳边还有他的介绍。“这是那次我们的初见。”雪地梅花的精灵。
“你把她画下来了。”安哲有些移不开眼,这一世没有相机,她不喜欢照镜子,更别提户外的自个了,原来,她作为女孩子,还真的很美。
“她很美,不是吗?”别的男人问,可能还会觉得有些杂欲在里面,可夜贤启这种单独站在画师的角度去欣赏,单纯的赞美,让人觉得很真诚,也很用心,让人感到也很舒心。
顾浩然听得到,却看不到,有些急,却也知道这人只是安安纯粹的爱慕者,不会伤害她,按耐下来,静待后续的发展。
“这是……”暗夜魔女的展现让安哲吃了惊,画中的她散着发,摭住了半张脸,眼神凶狠,正在收割别人的性命。
“那晚,我见到了这样的你,便知你们是同一个人。”夜贤启将自己一点点剥给她看。
“你不怕吗?”她杀人的模样到是没变多少。
“我应该害怕不是吗?”夜贤启苦笑,他也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就不用这么为难与痛苦了。
“可我更喜欢这一幅,虽血腥,可也很美,一种别样的美,杀人时眼神都是干净的。”很想把手再次放到那双眸上,可正主在这,他做不出来。
“干净的杀人眼神?”安哲轻哧。“那是你画得好。”
“是吗?”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仍愿当表扬来听。
“你就凭这两幅画认出了我?”还真别说,只会画简笔画,外带图纸的安哲,都能认出两张画中不同人物许多的共同点,更别说,作画之人的眼光与现场捕捉力了。
“是。”他的书房还有许多他见到的她,他不敢带来,怕唐突了她,必定偷画一个女子可不是君子所为。若……若与她有以后,想来那是他们最浪漫最美好的回忆,若没有,那便是他一人的念想,一人的永不可让人触到的柔软。
“那你在明知我是女子的情况下,还允许我进王府给令弟看病?”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女子行医是闻所未闻的事。
“安……安哲,你明我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夜贤启苦笑。
顾浩然跳脚,这人想他的安安什么?
“若没有你的安抚与引导,小宝不可能是今天这个样子。”同顾浩然一样,有些头疼她见不到自己的好。
“谢谢你,不歧视我们女子。”这个世道这样的人不多,而且还是他这样的身份。
“安哲,客气,世上没有女子,就没有人类了。”
安哲挑眉看他,没有怼他,因为她明白这人只是单纯感叹,而不是只把女人当作生产机器。
“安哲,我的建议……”再让他当着她的面,特别是挑明她女儿身的情况下,开口求娶有些说不出口。
“你早知我是穆静安,也知我的实际情况,还有我的为人,可为何偏偏在这时提这个建议?”这回安哲没提外面的流言,她又不是自虐狂,没事拿自己开涮。
可她的话仍让楼上楼下两个男人都很心疼,都以为她是在故作坚强。顾浩然坐不住了,明知安安不会同意,可仍想上去给她撑腰,让那些惦记她的人知道,有他在,他们一点门都没有。
摸出秦俦的面具戴好,将墙面还原,安安的设计就是好,难怪风阁发展得如此壮大,再次夸了一下自家小女人,带着一身醋意往上走,而楼上的对话也很快提到了他。
“不久前,父王曾提议让我娶你。”别看是母妃说的,当家的只有那一个。“我犹豫间,便传出了你的流言。不了解倒还好,可明知那都是些莫虚有的,这反倒让我下了决心。”
安哲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人知道她是两个身份的人,自然就明白那条什么二十岁前不能摘面纱是谎言,而后的一切流言,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
“除了面纱之事,流言中八成的事都是真的。”她的天煞孤星是存在的。
“那是你的错吗?”夜贤启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一个婴幼儿,能做什么,命格吗?那些真正的恶人,命格怎没人去发现去唾弃。
“那你为何一开始会犹豫?”不知如何劝他放弃,安哲想到了他自己的话。
“因为……因为……”这也是夜贤启至今担心的原因,若那人与她仍是那种关系,他做的一切就有些多余。“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与秦爷的关系不一般。”他从小受的教育不允许他退缩。
“如果你们,你们两情相悦,自然是最好了,若不然,我愿陪你走过下半生,真心实意对你一人。”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承诺,也是最重的承诺,在安哲眼里也是最有诚意的。
他的身份地位做到他所说的不容易,要知他这种人品定会是言出必行的,安哲不由幻想了一下,若自己没有遇到子俦,直接遇到了这个人会是怎样。
答案仍旧是否定的,他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没有子俦,她连感情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去选一个终身伴侣。刚想开口拒绝他,门便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