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约定,只是五年前在穆庄时,秦落向明夕表白过,回答当然是拒绝的,他不死心,仍坚持,明夕只回了他一句“等到我有心了,才能谈感情。”而为了这一句,他这一等便是五年。
“我除了等你,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秦落抱住人不松手。
“你可以娶妻生子。”明夕的话很冷,可她的心却在晃。一个男人在没有任何承诺的情况下,等了自己五年,任谁都会有点感动的。她的性子是冷了些,却不是无感情的真正的冰山。
“除了明夕,我谁都不想娶。”满嘴生花的秦落正在回归,不过,他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明夕不知如何回答,开始挣扎,秦落加大了力度,也抓紧时间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明夕,你说等你有心了,才能跟你谈感情,我等了五年。”
一提这话,明夕便有些挣脱不下去了。
“你看这样好吧,我有心,分你一半,好不好,这样你也有了,我们再谈感情好不好?”秦落觉得自己要疯了,也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怎就非这个冰山女人不可。
也许是从第一次看到她背个大刀起,也许是从两人第一次交手起,还是在那个恭亲王别院中,看到她冰冷得躺在那里,他觉得自己也活不下去了,在那一刻便真真正正认定了她。
“把心分开,人还能活吗?”明夕哧笑,眼中却含着泪。
“你没心都能活这么多年,何况我还留了一半,等你有了这一半的心,我们要痛就一起痛,要喜就一起喜,不是正好。”秦落的眼眶也是湿润的,她说她没有心的时候,心底该有多么得悲凉啊,为这话,他整整心疼了她五年。
“秦落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明夕故意提高了音量,有些虚张声势。
“我知道,这话已在我胸中藏了五年,整整五年,怎不知我在说什么。”
“那你可知我的出身。”明夕咬牙,那是除了主子外无人知道的经历。
“我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我只知道你是明夕,我认得你时,你是什么人,便是什么人。”
“若我的过往很不堪呢?”呵呵。
“都说是过往了,再不堪又如何,都过去了不是吗?”
“过不去。”明夕猛得用力转过了身。“在这。”用力拍了一上自己的左肩。“打上的是瘦马的印迹。”
秦落呆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是什么,见她话音一落就要跑,反应极快得又抱住了她,不比刚才,这回是面对面了。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一个印迹能代表什么?”
“一个印迹能代表我一生都是脏的。”明夕低吼。
“那我打上我的印迹,是不是表示你是我的。”
明夕有些听不明白他的话,愣住了。
“管它什么破印迹,管它什么瘦马,我只认得你,你只是明夕,若你在意,这个印迹那便收我来掩盖它。”不等她有所反应,秦落发疯似的吻了上去,急切得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明夕在最开始的抗拒后,终也软化了下来,他说的,她都懂,她也曾因他动过心,五年了,过去五年了,她以为他已经把她给忘了,已有了佳人相伴,可今天见到他,见到他眼中的火热,便知这个傻子,还在等他。
而他刚刚的话直达到了她的心底,叫她如何不感动,叫她如何不动心,既然他不在意,那她还怕同他一起疯一场吗?
明夕的温顺,让秦落的吻也柔和了下来,虽说他是动了情的,可终还得尊重她不是,轻轻得在她唇上辗转,许久才舍不得的分开。
“明夕。”有些忐忑得叫她的名字。
“现在担心了,刚才做什么去了?”见他怂了,明夕有些怒了。
“我,我不是……”秦落又开始语无伦次了。
“秦落,你给我记住了。”明夕十分帅气得勾下他的头,让他同自己对视。“是你先招惹的我,可别后悔。”
说完松开他的同时,也推开了他,大步走出了厨房,边走还边抱怨,个傻子,亲热也不找个好地方,在厨房亏他想得出来。心情难得的松快。
厨房的傻子秦落,也确实傻了半天,才回过了神,明白了她离开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好想仰天长哮,只可惜,自己还没到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乐颠颠得去寻两个主子。
这时穆静安已好了许多,一见他傻乐着进来,有些弄不懂这人的情况,到是顾浩然心中有了计较。
“请两位主子做主。”傻乐的没头没脑得来了一句。
“做什么主?”穆静安出言,怀中搂着秦睿,顾浩然站在他们身侧,哪怕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秦落,也觉得极其养眼,与极其般配。
“请二位主子,将明夕许配给我。”恭敬得行礼,忐忑得站到了一旁。
“娘,落叔是要娶我三姨吗?”秦睿人小鬼大,在穆庄,见到太多次,请他香香娘亲主婚的了。
“是啊。”相对于秦落的问题,穆静安更喜欢回答儿子的,这人一来就想求娶她的最后一朵花,谁知是不是真心。秦落与明夕的互动,穆静安只见到过一次,可之后这两人便没了动静,自是不知他们到底有没有感情基础。
“那落叔是不是应该去问问我三姨,而不应该来问娘和爹。”穆静安从未把秦睿当成小孩看,只要不是黑心与龌龊的事,她都不避着他,逐渐锻炼他的判断力与思考能力。
“对,我家睿儿真聪明。”顾浩然没想到这些这孩子也懂,一个男孩子多懂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爷,夫人。”秦落有些急了。他们这样的大门派,不都是主子指个婚便成了的吗?他尊重明夕,知她对自己有意才开的口,可要说让她答应嫁他,他还真没这个信心。
“好了,孩子都知道的事,你还不明白吗?”在他的安安这,怎样都不算奇特。
“你与明夕的事,你们商量着办,她同意了,我这没问题。”穆静安也开口表了态,凭子俦的话,便知道这里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再说他们几个的婚事,她本就不插手,最多给出自己的建议,就这么着吧。
秦落有些迷迷糊糊得应了‘是’,这与他想象的太不一样了,可不管怎样,今天已有了大的进展,出了穆宅,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穆静安到北城是在七月,顾浩然寻来,已到了八月初了,团聚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了,说起来,顾浩然与穆静安两人从相识到相亲相爱,都六年多了,除在一块过了一个年外,中秋节什么的就没一起过过。
今年又是他们分开这么长时间团圆的日子,自然意义不同凡响,早早得在前一天,顾浩然便安排好了营里的事,让将士们领着镇北军的兄弟们过节,自个则窝回了小家里,同孩子与大人在一块。
好在,他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见不到他,倒也不奇怪。
对于过节,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孩子了,一大早起来,做完该做的事,便吵闹着要出去找小伙伴玩。秦睿平时很自律,出去玩的时候并不多,可耐不过他有气势,有本事,手中又有别人没有的玩具与书籍,很快便成了这一片的孩子王。
今个他的课业也停了,自然是闲不住了。“好。”穆静安帮他擦了擦嘴角,玩是孩子的天性。
“那我可以带些小月饼吗?”在穆静安这,快到节令之前,节令的吃食早就上了桌,不一定非要等到那一天才有,而这种小月饼则是专门给孩子做的,小小的一个,很适合孩子的小手与小嘴。
“当然可以。”与人分享是她教的。
“我去取。”秦落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报道,与明夕有些进展,却还没达到她松口说嫁的地步,此时明夕在厨房,他当然要往那里钻了。
“谢谢,落叔。”
背后传来了小主子的谢声,秦落适应了这么些天,总算没有再惊慌了,在这,他见到了不一样的爷,因为有一个很不一样的夫人,还教出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小主子,就是因为这不一样,反倒让他更死心塌地了。
在这他不用下跪,不是下人,而是一个算得上半个的家人,等他娶了明夕,便也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