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箐呆了良久,银色南门枫转醒,睁眼见到端木箐,微微一笑,伸手握住端木箐的手,见端木箐脸色黯然,问道:“映梦,你怎么了?”
端木箐微一摇头,道:“我没事。”
旁边金色南门枫被二人谈话惊了醒来,伸了一个懒腰,这是从帐篷外走进两名士兵,道:“稍后神州三国齐聚天子山商讨会议,请三位准备一下。”
三人脸色均是微微一变,都想到三国定然是要处置南门枫,银色南门枫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那两名士兵自出去等候,两个南门枫转头均看向端木箐,眼中神色复杂至极,三人洗漱完毕,迈出帐篷,此时三国国主,各城主均已在平台上,那两名士兵带着南门枫三人一路来到平台上,台上众人均齐齐看着三人,三人到了台上,环视一眼,听得百里昇道:“二为哪一个是百羽国国主南门枫?”
三人放眼看去,看百里昇年龄应该已有五六十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却有种阴毒之色,眼中精光内敛,两个南门枫齐声道:“我们都是。”
百里昇一愣,随即笑道:“既然两位都是,那就请就坐吧。”
三人一愣,端木箐转头看了一眼银色南门枫,两个南门枫转身入座,也不多言,端木箐也跟着南门枫坐下,听得百里昇又道:“从八年前相聚,到今日齐聚,已有八年之隔,今见各位依旧神采飞扬,我心甚慰。”
说罢起身团团作辑,南禹国国主和亓尾国卓帧也忙起身见礼,鲜于淳笑道:“百里国主此言甚是,今日三国齐聚天子峰,当真让人高兴。”
卓帧道:“七年前王兄患绝症驾崩,今我国国主尚幼,难以担此重任,此次便只能由我暂代国主之权,和大家齐聚天子山,让人着实惶恐至极。”
百里昇看了一眼卓帧,眼中精光一闪,道:“镇南王当真说笑了,卓国主在世之时,便一直夸赞镇南王乃是奇才,只可惜卓国主驾崩之前未能来得及将国主之位传于镇南王,当真可惜,可惜之极。”
卓帧脸色一变,心中怒火顿生,亓尾国和相诩国本就不合,如今百里昇此言若有若无的说卓帧图谋不轨,不由得卓帧不怒,但卓帧只是脸色一变,随即便笑道:“我国国主年纪虽幼,但却聪明绝顶,实乃国主不二人选,将来成就定然要比我王兄成就多得多。”
转眼看了一眼百里昇旁边的百里问道和他另外一个儿子,又道:“相诩国宁王百里昭炀年纪虽幼,但处事冷静异常,实属难得人才啊。”
转头又对鲜于淳道:“鲜于国主,你说是不是啊?”
百里昭炀乃是百里昇次子,也就是百里问道的亲生弟弟,此时卓帧说百里昭炀乃是难得人才,但却一句不提太子百里问道,言下之意自是说百里问道不如百里昭炀,此言一出,鲜于淳脸色微微一变,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但鲜于淳毕竟乃是一国国主,处事反应之变,何等迅速,忙笑道:“相诩国太子百里问道和宁王百里昭炀,均是天下少有的人才,太子善战,宁王善谋,宁王处事冷静,确是不错。”
两个南门枫听着他们对话,心中均暗自冷笑一声,此时他算是渐渐看清了三国之间却是暗流涌动,转头看了一眼鲜于淳,鲜于淳只有四十多岁,他身边做了一个十二三岁大小的孩子,静静的坐在身边,眼光从相诩国转到亓尾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南门枫心中一惊,暗道:“这孩子是何人?看他位置,当时南禹国太子。”
南门枫皱起眉头,暗道:“这小孩如此年幼,心急看起来竟然这般深,将来定是一个狠角色。”
转头又看向相诩国,见百里问道脸色微怒,旁边百里昭然却是微笑以对,南门枫心中笑道:“这百里昭炀当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听得百里昇笑道:“承蒙两位夸奖了。”
顿了顿又道:“我都已经老了,镇南王和鲜于国主精力还未衰退,倒是我相诩国如今人才难得,哪里比得上亓尾国和南禹国啊。”
鲜于淳笑道:“百里国主真会说笑。”
看着百里昇,见他脸色依旧如常,听得卓帧也笑道:“相诩国不仅太子和宁王是难得的人才,各城主中人才也是极多,百里国主这般说可当真让我亓尾国无立足之地了。”
百里昇笑道:“二位当真会说笑。”
转头看了一眼南门枫等人,又道:“我们此次前来,其主要原因便是因为百羽国国主南门枫之事,我们便也不再这般多言了。”
鲜于淳盯着两个南门枫看了片刻,道:“百羽国建国为久,前任国主云天豪云国主八年前还在此谈笑风生,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已经往登极乐,当真可叹。”
不禁长叹连连,又接着道:“今云国主驾崩之时,将国主之位传于南门国主,南门国主如此年轻,却已能够胜此大任,当真是难得啊。”
银色南门枫微微一笑,心知南禹国和南海群岛自来仇恨甚深,鲜于淳如今如此般说,自是另有它意,也不说话,看向鲜于淳,看他还要说什么。
南门枫心中念头急转,如今自己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高英国所作所为,但三国却并不知晓,况且自己一无证据说明自己是被陷害,二无证人站出来陈述事实,当真是难以反驳,听得百里昇又说道:“就算你没有偷盗南禹国的‘琉璃圣火杯’,你却拿着我相诩国的‘逆两仪落星杯’,交给南禹国,居心何在?受何人指使?”
一旁鲜于淳心头火气,听百里昇之意,竟是说南门枫受人指使,将“逆两仪落星杯”交给南禹国,居心何在?其中隐含的意思是说不准你南禹国便和百羽国勾结,来偷盗我相诩国的国宝,挑起两国争执,百羽国和南禹国均在南方,合兵攻打相诩国也是犹未可知之事,不禁冷冷道:“百里国主,我南禹国‘琉璃圣火杯’被人调换,说不准也是受人指使啊。”
百里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装作没有听见,不再多言,场上登时安静了下来,谁都静静的坐着,只有山林间吹过的微微轻轻拨动树叶发出的响声,金色南门枫嘴角冷笑,暗想如今这三国齐聚,三国均各怀鬼胎,关系极为微妙,转眼看向全场,当看到相诩国那边之时,忽然一愣,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感觉到南门枫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南门枫,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那人却正是当日自己和南门枫在山中过夜之时遇到的萧离,看来那萧离正是相诩国第一名将萧振宇之子,他身边坐着一个威武大汉,看来那汉子就是萧离的父亲萧振宇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均回过头来,南门枫心中暗自思量,如今三国关系极为微妙,倘若自己稍加挑拨,三国必然拔剑相向,但挑拨的理由却是当真难以找到,再说到时神州大陆必然兵戈四起,民不聊生,定然会波及到百羽国,如今百羽国国力不足,难以抵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南门枫怎么想都感觉还不到大战的时间,便硬忍住没有挑拨,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众人。
众人沉默了片刻,卓帧干咳了两声,道:“南门国主,你又将我亓尾国的‘混元逆光镜’弄到了何处?”
银色南门枫道:“‘混元逆光镜’是被高英国所盗,与我何干?”
卓帧脸色一寒,冷冷道:“南门国主,你身为百羽国国主,却敢做不敢当吗?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手一挥,一直闪着微微绿光的小虫缓缓飞起,有两名士兵连忙打开一张黑布,那小虫扑扇着翅膀飞到黑不前,忽然眼中一道路过射到黑布上,黑布上顿时出现了一幅画面,南门枫和端木箐一看之下,登时大惊,那小虫名为‘映光虫’,极为难得,这小虫有一个特点,只要眼睛中看过的景象,便可在黑布上映照出来。
众人齐齐看向黑布,只见南门枫手中拿着一面镜子,端木箐站在南门枫旁边,眼中泪水长流,随后端木箐将镜子摔在地上,镜身破裂,发出剧烈金光,随后那映光虫身体一抖,身上绿光消失,又飞回到卓帧手中小瓶内,卓帧收起映光虫,冷冷的看着南门枫和端木箐,道:“南门国主,这又作何解释?”
三人均是心神俱震,没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一系列事情,竟然全被这映光虫看了去,此时三人心中均知是高英国陷害的,可是这一幕镜头映光虫确实没有看到,此时南门枫偷盗亓尾国的“混元逆光镜”,已成铁打的事实,当真是难以更改,金色南门枫怔怔的坐在座位上,忽然心中一跳,疑道:“这映光虫从何而来?”
银色南门枫和端木箐登时反应过来,这“映光虫”究竟从何而来?自己和端木箐到达敦月城之事,极为隐秘,绝对无人识得自己,这映光虫又是如何这般凑巧看到这一幕?此言一出,所有人又齐齐看向卓帧,果然见卓帧脸色微微一变,干咳了两声,道:“不管这‘映光虫’从何而来,它所映照出的景象不会有假吧?”
银色南门枫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却道:“这‘映光虫’是从外面飞来的,对也不对?而且你也从未见过这只‘映光虫’,对不对?”
卓帧眉头一皱,道:“正是,但这其中的景象,难道是我捏造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