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皎摇头,“没什么,手滑而以。”
就在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悸,无比恐慌,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月子辰那张小脸儿。
也不知道现在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封渊将开水壶离她远些,从储物戒里拿出药膏给她敷上,女孩子的手,就该白白净净的,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皎皎,你有心事儿。”
回到十二城,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有的时候,只需细心看看,就会发现一抹淡淡的失落。
她应该在牵挂另外一个孩子,一家团聚,少了一个,总归是不圆满的。
特别是外公问起来的时候,她都是用借口糊弄过去,殊不知,心中难受。
月皎皎垂眸,“我只是想子辰了”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么些年几乎没怎么离开她太久。
这一次,一走就是七八个月快一年的时间,当母亲的怎会不思念。
封渊伸手,将她的双手轻轻握在手心里,“快了,等探望完亲友们,咱们就去接子辰回来。”
按照蓝甚的说辞,儿子会提前结束治疗,很快他们一家五口,就能够团聚。
抬眸,月皎皎的脸上露出笑意,“我知道,就是对子辰,我总是感到心疼和亏欠的,从小到大,他最懂事。”
懂事的孩子容易被父母忽略,这是不争的事实,以至于她有的时候,关注点会先落在二儿子和女儿身上。
等意识到大儿子也需要关怀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自责,懂得体贴她,以至于就少了关爱。
“以后,我来赔你一起疼他”以前是他不在,如今,都是自己的孩子,谁也不能委屈了。
月皎皎明白,封渊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否则像他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撇下一切来这里,跟着她到处跑,陪孩子。
“爹爹娘亲,你们说什么呀?”
月子芸咻咻的跑过来,小脑袋歪着,笑得一脸可爱。
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封渊的手心里里抽出,月皎皎伸手将女儿凌乱的发丝捋到耳朵后。
“在说你哥哥的事情,对了,你们曾外公呢?”这一眨眼的,人去哪儿了。
月子风缓缓走过来,“刚才有人来汇报事情,曾外公就先离开了。”
转头,月子芸望着封渊,表情十分期待,“是哥哥醒来了吗?我想要看,想要和大哥说话。”
“我也是。”
距离上次他们看到哥哥,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现在怪想念的。
封渊颔首,“好”兄弟们感情好,他是最欣慰的,一家人就该这样其乐融融的,没有勾心斗角。
拿出通讯玉佩,封渊输入力量,开始练习蓝甚。
这边,刚刚松了口气,正寻找有没有水源,准备好好清洗自己一身泥泞的蓝甚,整个人一僵,拿出了不断震动的传讯玉。
“额的娘啊,不会这么巧吧,难不成封渊这家伙有预知能力,晓得我把他儿子弄丢了?”
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的蓝甚,双手将玉佩死死的按住,“不行不行,不能接,要是知道儿子丢了,这家伙会将我活剐的。”
按照两人的交情,他肯定是死不了,定夺将他打得几个月下不来床,想想他是真的心虚。
虽然这不是他愿意发生的事情,但到底孩子在他手中弄丢,要他怎么面对好友,毕竟是信任他,才全权托付给自己的。
最后,蓝甚还是没有勇气接起传讯玉,震动归于平静。
这边,期盼看到画面的月子芸,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不接啊,蓝叔叔和哥哥是在忙吗?”
封渊同样也觉得奇怪,蓝甚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事,不可能没回应的。
月皎皎在一旁接过话,“应该是的,等下回吧,你蓝叔叔为了早点让我们一家团聚,很辛苦的,咱们就不要打扰了。”
蓝甚一副不着调不靠谱的模样,但实际上,做起事情来 ,就是拼命三郎。
他那瘦弱的身板,不多的力量,怕是为了驱除子辰身上的咒术之力,也很耗费精气神的。
“那我们听娘亲的。”
他们是懂事的宝宝,等以后蓝叔叔要是找不着婶婶,沦落到打光棍的地步,他们就好心的将他一块养老。
嗯,就这么决定了。
这头,蓝甚猛地打了个喷嚏,鼻腔里的泥差点把自己恶心窒息。
好在传讯玉没有再动,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应该只是例行询问关心儿子而以,只要我尽快将人找回来,就没问题了。”
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蓝甚一下子来了精神,神识寻到了有一条小溪,他立刻以旋风一般的速度冲过去。
浑身的泥泞,他就算是用清尘术也都感觉洗不干净,还离不开水。
至于此时,月子辰从树上爬下来后,望着被勾破的衣裳,手掌心起泡,眉头略微皱了皱。
不能使用力量的情况下,他感觉自己很废物,就跟什么也不会的小孩子一样。
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才是正常孩子的模样,在他们这样年岁的,都还在父母的关怀里,无忧无虑的成长,嬉戏。
穿戴好的衣裳也破了好几个洞,月子辰抿了抿唇,准备从储物戒里拿出换洗的衣裳。
就在这时候,他的耳朵动了动,有人在靠近,索性暂时没动。
一辆马车,以较快的速度从另一侧迅速奔来,整辆马车却很平稳,像是有人用力量保持着。
方向是他这里的,本能的,他走到边上避让。
马车里,一名黑衣白发的男子双腿盘膝坐着,正在调息,风吹过,侧边站着的月子辰瞥见了里头的人。
他很快将目光收回,但里面的人,他忽然睁开眼睛,指间微动,奔驰的马匹前蹄高高跃起,随后停下来。
驾车的手下立刻下车,恭敬单膝跪地,“属下知错,惊扰了主子,请主子恕罪。”
白发男子没有回答,车厢的门被打开,这手下表情相当意外,依旧跪着。
正要走的月子辰,立刻感受到了马车上那人望向自己的视线,他表情凝重了一下,站在原地,没走。
“你放肆,惊扰我主子的马车”那手下一看自家主子盯着小少年,还以为是他调皮,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