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的看着容修,眉目含春,每一个眼神都在诉说着无限渴求,只从偶尔的眼神中,透露出胆战心惊害怕被拒绝的情绪。
男人行进的步子,微微顿了顿,他看过来,一张俊脸上笑得宛如春风,“好,答应你。”
“真的吗?”晚迟难以置信,重复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今晚见。”他又跟着笑了笑,“不过是吃顿饭而已,我为什么不答应?”
晚迟的心怦怦跳,她没有纠正他,不仅仅是吃顿饭的问题,而是他愿意开始给她单独相处机会的问题。
不过,这些话此刻不适合开口。
她聪明的选择了闭嘴,温婉的笑着微微颔首。
容修随着一行人离去之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不算暧昧,却再度留给她无限遐想。
这是时隔几个月,他第一次主动碰她。
虽然不带有任何欲念,但是只要她有信心,就一定可以俘获他的心。
晚迟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想到今晚的约会,她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眼下就有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她好好把握,和容修之间,势必有质的飞跃。
晚迟从门外进来后,已经不见一行人的身影,心想他们估计到书房谈论事情了,男人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于是她只是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看,就转而前往云意所在的别院。
她听说云意受了伤,还是被苏妙儿那个蠢货捅了一刀,心里头畅快是自然的,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
打着探望伤者的由头,到了别院门口,不见女婢,只见容修的贴身侍卫鸦青在站岗。
见到她后,鸦青绷紧了一张脸,低声问好道,“见过侧王妃。”
“听说姐姐不小心受了伤,昨晚时间不方便,恐怕打扰姐姐休息,正好眼下得了空,赶紧过来看看。”晚迟说到这里,朝着房门看了眼,压低声音,试探的问道,“姐姐这是…还没醒吗?”
鸦青谨遵容修离开前的吩咐,为了避免麻烦,果断的赞同道,“正是。”
“哦哦。”晚迟面露遗憾,话说的仍然很是漂亮,“那既然如此,我再换个时间过来,就不打扰姐姐养伤了。对了,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太后奶奶御赐给我的,我用不着,就拿给姐姐用,希望能尽到绵薄之力。”
水蓝色的陶瓷瓶,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鸦青迟疑片刻,缓缓接过,“属下会如实告知王妃的。”
“那就有劳了。”
晚迟说完没再停留,她扶了扶身子,在连荷的搀扶下,扭动着婀娜窈窕的身姿,离开了小院。
她沉默的回到厢房,坐下后给了女婢一个眼神,连荷立马机灵的巡视四周,确定无人后,小心关上房门。
“王妃,”连荷道,“今天的那些人,需不需要奴婢这就去处理?”
“不用。”晚迟伸手制止,“现在有什么大动作,都会引起王爷的注意。既然张麻的事情平息下去,你趁着夜深人静时,再去交代他一番,不要让他说错了话。至于那些带头挑事的人,多给些银钱,堵上他们的嘴,记得告诉他们,嘴巴给我看紧点,要是走漏了什么风声,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连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声音都带了点轻颤,“是,奴婢晚上去办。”
“嗯。”晚迟幽幽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就去开始准备吧,晚上王爷要来这里,他最爱吃的菜式,我之前同你交代过,你记得监督好厨房,还有,再将我出门时带的上好佳娘拿出来。”
“是……”连荷一一记下,确定她没有别的吩咐后,才缓缓后退。
她有些心不在焉,很快被晚迟看了出来,于是皱着眉头,不悦的问,“怎么了?摆出来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我可事先跟你说好了,晚上王爷过来的时候,你要是还用这副表情,信不信我这就把你嫁人?”
“王妃恕罪!”连荷心有戚戚的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晚迟漂亮的柳眉倒竖,“只是只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今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省的给我丢脸!”
“……是。”连荷默默答应下来,“只是奴婢仍旧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晚迟不以为意,她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担心王爷发现,张麻的事情,是我策划的?”
“是。”连荷见她说破,也不再支支吾吾,而是主动道,“王爷最讨厌被人欺骗,像王妃您这样,岂不是故意给王爷制造麻烦?事情一旦暴露的话,可能会弄巧成拙……”
“你懂什么!”晚迟情绪激动起来,她的手一把拍在桌面上,“我要是不这么做,哪里能有出头日?他现在眼里心里全都是云意,什么时候容得下我?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而且,张麻的事情,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他能责怪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为了得到他,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吗?真要说到底,也是他没有做到雨露均沾,才会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有多爱他,他会知道的!况且他以前爱过我,真的,他只不过是被暂时的诱惑迷惑了眼睛,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他总会看见我的付出……”
“可是,”连荷抿了抿唇,可是没有完美的谎言,如果男人需要这样才能留在身边,那也没有什么要的必要吧?
“可是什么!”晚迟愤怒的拿手指着她,“你一个贱婢懂什么!你给我滚,去做你该做的,本王妃要怎么做,不用你管,还是说,你也看不起我,你是不是也觉得容修不会喜欢我?啊?你是不是也像外面的人一样嘲笑我,觉得我是个侧房?啊?你给我滚!”
自从嫁给容修之后,街巷里面的流言蜚语,在受到一点委屈后,就如同鬼魅一样钻了出来。
它们狠狠掐着她的脖子,让她险些窒息。
晚迟疯狂的朝着她丢东西,连荷知道闯祸了,一边小跑着后退,一边躲避着飞来的物品。
终于逃脱出去,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以前的晚迟,绝不是这个样子,战胜病魔后的她,变得面目全非,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作为女婢,她只希望主子能够得到她所求的,尽管她所求的,看起来过于梦幻和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