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楠宿醉醒来,头疼欲裂,脑海里突然闪过她和赫景洲激吻的画面,耳根不由发烫。
耳边响起敲门的声音,赫景洲推门而入,轻车熟路的走进她的卧室,在她的床沿坐了下来。
男人湛黑的目光凝视着她的眼睛,淡淡开腔,“我让林妈给你煮了醒酒汤,赶紧趁热喝了吧。”
章若楠不敢直视他的眸,心虚得厉害,“你怎么来了?”
昨晚赫景洲和他的白月光重逢了,喝醉酒的她提前回家了,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故事。
以她现在的身份,似乎没有资格去质问他。
赫景洲漆黑的眸底一派深沉,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心里诧异,这种时候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章家?”
男人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昨晚突然想见见你,就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等你。当时你又哭又闹,还强吻了我,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章若楠耳根愈发滚烫,连脸颊也烫了起来,“我喝醉了,昨晚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赫景洲英俊深刻的五官突然逼近,“我们要不要重温一下昨晚发生的事?这样你或许就能想起来了。”
看着她娇俏绯红的脸蛋,突然想抓弄她一下。
章若楠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赫景洲,等下我爸就要回来了,别让他看到你,赶紧走吧!”
为了缓解尴尬,她只好对他下了逐客令。
赫景洲扯了扯领带,“你爸没有出门,我是征询了他的意见才上来的。这样的话,你还要赶我走吗?”
章若楠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用什么东西‘贿赂’我爸,让他对你改观的?”
封家出事后,赫景洲的做法让她的父母对他彻底改观,完全颠覆以往的态度,几乎是充满了敌意。
赫景洲故意用鼻尖触碰她的脸颊,能清楚听到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离婚时,我把价值几亿的股权转让给你,作为你的补偿。现在我又帮江墨森拿到了让曼哈顿乐学院的录取资格,这样的胸襟,这样的诚意,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作为父母,他们更希望女儿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与其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还不如物质带给人的安全感。
这就是现实。
章若楠在心里暗暗嘀咕,爸妈也太容易妥协了。
“你大老远跑来给我送醒酒汤,辛苦你了。现在汤给你送到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赫景洲见她几度欲言又止,挑眉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章若楠脑海里闪过那么翩然的身影,酸涩的情绪瞬间塞满了她整个胸膛,“有些事情我没有资格过问,就不多此一举了。”
男人眸光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狠狠地跳了跳。
赫景洲压低了嗓音,“你在吃她的醋?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说话酸溜溜的?”
明显是打翻了醋坛子。
章若楠绷着一张白皙的脸,死不承认,“她是占据了你七年时间的女孩,因为是彼此的初恋,所以难以忘怀,这些我都能理解。我还没有自不量力到去跟她争风吃醋的地步!”
赫景洲摩挲着女人的唇瓣,忍住想要吻下去的冲动,“阿楠,你就是吃醋了,别不承认。”
她因为别的女人跟他置气,说明她的心里还是在乎他的。
章若楠尴尬地用脚趾抠着床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还不去公司?”
赫景洲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是总裁,就算是迟到了,也没人敢有意见。”
章若楠差点忘了,赫景洲位高权重,是不需要打卡的。
“你是总裁,更应该以身作则,给员工树立榜样!”
赫景洲顺势搂住她的纤腰,气息很近,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吻下来的错觉。
“这么着急赶我走,莫非是心里有鬼?”
章若楠 心跳得很快,她不敢告诉赫景洲,她今天要坐飞机前去探望江墨森的事。
因为种种缘故,行程一再被耽搁,好在孟谦告诉她,江墨森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要进行康复治疗。
她刻意回避赫景洲的疑问,“赫先生,你在我的房间里是不是待得太久了?再不走的话,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误会。”
赫景洲站起来,挺拔的身影遮挡住窗外的阳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暗影之下。
他的视线注视着她,嗓音醇厚低沉,“听说江墨森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等他的伤好了之后,就会去曼哈顿音乐学院报道。为了学员专注学习,不受外界的干扰,学院要求学员必须住校。这些规则,江墨森不会没告诉你吧?”
梦想和爱情,二选一,就看江墨森如何选择了。
章若楠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十指紧握成拳头,“我早该猜到,你根本不可能安好心。打着帮江墨森追寻梦想的噱头,原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真是卑鄙!”
如果江墨森选择追寻梦想,势必要放弃她。
赫景洲笑得风度翩翩,“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想要追逐梦想,势必要有所牺牲。”
他是商人,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章若楠气得将保温杯砸了过去,“拿上你的东西快滚,我不想看到你!”
赫景洲轻松躲过,保温杯掉在地上,汤水淌水洒了一地。
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你就这么想跟江墨森在一起?”
章若楠生气不是因为无法陪伴江墨森去追寻梦想,而是赫景洲欺瞒她,算计她。
“赫景洲,你这般苦心孤诣地算计我,你很辛苦吧?江墨森他是不如你,可他至少不会算计我。”
赫景洲眉心狠狠地跳了跳,“带着陷害的目的才叫算计。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他想要跟她复合,为此穷竭心计,却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章若楠依旧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怪我把你想得太高尚了,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是个城府深沉的男人,永远不明白‘坦诚’两个字怎么写!”
赫景洲动作粗暴地将她拽进怀里,薄唇狠狠吻住她的唇瓣,带着宣誓主权的意味。
“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章若楠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一巴掌将他打醒,“赫景洲,我是人,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凭什么操纵我的人生,决定我的去留?”
赫景洲舔了舔嘴角的血丝,不怒反笑,“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有好脸色。”
章若楠胸口剧烈起伏,带着哭腔朝他吼道:“滚!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
“我有空再去看你。”说完,男人颀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