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哎,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女人就是个狐狸精啊,林大少爷都被她勾引的黑白不分,以强欺弱了啊。”
她拖着长长的哭调,身子一仰一合,拍着大腿,哭的凄凄惨惨戚戚,什么话都敢说。
姚敏柔顿时脸色惨白:“你不要胡说八道。”
林家这等耕读出身的钟鼎之家,最忌讳出现这种以强欺弱的流言蜚语,尤其是这种事关男男**风月之事,尤其传言的飞快。
这会玷污了林家的门风。
怎能让林思瑜为了帮她,就陷入这种泥潭中去。
林思瑜皱起眉头:“胡三娘是吧,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则,在公堂上,我也要告你一个诬告之罪。”
林思瑜动怒了。
若是其他类似胡三娘的人,早就麻溜地跑了,可是胡三娘只停了一下,顿时哭嚎的更大声了。
“老天爷啊,活不下去了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呀。呜呜”。
“娘,娘。”一个同样圆胖的**岁男孩,哭着跑过来。
刚才瑟缩在门口看情况的老婆子,也一溜烟跑过来,又噗通一声的给跪下了。
“大少爷,大姑娘,饶了我们吧,我们没了这个铺子,就活不下去了,求你们不要抢走我们家的铺子。”
这是个滚刀肉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思瑜当即转身,他还是第一次被这种扮猪吃虎的市井贪婪之辈所威胁,呵,真当他是个只会纸上功夫的书呆子吗?
“林三,你即可查明陈掌柜的行踪,把人给我抓回来。”
“虎子,你去把牙行的老板给我送过来。”
陈掌柜的就算罪魁祸首,牙行的老板,他也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家铺子在这里,地段好,格局好,却一个多月都没有人接手,一看就有问题。
只因家里生意他是不怎么关注的,他只专心读书,应付来年的科举,却不知道,这有问题的铺子,竟然撞到了姚敏柔的手里去。
不过这也不奇怪,她是个外地人,又是个没有经商经验的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买铺子被人骗了,好像也不奇怪。
胡三娘见林思瑜发号施令,又是去追陈掌柜的,又是去找牙行的人,顿时就有些害怕了。
她就往姚敏柔那里看了看。
林思瑜冷笑一声:“这位姚姑娘是京城寿昌伯府的大小姐,别以为你见着她孤身一人,就可以欺负到她头上去。”
姚敏柔长得姿容出众,又是自己独居,虽然仆婢成群,安全能够得到保障,可挡不住外头许多不明真相的流言蜚语,最近就有人说,这位如花似玉,仙女一般的小姑娘,看起来无父无母的,肯定是哪个有钱老爷养的外室生的女儿,所以才孤身一人在这里住着。
林思瑜这样一说,众人纷纷吃惊。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外室生的女儿,她还是一位来自京城的官家贵女。
胡三娘这次是彻底后悔了,慌张的不得了,不知如何收场。
此时,只见一队衙役急忙忙都跑了过来:“都让让,都让让,何人在此处喧哗?”
紧跟着,一辆两人抬的轿子,也一颠一颠地紧跟着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文人,从里头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林大公子,出了什么事?”管先生脚跟还未站稳,就急忙问道。
林家可是荆州府税收的大户,三分之一的税收都来自林家的产业。
林思瑜跟管先生打了招呼,才说:“管先生,这位是京中寿昌伯府的嫡长女,姚姑娘,她祖母是我家老太太的好友,因她身子骨不好,特地来我们荆州府探亲静养的,只是没想到,只不过买一个铺子,竟然就被人给骗了。”
“管先生,您管着咱们荆州府买卖契约的事,可还记得,昨晚上姚姑娘已经从陈掌柜的手里买到了这间铺子和小院,其中手续也已经当场完结,是不是?”
管先生忙跟姚敏柔打招呼:“原来是姚大姑娘,我昨晚有事并不在,可能是胡佑荣办的手续,既然姑娘买了这铺子,可有买卖契约,还有房契地契为证?”
姚敏柔点点头:“我有。”
说着,一旁珠蕊已经准备好了,急忙地给了管先生。
管先生将薄薄的几张契约拿到手里看了一遍,着重看了买卖金额、手印还有衙门的章,点了头:“确实是真的。”
东西是真的,那胡三娘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胡三娘眼珠子一转,继续哭起来:“管师爷,呜呜,您是知道的,前段日子我们家才跟陈掌柜的打了官司,他家好赌的儿子不学好,害死了我男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怎么活啊。我就叫陈掌柜的赔钱,于是,于是,他就把这个铺子抵给我了,我才来的啊。”
她倒是还冤枉了。
姚敏柔并不知这铺子还有这样的纠纷,急忙看向管先生:“敢问管师爷,陈掌柜的儿子的确打死了她的丈夫吗?”
这是重点,如果是这样情况的话。
陈掌柜的已经跑了,他和胡三娘的官司在她买铺子之前,这不就等于说,这铺子属于纠纷产物,陈掌柜的在没有赔偿胡三娘之前,他这个铺子就不能卖吗?
她的钱,就会打了水漂。
在姚敏柔紧张的注视下,管先生面露迟疑:“这,倒是说不清楚,至今还没有查明事实真相。”
姚敏柔一愣,顿时眼前一黑,完了,还真是纠纷产物。
林思瑜也很不解:“管先生但说无妨。”
管先生这才说了起来:“这胡三娘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偷鸡摸狗,喝酒赌博之辈,跟陈掌柜的儿子陈大壮是狐朋狗友,两人跟着其他的一群混混长年混迹在各大赌坊里,吃了赌博,就是喝酒。”
管先生将这件事的纠纷徐徐道出:“······那晚上,据那群混混说,他们一群人在赌坊里赌输了钱,就到一旁的小酒馆里喝酒,闹哄哄的喝了约一个时辰,他们才醉醺醺的离开,他们在前头走着,陈大壮和胡三娘的男人二人勾肩搭背走在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三娘的男人落了水,等他们七手八脚把人救上来的时候,她男人就已经断了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