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绾都还没去找苏家算账呢,他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莫不是当真觉得公主府的人好欺负不成?!
宋绾绾脸色阴沉沉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看来,她是时候给苏家一点儿颜色瞧瞧了。
“念春,那位素素姑娘,调养得如何了?”宋绾绾突然开口问道。
“算算日子,该出月子了。”念春答道。“县主怎么会突然想起她来?”
“救了她一命,总该收些利息吧。”宋绾绾从未想过利用别人,可在这一刻,她失去了理智。既然苏家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入苏府么?本县主成全她!”
念春却不大赞同。“若她被那人哄两句,放下成见,反过来咬咱们一口,就太不值当了!”
“她又不知救下她的是什么人,无碍的。”宋绾绾只想试一试。若苏玉寒当真与太子妃有染,那么太子妃是决不允许素素活下来的。
只要派人盯紧一些,势必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等到时机成熟,她就将这个秘密抖落出来,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替自己辩解!
宋绾绾真没想过害人。
可对方三番五次的想置她于死地,她若乖乖受着她就不是宋绾绾!
“你找个人,这么跟她说......”宋绾绾让念春附耳过来,仔细叮嘱了一番。
念春听完,眼底闪烁着惊艳的光芒。
*
苏府
“那个女人还没找到吗?”苏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问道。
心腹婆子摇了摇头。“那一片儿都找遍了,始终不见她现身。”
“她一个怀着身子的女人,能去哪里?!”苏夫人倒不是真的关心素素如何,而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可是她的第一个孙子,万万不能有事。
按理说,正妻诞下孩子之前,妾室是不允许有身孕的。可苏夫人实在是等不了了!为了稳住沈云宛,已经浪费了三年时光。跟苏玉寒同龄的,都有好几个孩子了,她如何能不急!
苏家子嗣本就不丰,她总得为了苏家的传承考虑。即便是妾室上不得台面的,但孩子却金贵的很。等到妾室生下孩子,再来个去母留子,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偏偏,素素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心腹小心的猜测道。
苏夫人挑了挑眉。“她在那院儿里住了五年,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要不,知会五爷一声,让他动用人脉四处找找?”婆子知道苏夫人在意素素肚子里的孩子,便给出了这么个主意。
提起苏玉寒,苏夫人神色变得颇为古怪。“寒儿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都好几日没来请安了......”
“五爷受太子殿下器重,公务缠身,想来脱不开身......”苏玉寒是苏家的骄傲,底下的人无不敬服,自然什么话听着顺耳就挑什么来说。
苏夫人果然很受用。“算了,不跟他说了,免得他分心,替太子殿下办还差事要紧。”
“未来姑爷不是在五城兵马司任职么,不若请他帮忙?”心腹又提了另外一个人选。
苏夫人听后,眼睛一亮。
是啊,她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原来,苏秀云去年定了亲,许的正是五城兵马司一个副都尉的儿子,姓佟。亲事定下的时候,苏秀云还要死要活的,坚决不同意。
毕竟,她憧憬的是嫁进王侯之家,再不济也是文采出众的翩翩公子。佟家一家子都是武将,是她眼里的粗鄙之人,如何配得上她?
可不管她怎么闹,苏夫人如何心疼,苏大人却铁了心要把她嫁到佟家去,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苏秀云一哭二闹三上吊,却仍旧没能挽回结局,只得认命。
苏夫人此时倒是想起这女婿的好来了。
于是,忙派了婆子前去衙门门口蹲守。
“尽量说得委婉一些,莫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免得叫人看了笑话。”苏夫人是个爱面子的,可不想家丑外扬。
“奴婢醒得。”婆子拍着胸脯保证。
佟家女婿那边儿得知苏家丢了个丫鬟,自然十分上心。拿着那素素的画像,便带着几个同僚秘密寻找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苏家那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苏玉寒。
其实,早在素素失踪的第二天,他就得了信儿,可他却一直没有任何表态,根本就不在乎她是死是活。自打素素擅自在避子汤里动了手脚怀上身孕,他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一个不听话的女人,是时候舍弃了。
“大人,要不要小的借些人手去打听打听。”苏玉寒的小厮见他神色有异,自作主张的讨好道。
回应他的是苏玉寒充满冷意的眼神。
小厮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去。“是小的僭越了。”
“知道就好。”苏玉寒冷冷的说道。“不过,总得知道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
小厮会意的点点头。“小的明白,决不能让人拿她做把柄,威胁到大人的前途。”
苏玉寒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甚是欣慰。“先一步把人找到,绝对不能让她落入其他人手中。”
小厮恭敬地应了。
负手站在皇城脚下,苏玉寒的心情格外低落。
太子妃有孕,正是举国上下欢欣鼓舞的时候,可唯独他高兴不起来。
想起那日在竹林里的温柔缠绵,他还以为,他们总算有了新的开始。可为什么就在他有了盼头的时候,突然又给他沉重一击。
她有了太子的骨肉!
太子对她回心转意,两人恩爱如初!
这些消息,就像一把把刀子,生生的扎在他的心上!
他不禁怀疑,那日的温存只是虚梦一场,是他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苏玉寒低头,拿起腰间的荷包,反复的摩挲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那日的荒唐不是幻觉。
这荷包是她亲手绣的,并蒂莲的图案,寓意极好。
旁人见他天天佩戴,还道这荷包是平阳县主留给他的念想。殊不知,这荷包跟平阳县主沈云宛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是他与太子妃的定情信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