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面就是幽深的森林，季念实在不想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嚼了泡泡糖，季念有些含糊地说，“我不要，我要跟着你们。”
林野拿着她刚刚递回来的泡泡糖盒，挑了挑眉，嗓音低沉带笑：“那就跟紧点。”
“好嘞。”季念行了个礼，明明是做得很庄重，看在林野眼里却有不少的俏皮的味道。
——
你们见过老鼠窝吗？那种存在于最阴暗、肮脏角落的家园。幼崽不时发出声音，成年鼠拖着丑陋的尾巴，泛红的眼睛四处打量，寻找能吃的东西。
老鼠是会吃人的。
季念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
林野申请了增援，把现场的天花板拆了一块下来。
一只，两只……数十只拳头大的老鼠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季念骇然，下意识往林野身上靠住，林野伸手扶了她一下，弯腰抓住一只惊慌失措的老鼠，吓得季念跑到离他老远的地方。
陈饶笑得直不起腰来，远远地喊了声，“季念，你站在那里有老鼠！”
季念信了他的鬼话又往再边上跑，刚喘两口气不到，身后突然传来巨响，连带着灰尘让她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
“季念！”
她听到林野重重地喊了她一声。
季念侧目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脑仁炸炸地疼。
天花板塌下来了。
掉下来一具尸体，已经发生了严重的腐败，张着嘴呈现出一个蜷缩状，脚边，还有一只老鼠啃着尸体的脚丫子。
场面极其重口，以至于现场好几位刑警都跑出去吐了。
第十三具尸体。
季念动都不敢动了，想吐但是都是灰尘，根本张不开嘴。
她虽然接触尸体，可哪见过这阵仗啊，眼眶一红，登时眼泪就不争气地往外冒。
“带回去做化验。”林野把老鼠递给陈饶，脱了手套就朝季念走去。
季念抬眼看着他，满是灰尘的脸上挂着两条泪痕，煞是滑稽，又让他心疼。
“吓着了？”林野摸出来一包湿纸巾，抽出来正要给她擦脸，她却往后退了一步。
林野看他。
季念声音文弱，“你抓了老鼠的。”
林野失笑，“脱了手套的。”
季念迟疑了几秒钟，林野猜她应该是在想他脱了手套以后的手。
她没做声，又往前走了小小步。
林野忍着笑意给她擦脸擦干净，又换了干纸巾把她头发上的灰末擦掉，伸手把她绑着的及肩发拆下来，“自己甩甩。”
季念闻言晃了晃脑袋，又从他手上拿过头绳绑好。
她一边扎头发，一边抬眸看着林野问：“头儿，我这算不算工伤？”
林野拧眉，“哪受伤了？”
季念内心沮丧，“内心。”
这也算是丢人丢大发了，她以后都不用在刑警队混了，直接去马戏团得了。
林野拉开眉眼，笑得柔和，“勉强算是。”
季念：“那能不能给我放个假？”
林野：“不行。”
“……”
现实总是残酷的，计划和变化总是相对的。
相对于其他尸体，这具尸体衣物整齐，身上也有明显的特征，显然成为了突破口。
“头儿，这名死者耳朵上的耳钉和我们在工作室里发现的是同一枚。”陈饶走过来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了徐法医，她说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