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怡雪突然被勾起思绪的短暂片刻——
顷刻间,龙孝璃沉重的身体陡然间往下一沉,死死禁锢住她。
这一刹那,慕怡雪身体蓦地一震就猛地颤醒过神来。
她双目惊骇的瞪大,被龙孝璃突然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因为慕怡雪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霎时间被人无情地推入了一个大火坑,那更像是被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地深渊。
那种如同被岩浆浇淋似的滚烫,在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缓缓地,慢慢地,扩散。
那避无可避的骇人触碰,那一种温温热热的温度,灼烧得慕怡雪整个人似要跟着燃烧殆尽。
慕怡雪身体猛地往上一颤,却惹得那灼灼燃烧的温度愈发肆虐。
“啊——”慕怡雪不断扭摆着身体,惊声尖叫:“走开!走开啊!”
她下意识的抬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却适得其反的是,龙孝璃身体变得更重,犹似一座不可捍卫的大山,而她的力气就是蚍蜉撼大树,纹丝不动。
慕怡雪哭得梨花带雨,一行行清泪汩汩流下,浸湿了大片的床单,怎么都止不住。
痛恨交加,屈辱交替,能满足吗?
在某一刻,慕怡雪额边上的血色牡丹好像活了一样,活灵活现,维妙维肖。
血色牡丹泛着冷艳般的光芒,绽放出了最妖冶嗜血的红,仿佛有微风在拂动,轻曳摇摆,妖艳生姿。
屋顶上,龙孝泽眯着眼睛,眼底带着惊异之色。
那朵牡丹花居然活了,还在摇曳摆动,还发光……他真的没看错。
这一刻,龙孝泽心中简直狐疑极了。
这个野生的丑女人到底是什么鬼?
那朵会动会发光的牡丹花又是怎么回事?
龙孝泽有些不明所以然的看着那一朵血色牡丹的变化,却这样的摇曳变色,好像要将人的心吸进去一般。
龙孝泽眨眨眼,嫌恶地皱了皱眉,直接移开了视线,眼不见为净。
他的心中惊不住地暗叹:妖物,野生的妖物,靠近不得啊!
就在龙孝泽惊奇,暗叹不已的时候,楼下,一个小狗腿子冲他小声招呼:“爷!”
见龙孝泽没反应,好像听不到一样,小狗腿子又高高地跳了起来,不住地高摆着手:“爷!都准备好了,爷……”
眼角余光瞥见那晃摆的手,龙孝泽才终于起身。
他看了一眼下面排排站的手下,忽然笑着咧开了嘴角,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笑的一脸奸诈。
对手下的办事能力,龙孝泽简直满意极了。
只见那一群狗腿子面前都放着一个几乎有半身高的大鼓,若敲起来,那绝对的震天响。
龙孝泽又低头瞅了一眼里面,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痞笑:“戏还不够热烈,不够卖力,小爷我前来列阵,助助兴!”
低低的话音一落,龙孝泽高抬起手,不由分说地开始了有节奏的指挥。
旋即!
随着他手的指挥,下面……
“咚——咚——”
鼓声,震天响起。
一阵一阵鼓声,掀开了夜的寂静,打碎了梦的美好,带着激荡的磅礴气势,轰天震地。
夜,彻底热闹了。
民愤,亦被掀起。
然而,这样的叱咤风云,气壮山河,没有一人敢靠近去阻止。
惺忪的睡意被浩荡的鼓声震得无影无踪,到了最后,围观的百姓竟也变成了看敲鼓戏的了,跟着振奋激昂起来。
随着震天鼓声越来越猛,厢房里野兽般狠烈粗暴的冲击力,永无休止。
震天鼓,猛撞击!
完美无缺的音律,天衣无缝的配合。
外面,气势浩荡,里面,靡靡腐朽!
泪干了。
心沉了,沦了。
屋顶上。
龙孝泽这个倒霉孩子越玩越起劲,越指挥越兴奋,简直亢奋得忘乎所以。
他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鼓声阵阵,亦震震!
这个时候,只见龙孝泽气势高昂,高高抬头,骄傲如孔雀,手脚并用,一手高举,摇晃指挥,一脚高抬,猛震屋顶。
殊不知,脆弱的无釉瓦片哪里经得起这倒霉孩子一下下地狠震?
仅仅两下,在龙孝泽抬脚震第三下屋顶的时候。
忽然!
指挥停止,鼓声亦停止!
与此同时,厢房无休止的残暴掠夺,也像是配合了一般,陡然间停止了。
静了,世界彻底静了。
却谁知道,下一秒——
只听见一阵阵起伏不断的声响,再次打破了静不过一秒的夜。
哗啦啦——
一阵状似房屋崩坍的剧烈声响陡然间响起。
只见客栈屋顶上,无釉瓦片以龙孝泽站着的地方为中心,纷纷向下掉落。
乍一看,龙孝泽所站着的屋顶上,变成了一个大窟窿,却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
但听得到的是,龙孝泽这倒霉孩子叫爹叫娘,叫痛连天的悲惨声音。
乐极生悲,这句话,此刻用在龙孝泽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厢房里,龙孝泽至屋顶上掉落下来。
一片片瓦片咚咚咚地砸向龙孝泽,很快就将他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