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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与杀生丸大抵是命里犯冲,哪怕说一句孩子气的话,愣是戳在杀生丸的痛点上。
  大妖注重血脉,以父亲为崇,偏偏半妖继承了白犬的血还硬是不认,甚至越过他这个长兄说出没有血缘这种话,真是出息极了。
  是没有血缘关系。杀生丸一边靠近,一边嘲讽,爱上树的只有猫。
  直接剔除狗籍。
  缘一和犬夜叉:
  缘一根本来不及拉架,犬夜叉火力全开:你才是猫,你脸上都有四道胡须!指妖纹。
  杀生丸和缘一:
  呵。杀生丸已是动怒,可对方只是幼崽,他不会下杀,半妖,你是下不来吧。
  命要害,犬夜叉小脸一白,死倔到底:大妖怪连树也上不来,比猫还差劲。
  缘一的眼神有点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这对兄弟。 在他的观感里,头上烧着犬夜叉这把火,身边站着杀生丸这座冰山,冰火两重天太难了,他选择闭嘴,不然里外不是狗。
  而有狗脾气的可不止犬夜叉,杀生丸指骨一响,缘一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只是,杀生丸没察觉他的小动作,反是看向树上的半妖。
  那我就帮你下树。
  爪子一挥,树木拦腰截断。犬夜叉反应还算灵敏,两下蹬到别的树上,还来不及跑远,只见一道绒尾卷来,裹住他往后一甩。
  犬夜叉落在缘一脚边。
  啊,你们两个大坏蛋!合伙欺负他。
  缘一叹道:犬夜叉,他是兄长,是我们的大哥。又坚决一碗水端平,兄长,犬夜叉只是个孩子,请你别较真了。
  台阶递了过来,杀生丸收回爪子:你倒是喜欢跟半妖混在一起。
  就算是半妖,犬夜叉也是白犬幼崽。缘一表示,呆在西国学了几十年狗规矩可不是白学的,而且他的资质不差,就算放在子间面对同龄白犬,也绝不是垫底的那个。
  杀生丸:你还知道子间?眯起眼,你对西国很了解,是父亲教你的吗?
  缘一恭顺道:父亲不曾教过我什么,我对西国也无觊觎之心。只是血脉所向,那里是我需要守护的地方,所以会去了解。
  还算听。杀生丸如是道。
  不是很听得懂的犬夜叉在绒尾里挣扎:放开我!
  然后咕噜噜,他的肚子响了起来。杀生丸和缘一顿了顿,一起看向了他。
  孩子终究是孩子,一顿不吃饿得慌。犬夜叉小脸通红,自觉丢了大脸,顶着杀生丸嫌弃的眼神,他极力挽尊:看什么看,我只是饿了,难道你不吃饭吗?
  杀生丸:我不吃人类的东西。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腔调,缘一看了看日头,觉得是该做饭了:兄长,不介意的话一起留下吃饭吧。又补充道,我是妖怪,我做的不算人类的食物。
  不知是他说得诚恳,还是杀生丸讶异于一只纯血白犬会做饭,大妖怪停顿片刻,决定赏个脸。
  当然,犬夜叉很不爽,但没人理会他的不爽。
  那我就尝尝你能做出什么料理。
  缘一明白,大局已定,世界上没有狗勾能拒绝狗粮的诱惑!
  他煮了一大锅狗粮,之后慈祥地看着狗兄弟干完了饭。
  犬夜叉单方面跟杀生丸杠上了,愣是吃撑倒地,主动滚进他的绒尾里,而杀生丸优雅不失速度地用餐,一块肉都没浪费。 大抵是吃得太饱,只狗已遛不动自己。难得的,他们尚算和睦地呆在同一棵树下吹风,看着日头逐渐偏西,蓝天缓缓变得橙红,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意。
  犬夜叉安静地窝在缘一绒尾里睡觉,但因本性好动,他的睡相并不好。
  不多时,他翻身滚进了杀生丸的绒尾里。而两位兄长的绒尾触感差不多,孩子迷糊着用脸蹭了蹭便安心趴下,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对。
  杀生丸:
  缘一轻笑:很可爱吧,其实犬夜叉是个很乖的孩子。只是一直被欺负,所以对人戒备心很重。
  会被杂碎欺负,半妖就是半妖。杀生丸蹙眉,用一种今天吃了几碗饭的平淡语气说道,杀死它们了吗?
  缘一:没有,那只是一群人类幼崽。对幼崽不好动吧兄长。
  他揍他们了吗?幼崽可以打幼崽。
  没用的半妖。
  杀生丸绒尾一抖,把犬夜叉抖了出去。缘一赶紧接过,但孩子还是砸得一脸懵,完全睡醒了。
  可恶!你干什么啊!
  只要杀生丸在场,就能拉满犬夜叉的仇恨值。
  杀生丸缓慢地收起了绒尾,就见上头一片狗毛有被压平的痕迹。犬夜叉初始气势汹汹,不知怎地忽然消了声。像是理亏,他窝到了缘一身后。
  我睡着了,不知道那是你的尾巴小小声。
  犬耳却落下了,犬夜叉嗫嚅:我又没有尾巴,分不出来你们的不同。
  忽而温暖落下,缘一将父亲和兄长长毛编成的绒尾盖在他身上:你也有,犬夜叉。他温和地笑着,哥哥有的,弟弟也会有,我们是兄弟啊。
  犬夜叉怔怔。
  杀生丸别过眼:无聊透顶。
  他闭眼小憩了会儿,见太阳快落山了,便起身问道:你的刀术是跟谁学的?
  这是血脉天赋。谢天谢地,他还记得冥加爷爷以前给他的正常找的借口。
  果然,杀生丸听了虽蹙眉,但也没怀疑。
  既是血脉天赋,他就不方便多问。对于妖怪而言,有些东西是保命的底牌。就算他是兄长,也不能问次子具体详情,这是分寸。
  第139章
  普通刀剑并不耐造,犬夜叉的胁差又使了半月,终是断了。
  得给你换一把新刀。缘一摩挲着断刀,转向杀生丸,兄长,能带犬夜叉去妖市吗?我想找刀匠帮他锻刀。
  至少得整一把能承受住半妖妖力的刀。
  杀生丸提名:刀刀斋。
  我以为妖市更方便一点。只要给妖珠就行,刀刀斋不知在哪苟着,找起来可费劲了。
  杀生丸不语,只拉长绒尾飞上天空。他是光做不说的人,让两个蠢弟弟跟了十天半月,勉强算是承认了他们。
  难得半妖为了变强砍到刀断,让他有一把新刀也不为过。
  缘一的绒尾卷过犬夜叉,带着他紧随而上。
  考虑到半妖的体质一般,两兄弟飞得不快。但不快只相对于大妖的全速,他们终是在逢魔时刻到来前进入火山域,并找到了刀刀斋。
  奇的是,刀匠没急着跑,反而窝在原地等待他们到来。
  待见到了缘一,刀刀斋看向他背后的铁碎牙。
  刀匠无视了杀生丸和犬夜叉的存在,只伸出问缘一要刀。犬夜叉顿时警觉,但缘一麻利地解下刀,递给了刀刀斋。
  哥哥,那是你的刀。
  这位刀刀斋是锻刀人。缘一道,铁碎牙就是他锻造的名刀之一。
  我是锻了铁碎牙,但不是你这把。刀刀斋还刀入鞘,它是我锻的,也不是我锻的,刀已经告诉我了。
  杀生丸:什么意思,刀刀斋?
  他是你的弟弟,但也不是你的弟弟。刀刀斋看向缘一,我一直奇怪斗牙怎么又冒出一个儿子,原来如此,你不是此界之人。
  不是此界之人
  杀生丸抓住关键词。
  缘一没有否认,只道:你知道出界的方法吗?敞开了说,我不是此界之人,而界外,我的兄长在找我。
  犬夜叉隐约觉得不对:可是,哥哥的兄长不是杀生丸吗?他就在这里不是吗? 他听不懂界内界外什么意思,只莫名感到一阵惶恐,仿佛要失去什么似的。
  缘一揉着孩子头,道:我还有一个兄长。
  什么?犬夜叉震惊至极,我还有一个哥哥?这太令狗惊悚了好吗?他以为有两个哥哥是极限了,居然还能再来一个?
  他、他跟我们是同一个父亲吗?
  缘一:是。
  父亲有四个儿子?犬夜叉陷入了狗生最大的盲区,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所、所以,父亲有四个妻子吗?
  众妖:
  闭嘴,半妖。杀生丸没解决斗牙王风评的问题,只是解决了提出问题的犬夜叉。
  没人跟孩子解释一切,以至于让孩子对生父误会颇深。在犬夜叉心里,斗牙王伟光正的形象算是碎得渣都不剩了。
  四个妻子,四个儿子,这像话吗?
  这不像话!
  都已经有妻子了还招惹他的妈妈,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惜,没人听见孩子的内心戏,他们只关注大人的话题。刀刀斋挠着头,说道:刀会给你提示,毕竟铁碎牙和天生牙是兄弟刀。时到了,界总会开吧?
  缘一颔首:我才发现刀刀斋前辈懂得好多。
  我活了很久,跟朴仙翁年纪相仿。能不知道么?他见过的世面可比白犬啃过的妖怪还多,不过,你们找我做什么?
  锻刀。
  刀刀斋可疑地沉默了会儿。
  瞬间,他火速朝洞口冲去,只想骑着眼牛猛猛逃走。可门口堵着只狗,这还能让他跑掉,白犬的面子往哪搁?
  他立马被摁翻在地。
  不锻!你们两个,一个有铁碎牙,一个有天生牙,都是名刀,锻什么锻!刀刀斋奋力挣扎,尤其是你!瞪向缘一,把刀了你还要第四把? 缘一:是请你给犬夜叉锻一把刀。
  刀刀斋:
  顶着杀生丸的冷眼,刀刀斋麻溜地应了下来。只是,找他锻刀可以,材料得他们自备。而与白犬接触得多,刀刀斋无甚要求,只想要他们的牙。
  既然是给弟弟锻刀,你们两个当哥哥的总得有个拔牙吧?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火山。
  指望杀生丸拔牙怎么可能,缘一只好拔自己的牙。虽说他还没成年,但因体质特殊的缘故,他的牙不比成年犬脆弱。
  更何况,他是真心把犬夜叉当作弟弟,希望对方好好活到成年,不再忍饥挨饿。他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在此之前,他想尽可能地给孩子留些东西。
  刀刀斋掂量着牙,道:太刀?
  胁差。缘一道。
  犬夜叉还小,实力不如他。头身完全使不动太刀,用了反而破绽多、死得快。倒是胁差比较趁,足以在他幼年期保全他。
  知道了,五天后来取刀。挥赶客。
  直到此刻,杀生丸才开口:刀刀斋,你宁可给半妖锻刀,也不愿给我杀生丸锻刀吗?
  送命题!
  刀刀斋理不直气也壮:我现在只给孩子锻刀。你是孩子吗?
  杀生丸转身就走,缘一赶紧跟上,犬夜叉尾随其后。见状,刀刀斋怔怔出神,缓了好久才从鸭妈妈带娃一溜串的场景脱离出来。
  太可怕了!
  杀生丸不是这种狗!
  冥道的黝黑逐渐散去,眼前的光影慢慢浓郁。
  杀生丸循着缘一的气息落在实处,在天生牙轻微的抖动直往前,迈向未知的领域。
  他的心没有惶恐,也毫无疑虑。是他为了变强选择进入冥道,所以,无论在冥道的试炼经历了什么,他都会承担后果
  第140章
  是夜,微雨。
  天生牙的结界之内,休憩的杀生丸连眸也未抬,一扬甩出光鞭,将一只垂涎稚子血肉的劣鬼抽得粉碎。
  啪嗒,是碎屑糊上林木的响动。
  安睡的孩子忽然紧了紧眉头,又迷糊地掀开眼帘,从绒尾抬起头。
  雨声淅淅沥沥,血味隐隐约约。他看见草丛间的一只鬼爪,它无声地痉挛,并在大妖毒素的侵蚀下渐渐溶化。
  这是第五只
  缘一怔了会儿,便看向自己光着的脚。
  在追随神明走了几天的路后,他的足底起了个水泡。为了迁就他,神明找了歇息的地方,让他自行疗伤。
  缘一用木刺挑破了水泡,也因法生疏而挑出了血。
  最初,他没有在意这点小伤,谁知在日落之后,一只面目狰狞的劣鬼出现在他面前,涎水长流,嚷着:稀血,是稀血!
  稀血啊,吃一个抵得上吃几百个的稀血啊,我要吃掉你、吃掉!
  它扑了上来。
  缘一的通透世界轻易地看穿了它的动作和弱点,但因第一次遇鬼经验不足,本想跳开的他脚底一痛,竟是歪身栽了下去。
  锋利的鬼爪近在咫尺,荧绿的光鞭倏忽而至!
  他亲眼看到劣鬼被抽碎,红白之物当面炸裂。霎时,绒尾裹住他往后一带,将他甩出劣鬼粉碎的范围。
  惊魂未定
  劣鬼的尸体飞快溶化,显然杀生丸动怒了,出特别狠。
  神明大人,这是什么?缘一小声问道,它跟人类很像,可是身体又长得不一样。
  他看见了,袭击他的怪物肚皮里有个头颅,每个都长着与怪物一致的脸。击碎它的主头颅它不会死,唯有大力将它打烂,它才能死得彻底。
  神明做到了,他救了他。 劣鬼,一种畏惧阳光的杂碎。杀生丸俯视着他,下次再被杂碎吓到,我就杀了你。
  次日,杀生丸丢给了缘一一把竹刀。他命令他握起刀进攻,可缘一却站在原地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