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漾被他弄得半边身子都僵了,耳珠痒得受不了,贴着墙壁,她乖巧地点着头:“好……你先放开我。”
宁邵匡的唇兀自在她脸边蹭了半天,直到顾昕漾的耳尖都红透了,才终于松开,见他直起身,顾昕漾吁了口长气。
“老婆,我要洗。”他牵起她的小手,顺着壁垒分明的肌肉,缓缓地,放到自己小腹上。
宁邵匡的腹肌精实有力,摸上去一块块的,力感十足,顾昕漾指尖轻轻触了一下,赶紧挪开。
“你等着,我去替你放水。”她说着,偷偷朝门的方向挪了一步。
男人却似乎没有注意,身子微侧,单手扶着墙壁,一把扯下自己的小裤裤。
顾昕漾视线一转,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两眼一直,小脸绯上两朵红云,不等男人转过脸来,飞快地跑到门爆从半开的玻璃门钻出去。
“媳妇儿,你去哪?”浴室内,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拖鞋的声音响起来,好像准备追出来。
顾昕漾赶紧合拢门,手死死扣住门把,小心脏乱跳,努力平静着嗓音说:“你自己洗,不洗干净不准出来。”
“媳妇儿……”里面的卷着舌头,不满地抗议着,嗓音那个委屈。
顾昕漾死板着门,还好不久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好像接受了她的威胁。
顾昕漾想了想,迅速拿了他睡衣放在浴室门口,在玻璃门上敲了一下说:“衣服在门口,穿好了才准出来。”
想想还是不放心,她抱着自己的枕头,偷偷去了客房。
隔着玻璃门,宁邵匡把她的动静听在耳朵里,却没有作声。
他弯了弯唇角,黑黑的眸底浮上一层朦胧的光亮,哪还有一点醉眼惺松的样子。
今晚她能够主动关心自己,耐心地把他带回家,甚至他刚才借酒装疯亲她的时候都没怎么反抗,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始。
慢慢来,不能之过急。
只是……他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抗议的好兄弟,还是有些无奈。
*
同样的夜色,周振昊狠狠掐断手机,自从看到报道,他就给夏雪拨了无数个电话,可是对方一个都没接,他发去的短信也如石沉大海,就好像那女人临走前说的那样,最后一次,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他没想到女人绝起情来,竟是这么可恨。
算了,他周振昊何时被一个女人这样甩过脸子,他不过是看在夏雪照顾了他这么多天的份上,听说她出事,随便关心一下,既然她不领情,他也犯不着非要把他的热脸往她冷屁股上贴。
正想着,捏在手中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他脸上一喜,忙不迭地接通,听到对方娇滴滴的喂了一声,眼色重新冷下来。
“不是让你不要再给我话了吗?”今早要不是林菲那通电话,夏雪也许不会立刻抹脸走人,周振昊听到这女人的声音就烦得很。
“周导,人家是真的好想你嘛。”林菲在那边嗲嗲地撒娇:“人家好久没见你了,下周有个新片推介会,你陪我去好不好?”
“林菲,这话我只说一次,别让我讨厌你。”周振昊冷着脸说:“回头我会给你开张支票,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这就是很直接地告诉她,我们完了,你可以拿钱走人了。
“我不要你的钱。”林菲的嗓音顿时带上哭腔:“昊哥,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不随便来烦你……”
“就这样,挂了。”
周振昊懒得听她在那里哭爽直接掐了线。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林菲那嘤嘤的哭声,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女人真特么烦人,他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能忍受这些女人。
夏雪!
他咬着牙,你特么敢在外面是吧?和老男人约会是吧,他堂堂周振昊,最有前途的大导演,黄金单身汉,有哪点比不上那只老秃驴。
虽然知道这事是假的,但是一想到那个老色迷迷地拖着夏雪的手,他心底一股子火就腾腾往上涌。
他冲到酒柜,随手拎了瓶酒,也不管之前医生咛嘱他戒酒的事,拔掉瓶塞,就着瓶口就往嘴里倒了几口。
火辣的酒液顺着喉管往下灌,他才觉得心底那团火稍微顺了点。
他喘了口气,脑海中莫名其妙又飘过夏雪那个女人的脸,也应该没多久吧,他记得突然地就觉得厌了,夏雪在他的女人中间算是呆的时间最长的,她很乖,安安静静的,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烦,他不找她,她就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他需要她了,她才乖巧地出现在他面前,红着脸,忍受他的调戏。
这样的女孩就象一杯纯净的温开水,没有烈酒的火辣,可是,当人需要的时候,总会想起她。
那一天,他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在他身边呆的时间太长了,他不喜欢束缚,不喜欢被羁绊,他不会让哪个女人在他身边停留的时间过久,所以,他叫她来,一番温存后,同样给她开了张支票,因为她陪他的时间最久,所以他开出的那张支票数额也不小。
周振昊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关注这些小事的,可是此刻,他脑海中地清楚地浮现出,夏雪当时看到支票后的神情,她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盯着支票,半晌都没说话,周振昊记得他当时也有些小小的不忍,毕竟这个女孩和他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有些不太一样。
他当时准备说些安慰或者是绝情的话,然后夏雪伸过手,默默地将那张支票接在手中,嘴角扯开一抹笑,低低地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垂下眼睑,一声不吭地走了。
周振昊第一次有点于心不忍,之前他说分手,其他女人不是闹死闹活就是狮子大张口,让他觉得反正是各取所需,大家互不亏欠,可是夏雪这样无声无息,令他有点小小的内疚。
所以,他后来联系了圈中的朋友,让夏雪当上几部戏的主角,那张支票他也查过了,夏雪隔了一段时间,还是去银行兑现了。
于是,他心底那点内疚就慢慢散了,再后来,听说夏雪吸毒被抓,他除了震惊,或许也有点小小的庆幸。
幸好他早就和她分了。
果然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哪有什么真正的纯良,单纯清新如夏雪,最后还不是堕落了。
再看看现在的夏雪,哪有丝毫以前的影子。
如果不是曾经相处过,他或许不会多瞧这女人一眼。
周振昊举起酒瓶,又往嘴里狠狠灌了口酒,也不知是否喝急了,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连心底也隐隐有些发痛。
*
顾宅。
夜已深,一直留意隔壁房间动静的许黛娣还在辗转反侧,突然,她听到隔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男人轻悄悄走动的声响,她心底一动,也跟着起床,偷偷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正好看到宁邵匡挺拔的背影在楼道上一掠而过,忍不住也悄悄跟过去。
宁邵匡是去厨房找水喝的,晚上喝多了酒,嗓子眼有点干,顾昕漾又不在房里,他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
顾家虽然只住了几天,他已经很熟了,微光中,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找了一瓶冰水。
他拧开瓶盖,就站在厨房里喝了几口水,沁凉的冰水顺喉而下,总算压住心底的燥意,他拧上瓶盖,拎着剩下的半瓶水,心里想着不如摸去顾昕漾的客房,只是依她的性子,估计早锁好了门,也不知打不打得开,看来明天要找佣人多拿一套客户的钥匙了,要不干脆爬窗吧。
正盘算着,他听到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低低呀了一声,转过身,许黛娣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披头散发地瞅着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呀,原来是宁少啊。”许黛娣拍着的,白着小脸瞅着他:“我没想到这儿有人,吓我一跳。”
“口有点渴。”他扬了扬手中的水瓶:“我来喝水。”
“我也是。”许黛娣也没开灯,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灯光走到他身旁,打开冰箱门,拿了瓶饮料。
“女孩子还是少喝点冰水好。”
纯粹是好心,他说了一句,现在也入秋了,早晚还是有些凉的,一个女孩子喝什么冰水啊。
“算了,方便。”
许黛娣笑笑,把饮料瓶拎在手中,宁邵匡也没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赚因为在同一层楼,所以方向是一致的。
快到两人所属楼层时,走在前面的许黛娣突然又是一声低呼,身子晃了晃,好似一脚踩空的样子,冷不丁地往后倒过来。
宁邵匡紧跟在她身后,本能地伸手扶住她,另一只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敏捷地撑住楼梯扶手。
许黛娣两条软软的胳膊顺势环上他的腰身,女人的身子伏到他身上。
因为是在楼梯上,没有平地那么容易控制平衡,宁邵匡身子微微后倾,两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一时也腾不出手去推她。
☆、020 你就是灵丹妙药
许黛娣紧紧抓着宁邵匡的睡衣,她在楼梯的上一格,抬起眼,唇边就是男人俊美的脸。
男人的臂膀结实宽犷,好似可以保护一切,属于他的清洌味道,染着点淡淡的酒气,霸道地钻进她的呼吸,许黛娣心脏剧烈跳动,好想就这么抱着他,永不松开。
她忍不住嘟起唇,朝那张脸凑过去。
宁邵匡此时缓过力来,撑着楼梯扶手往上走了几步,手一松,将她放到楼道上。
“没摔到吧?”
许黛娣惊醒过来,心跳快得几乎要死了,她抿抿唇,垂下眼睑:“没有,谢谢宁少。”
“不客气。”宁邵匡淡淡说着,掠过她,朝自己房间走去。
唉,这一耽搁,爬床的大计也泡汤了,他心底很是失落惆怅,也没心情去看许黛娣。
剩下她呆呆地杵在楼道,黑暗中,看着男人的背影毫不犹豫地离开,离开……
她咬唇,心里的怨恨如同这沉沉的夜色,暗暗沉沉,无边无际。
*
清晨,顾昕漾抱着枕头,又悄悄地钻回自己的卧室。
没办法,东西都在自己房里,她总得回来啊。
房间里,窗帘低垂,黯淡的光线下,的男人拥着被子,背对着她,似乎睡得正香。
她也没惊动他,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把枕头扔回沙发,进了洗手间,简单地梳洗完,然后又轻悄悄地绕过大床往更衣室走。
边赚边往床边看,简直比抗战时期鬼子的封锁线还要小心翼翼。
等她好生生地换好衣服,某男都还睡着,她嘘了口气,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好心走过去,脚尖在床板上踢了踢。
“起床了,不早了。”
男人朝她睁开眼,好似清晨第一缕晨曦,黯淡的房间瞬间有了光芒,黑色的眸子带着早起后的惺忪,他看着她,好看的眉头倏地拧起来:“媳妇儿,我头疼。”
头疼是肯定的,谁让他昨晚把酒当水喝!
顾昕漾埋怨着,考虑到前几天生病的时候,他曾无微不至地照顾过自己,还是俯下身去,小手搭上他的额头。
“没事,体温正常。”她比对着自己的温度试探完后说:“活该,看你还敢不敢瞎喝酒?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醒酒汤。”
“别走。”男人拍起大掌,握住她细细的手腕,撒娇般地摇了摇:“我不要喝那个,你帮我揉揉。”
“……”
1米8以上的男人躺在公主,盖着她的粉色被子,扯着她的小手,黑黑的眼睛盛满无辜,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对啊,顾昕漾瞪了他一会,最终败北,只好脱掉拖鞋,盘膝坐上床头,细细的手指伸到他额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揉着。
男人满意了,唇角轻轻勾起来,闭上眼,舒服地哼哼着,双手圈着她的腰,好似生怕她跑了。
安静的房间,一躺一卧的两个人,两人亲昵地偎在一起,感觉气氛都不自觉地温馨开来。
“好点没。”顾昕漾揉了一会问:“可以了吧,我早上还有事,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