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姐的电话。”
夏雪没什么表情的接过来,放到耳边,里面没人说话,却传来一阵男女喘息的声音。
她的眸光一敛,冷冷地举着话筒,也没吭声,直到龚芸的嗓音轻轻传过来。
“夏雪,你猜我和你男人正在做什么?”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
“呵呵……”龚芸轻笑:“这段东西,你会感兴趣的。”
然后手机挂了,一段视频弹出来。
视频不长,很动荡。
狭窄的车厢里,周振昊火热地和龚芸交吻,激情难耐地把她压下去。
短短几秒,激情四溢。
满得仿佛都要从小小的手机屏里溢出来。
不像是假装的。
夏雪看着,面无表情,嘴唇却紧紧抿起来。
她关了视频,在守卫的目光中,回拨了龚芸的电话,听着对方得意的笑声,淡淡说:“龚芸,被人嫖了还洋洋得意,这世上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你贱是你的事,没必要告诉我,对了,如果阿昊真在你身边,麻烦你转告他,记得带套,我不想他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说完,她直接掐线,把手机递给守卫:“我要睡了,没事别来烦我。”
手机对面,龚芸望着通话结束几个字,唇角邪恶地一扯。
夏雪真的这么无所谓?
她才不信呢。
*
将周振昊送进医院,两人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等着,房门紧闭,依然可以听见周振昊隐忍的嗓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
药性已经到达巅峰,就算是急救,一时半会也解除不了,只是稍微减少他的痛苦罢了。
他这次的确吃了很大的亏。
送进急救室的时候,顾昕漾看见他的掌心都是血痕。
宁邵匡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老婆,阿昊也不知道要弄多久,要不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再等会。”顾昕漾默了片刻,舔舔唇,忍不住说:“要不给他找个女人吧,我看周导的样子也忍得很辛苦。”
反正他花名在外,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事出有因,她相信夏雪能理解的。
宁邵匡没吭声,黑眸睨着她,突然压低嗓音说:“亲爱的,你以为我就忍得不辛苦?”
差不多半个月了,他一个需求旺盛的男人,容易吗?
顾昕漾默,现在的气氛,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
“不要脸。”
宁邵匡笑着俯过身来,压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下,然后手一探,摸上他的腹部,长指轻轻滑动着,低低的问:“真的是两个?”
顾昕漾瞅他一眼,低手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b超报告单,还一直没机会给他看过。
“看到没有,这个白点,就是你儿子。”顾昕漾的身子俯过去,指着报告单上的某处。
宁邵匡视线望过去,老实说,黑乎乎的一团真看不出什么。
“我儿子就长这样?”
“你以为呢?”两个月都还没有呢。
宁邵匡无语地放下报告书,好吧,事实和想象总是有段差距的。
刚刚重新把手放到顾昕漾的肚皮上,周业邦夫妇匆匆从门外走进来,两人打扮得珠光宝气,好似刚从宴会上赶过来。
宁邵匡只得缩起手,从座位上站起身。
“周叔,李阿姨。”
“阿昊怎么了?”李媛瞅着抢救室上面的红灯,着急地问:“为什么进的医院?”
“阿昊被龚小姐下了媚药。”宁邵匡言简意赅地说。
李媛一怔,媚药?
周业邦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之前宁邵匡只说周振昊在医院急救,现在他们才知道真实原因。
“要紧吗?”李媛又问。
“医生说这药很伤身,处理不好,以后会影响某方面的功能。”
李媛的脸色又变了变,没有哪个当妈的会喜欢听到这种事的。
“阿姨,龚小姐这次玩得太过了。”顾昕漾也站起身,火上浇油地说:“夫妻情趣的事我们不好说,但她一个女孩子下这种药,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
何止不合适,简直是太过分。
周业邦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行了。
顾昕漾暗笑,他一直以为自己选的媳妇贤良淑德,今晚这个冲击应该不会小。
“龚芸呢?”李媛的脸色也不好看,四下打量几眼问:“她没来吗?”
“不清楚。”宁邵匡淡淡说:“阿姨,我想今晚就不必让她过来了,免得影响阿昊恢复。”
李媛没说话,听着抢救室里自己儿子的闷哼声,心头一阵阵抽紧。
她抿抿唇,走到一边拨了龚芸的电话。
“妈,有事吗?”龚芸的嗓音轻快地响起来:“宴会散场了?”
“小芸,看看你做的好事!”李媛气急败坏地说:“你把阿昊怎么了?”
阿昊?
龚芸滞了片刻,故意不解地问:“阿昊怎么了?”
“你还跟我装傻!”李媛气冲冲地说:“龚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也这么没脑子,你就这么不自爱吗?你和阿昊还没结婚呢,你给他下药,是想害死他!”
“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少跟我装,龚芸,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真是后悔让阿昊娶你,他现在被你弄得半死不活的,他这个样子,你让他还怎么和你举行婚礼。”
“妈,阿昊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龚芸依旧在那边装着,声音很是焦虑地说:“今晚我是见过阿昊,我们饭吃到一半,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也不告诉我去了哪里,妈,他出什么事了?现在在哪儿?”
“他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不想看到你,等他好了再谈婚礼的事吧。”
李媛说完就掐了线,龚芸看着结束通话几个字,眼神一冷。
几个意思,李媛打电话来,莫非是想悔婚。
还有几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临门一脚,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015 温情和色情的差距
警局。
邵传启黑着脸领先走出来,瞿莉冷若冰霜地跟在后面。
她没想到宁家真的报警抓她,这大冷的天,人家都开开心心地过节,她却像疯子一样被人盘问。
她瞿莉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待遇。
“喂,你给我站住。”看着闷声不响走出好几步的邵传启,她没好气地叫:“等我一下你会死啊……哎哟。”
真是祸不单行,一不留神,高跟鞋在冰面上滑了一下,她呀地一声尖叫,很没形象地趴到地上。
手袋都被甩出好远,她呲牙咧嘴地趴在冰面上,半天没法动弹。
邵传启这才折回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面上拉起来。
“你没事吧?”
瞿莉哎哟哎哟地叫唤着,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邵传启看她一眼,从地上拾起她的手袋挽在肘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快走几步,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去。
“摔到哪了?”他绕到驾驶座上,扭头瞅着她。
瞿莉吸着气,眼底泪花打着转,闷着嗓音,分明是有气的:“你还知道关心我?”
邵传启深吸一口气,半晌,淡淡开口:“我送你去医院。”
然后,他扭过头,再也没瞧她一眼,直接发动引擎。
望着他淡漠的侧脸弧线,瞿莉鼻头酸酸的,也不知是疼还是什么,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那天在商场遇到庄明月后,她回家和邵传启大吵了一架,两人本就貌合神离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
所以她才那么冲动地在洗手间和庄明月撕逼,邵传启听说后,两人又吵了一架,这次吵得更凶,邵传启直接向她提出离婚,并真的把离婚协议书递到她面前。
为了庄明月那个女人,他居然要和她离婚!
瞿莉咽不下这口气,才去亲自找庄明月算帐。
她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那个女人好过。
但是最后,还是她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瞿莉扯了张纸巾,用力擦了把脸,看着身边的男人,哽咽着开口:“阿辰……”
“不要叫我阿辰。”邵传启冷冷说:“你骗了我这么多年还嫌不够?”
当年,是她告诉他,她是他未婚妻,他们本来都要结婚了,但是邵传启遇到意外失去了记忆。
邵传启不相信,他不仅忘了这个女人,对她也没有一点感觉,他不相信自己会想娶她。
但是他没法不信,因为溺水缺氧,他昏迷了好多天,能再次醒来就够幸运了,但他完全丧失了记忆。
他在瞿莉家住下来,瞿莉说他是孤儿,所以是他们家上门女婿,他都默默听着,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