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云洲上床就好像他在强奸我,跟季文然上床就好像我在强奸他。”辛桐端着花瓣状瓷盘和彩釉茶杯,慢悠悠地对萧晓鹿说。
和风拂过少女们的面颊,吹得花枝摇曳,树影婆娑。两只亭亭玉立的白孔雀悠闲地在草坪散步,它们高傲地仰着头,仿佛它们才是这个花园的主人。
“辛姐,我跟徐优白上床也是这个感觉……”萧晓鹿戳着托盘上红丝绒蛋糕,说得超大声。“弄得我欲求不满一样!”
她话音刚落,身侧踱步的白孔雀骤然放声尖叫,吓得萧晓鹿猛地捂住耳朵避难。
孔雀这种生物真的只有瞧着优雅,叫起来仿佛一万只乌鸦栖息在树梢报丧,凄厉洪亮又诡异,还会飞到窗台上到处乱拉屎。害得卧室离花园最近的程易修每天都想拿把刀,将这两只哇哇乱叫的禽类砍死。
家里为这两只漂亮但不省心的宠物已经请了十几次清洁工了。
“桐桐啊,你就不能养点温顺的生物吗?鸳鸯啊,天鹅啊,几只羊驼或者日本鹿……”程易修卑微恳求。
“易修……我们家没有湖。”辛桐无情泼冷水。“你准备养游泳池里还是打算自己拿铲子挖一个水域?”
跟季文然一起出差时见到的那几只蓝孔雀明明又乖又懂事。客人吃早饭的时候,它们就在一边矜持优雅地散步,你伸手,它们还会探过脑袋让你摸。辛桐本来还期待着能在空闲的下午和自家的男人们一起坐在花园里喝茶,就像她现在和萧晓鹿一样,然后看着孔雀拖着尾屏散步。
现在……悲伤到无以复加。
萧晓鹿抿了口珐琅瓷杯里抹茶牛奶压惊,问:“话说辛姐,你现在四个月了吧,感觉怎么样?”
“嗯,但我好像不是很显。”她说着,摸上腹部。“吃得比以前多了点,早孕反应算是过去了……最麻烦的可能是突然很、很——”
“很什么?”
“性欲磅礴。”辛桐皱着眉找了个适当的修辞。“医生说是因为激素。”
“噗,这还不好解决。”萧晓鹿笑得花枝乱颤。
“哪有那么简单。”辛桐撇嘴。“医生交代了,可以同房,但不能动作过于剧烈……你觉得易修和云洲哪个符合?我可不想怀着孕还被折腾半宿,更不想在高潮完帮他们口交。”
“我吃蛋糕呢!”萧晓鹿噘着嘴娇嗔地埋怨。
“好啦,”辛桐柔声哄着小丫头,帮她续上奶茶,“现在鹤轩在la读博,文然——还是算了。”
“你就应该往他电脑里塞几十g的黄片,治一治季公主总是精神恋爱的行为。”萧晓鹿说。“如果你缺资源跟我说,我可以把我的资源包邮件传你。”
“可以考虑。”辛桐说着,撑着铺有蕾丝布的方桌缓缓起身,红色波点裙的大摆骤然散开。“但要等我去公司回来再讨论传黄片。”
“你不会还要上班吧。”萧晓鹿诧异地张大嘴。“你在怀孕哎!”
“给他送水信玄饼吃,到了夏天他老喊热。”辛桐解释。“顺带看看新助理怎么样。”
林昭昭如今孕假没结束。辛桐虽然觉得自己还能干活,但如果季文然开口说让娇妻继续工作,绝对会被程易修拖到外面揍一顿。所以辛桐就面试了个新助理来帮忙……但她估计那小姑娘不一定受得住季老暴躁的脾气。
结果真如辛桐所料,她还没推办公室的门,就听见某人怒气冲冲地吼声。
“你的方案是用脚写的吗?我在键盘上撒把米,让老母鸡乱啄出来的东西都比你现在这个做得好!哭你妈逼,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滚出去修!你的哭声简直比一万只乌鸦还聒噪!”
辛桐看着娇滴滴的小姑娘哭花了妆,踩着高跟鞋小跑出来,连抬头看一眼门口的自己都顾不上。
季小公主可难伺候呢。
辛桐幽幽叹息着进门,空调冷气和沁人心脾的木香扑面而来。她将小保温箱放上桌,冲桌对面的季文然说:“你要是把她骂走了,我又得费神找个新的。”
“那也是她太蠢,”季文然挑眉。
“拜托,她才来两周。”
“你来我身边两周就什么都会,她怎么就不行。”季文然说。“我也没指望她能做到你的一半,但也不能太糟糕。”
辛桐被他不自知的甜言蜜语戳中了心坎,眉眼弯弯地打开保温箱,将果冻状的零食放在冰凉的玻璃盏上,用银色小勺挖下一块,在红糖浆和黄豆粉内滚上一圈,才俯身朝季文然唇边送去。“啊——”
汤匙周围积了一圈的水,甜点就窝在最中央微微晃动,表面被裹上黄豆粉和糖浆的粘稠色彩,边缘则是透明的寒雾状。
季文然凑去,舌头碰到冰凉物体的那一瞬间,味蕾便被清透的甜味整个侵占,温柔而凛然的甘甜,有些像跟辛桐接吻。
喂完,辛桐搁下勺子,将玻璃盘推向他。
喂只能喂一勺,不然其他人要吃醋。
她可不想回去被程易修缠着一口一口地给他喂草莓,大夏天怪热,冬天还可以考虑。
辛桐托腮看季文然吃甜点,以及那张静下心才会注意到的狐狸脸。
别人家的狐狸精要么妖冶,要么呆萌。她家的……脸上好像永远写着:你要么滚、要么死,你不死我就去死。
他含住阴凉的小勺,嫣红的舌尖一下又一下地舔着黏在勺子上的糖浆,眉眼低垂,眼角微挑。辛桐不自主地夹紧双腿,心想,他要是能用唇齿慢慢解开她身上吊带裙的细绳,再从肩头吻到胸口,含住开始分泌乳汁的蓓蕾,像舔舐糖浆一样对待乳头……她愿意给他做一个月的甜品,每天不重样。
啊——荷尔蒙。
辛桐脱掉平底芭蕾鞋,右腿向对面安静吃甜点的家伙探去,脚趾小动物般挠着他的裤脚。再慢吞吞地往上磨蹭,按住腿间沉睡的猛兽,以甜蜜的抚慰勾引它醒来。
他对性事再怎么不敏感都该有反应了。
季文然换成左手拿勺,右手捉住她作乱的脚踝,仿佛在触碰琉璃般轻轻抚摸脚背。
起初她的脚后跟总在脱皮,还有一大块因流血结痂而诞生的黑斑,每天穿高跟鞋来去害得脚底时常泛红。日后精心地养了许久才慢慢透出玉珠般的晶莹。将藕段从污泥中拔出洗净般,连带着整个人,弥漫出优雅的美。
“你干什么啊。”季文然似是埋怨。
“我在勾引你,”辛桐眼角眉梢都含着笑,“不然呢?”
季文然只看她一眼,心口便升起一股如同换牙的痛痒。他傲娇地别过头,耳根微红。“在办公室呢。”
辛桐一口血堵在嗓子眼。
他就不该看那么多迪士尼!
程易修是每天都想拖辛桐去阳台做爱,季文然这都已经喂到嘴边了还往外躲。
“办公室要工作。”季文然补充。
可去你妈的!我孕期躁动的荷尔蒙命令我现在就要跟你上床!
立刻,马上!
辛桐稍稍用力,让脚腕从他手中挣出,直接推开玻璃盘坐在他面前的桌上。左手摁住他的右臂,右手半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文然,我湿了。”
她才说半句,面颊便如被春风吹开的桃花,透着粉意的红了一片。
辛桐微微咬唇,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所以现在,肏我。”
季文然轻轻啧了一声,探身吻住她的唇,轻车熟路地吸吮着她的舌头,唇齿间有微微的甜……是糖浆。
他并不反感做爱,只是有时觉得没必要。
他爱她如皮格马利翁爱迦拉提。纵使迦拉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仍数十年如一日地为她装扮、为她献宝。
这时的辛桐只需一个吻便能被融化,她急不可耐地解开他宽松的棉麻衬衫,指尖轻佻地抚摸着他的身姿。学着男人们对她所做的那样,指腹绕着他胸口两点揉搓挑逗,大张的双腿夹住他的腰身,难耐地磨蹭着他的肌肤。
“你都从哪里学的?”季文然解裤绳时问。
辛桐撩起红色波点裙,像捧起一朵红色的花。
她抬眼看他,无辜、色情又狡黠,“我电脑里存了10g的高清资源,车震、痴汉、捆绑囚禁,人妻少妇、偶像学生……男女主角颜值都挺高,拍摄手法也不错。文然,你有需要吗?”
她说着,指尖勾着湿透的底裤,“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问晓鹿要几十g。”
小穴好似熟透的浆果被捏碎般滴滴答答地流着甜水。她骑在他胯骨上,手掌扶着肉棒小心翼翼地坐下,敏感的嫩肉缓慢蠕动,贪食地将性器往里送,直到鼓胀的性器被温软的花穴完全包裹。
“你等一下,让我缓缓,”她轻声说,“好深。”
季文然只是撩着她的发,在颈间落下轻轻的吻。
她缓了会儿,下体含着他的肉棒淫乱地蹭弄,叫得比平时更厉害。季文然配合着她,唇从脖颈吸吮到胸口,微凉的手指探入交合处,在花蒂和尿道口肆虐。
幸而他的肉欲不强,不然娇成这样早被摁倒在桌上肏。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吓得沉湎在快感中的辛桐骤然缩紧阴穴,连脚都绷紧,乳尖渗出一缕乳白色的汁液,仿佛被折断的植物茎干。
突如其来的高潮。
“季先生,我——”门外人似是想开门。
“操你妈!滚出去!”季文然抄起桌上的玻璃盘就往外砸。“再敲一次我就把你脑袋割下来跟烂苹果扔一起!”
辛桐缩在他怀里悄悄补了句:“你好好的别扔东西,我还蛮喜欢那个玻璃盘子的。”
“不管了,再买给你。”他托起她,让她半躺在桌上。
动作骤然剧烈,好像熹微的灯火添上灯油,一直顶到无法前进才罢休。肉棒搅动着嫩肉,在一处软肉反复碾着,丰沛的淫液伴随着他的动作流上桌子,这下真成了被掐出汁液的软桃。
他不厌其烦地去吻她,眼角红彤彤的。
他们的性是一条迷幻的纽带,难见暴烈,却互相感染。
“真希望你早点回来。”季文然说,声音沙哑。
某种意义上说,大家都很自私。季文然只会把关心分给自己欣赏的人,脾气上来极其自我。辛桐不过是被生活磨砺得懂事。习惯察言观色,先退一步,甚至气到发抖都会深吸一口气去想对策……如果失去她,整个家便会溃散。
她接纳了他,使得彼此从亘古的孤独中获得片刻的安抚。
“但今天的你排第五迷人,”季文然说着,吻了吻她的面颊。
辛桐问:“那第一迷人是什么?”她还是第一次听季文然说这个。
季文然捧起她的脸,“是年会的探戈。”
那个呀……辛桐一辈子都不会忘却那个场面。
很棒的探戈。
一踢一顿,一起一落,如初初解冻的溪水般的红绸裙稀里沙啦地响,觥筹交错,怀中的刀刃已出鞘。
“你那时搂着我,在我耳边说——”他拉长尾调,眼中的迷恋与爱意弥漫开来。“死神来收人了。”
“自那之后,你便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辛桐微笑着挑起男人的下巴,显现出被杀人和被杀磨砺出的风姿。
“文然,能被我这么美的死神杀掉可是你的荣幸。”
(所有的婚后小剧场都可以和正文情节对应,只是其中一些事是正文此时还没行进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