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舟,你可否帮我一个忙?”宫玉兴致冲冲地开口。
“什么忙?你说。”赵小舟很乐意帮忙,宫玉给他爷爷治病,对他家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
宫玉想了一下,道:“帮我写一张状纸。”
“状纸?”赵小舟怔忪地朝宫玉看去。
宫玉解释道:“那宋家不是告夏文楠吗?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告宋江河。”
还有这操作?
赵小舟瞪着眼,不知道宫玉的做法是否妥当。
宫玉道:“你写的字好看,我说你写。”
在这个以毛笔为主的时代,不会用毛笔真是一大弊端,看来她得抽空练一练毛笔字了。
能够效劳,赵小舟高兴不已,当即找来一张大型的纸张,到堂屋去铺开,由宫玉口述,他执笔,然后把宫玉说的都写下来。
宫玉注意到他的纸张质量还不错。再一看里正家的房屋,青砖大瓦房,比别家的茅草房都高档了许多,给人的感觉,这村里就里正家最有钱了。
赵小舟写好后,等墨迹风干时,他把内容又看了一遍。
写的时候没注意到内容,这一看他才发现宫玉竟然出口成章,而且用词得当、情感丰富,渲染力也极强。
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像他的书院念书时,夫子天天让他们练习文章的写法,可书院里那么多学子,连同他在内,都没几个写出来能入得了夫子的法眼的。
眸色深深地看了看宫玉,他不觉的就对宫玉刮目相看了,以前他还认为村里人从外面买来的媳妇都是一些傻不拉叽的女人。正因为傻,所以才会被人卖到这穷山沟里来,而现在宫玉的所作所为则完全打破了他以往的观念。
宫玉扫了一遍内容,满意地折叠起来,然后朝赵小舟道:“赵小舟,你是今天去城里买药,还是明天?”
“今天吧!”想要爷爷快点好起来,赵小舟一点都不想耽误。
宫玉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晌午过了,你今天去的话,大概就回不来了。”
赵小舟思量一瞬,“那你们呢?”
“我们先回去一趟,然后再去城里。”
“那行,我去找刘大爷,请他赶牛车去,然后我们在村头的石桥那边等你们。”
赵小舟明知道今天去了回不来,却还执意的要去,给宫玉的感觉,他是想要帮帮夏家的忙,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宫玉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然后搀扶起夏文桦,一起离开里正家。
赵奶奶倒是想留两人吃饭,但两人心中急切,都想赶紧回去。
关于诊疗费,赵奶奶偷偷的塞一两银子给宫玉,却是被宫玉给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夏文桦叹息道:“赵爷爷认识几个官府的人,我先前还想请赵爷爷帮忙去救文楠,可看赵爷爷的样,别说是去帮忙救人了,就是躺在床上都疼得唉声叹气的,我就没法开那个口了。”
腿脚不灵便,他说时言语间都是自责。
宫玉安慰道:“没事,无法请赵爷爷帮忙,不是还有我们吗?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把夏文楠救出来的。”
“嗯。”夏文桦鼻中应了一声。
身高悬殊的关系,宫玉在他的腋下搀扶他,虽然承受了他半边身子的重量,却是让人感觉宫玉像是在他的怀中一样,而且那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也莫名地散发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夏文桦侧目去看宫玉,呼吸不由自主的紊乱起来。
宫玉察觉到他的异样,在自家院门前停下看他,然后猝不及防地一口咬到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呃。”夏文桦疼得闷哼。
意识清醒过来,他自责又郁闷,以往他可从来都不会冒出那种奇特的想法啊!
任由宫玉咬着,他淡定得连一点表示都没有,仿佛宫玉咬的不是他的手臂一样。
看宫玉松口,他气死不偿命地开口:“牙不疼吗?”
宫玉撇撇嘴,“再敢胡思乱想,我就不只是咬你这么简单了。”
“我想什么了?”夏文桦邪气地问。
宫玉哼了一声,“你自己知道。”
推开院门进去,夏文桦转过话题道:“玉儿,你反告宋家,真能救文楠吗?”
“能不能救都先试试呗!反正咱再怎么着都不会让宋家好受。”
“嗯。”夏文桦点点头。
站在院子里,他抬眸凝望西方天空倾泻下来的彩霞,面色忽然凝重起来。
宫玉回身去把院门关上,瞥见他的神情,道:“夏文桦,你怎么了?”
夏文桦叹了一口气,道:“如赵爷爷所言,现在咱们大梁国边疆发生战乱,正是用兵之际,国内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官府不管谁对谁错,基本上都会把人往边疆送。”
宫玉气呼呼地问:“不想当兵也必须去吗?”
“这个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要看县太爷怎么判。”
“那咱得赶紧想办法,不能拖时间长了。”
夏文桦赞同地颔首,正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夏文轩就在厨房门口喊:“二哥,宫玉,吃饭了。”
他刚刚留在家里也没闲着,宫玉前脚一走,他就去做饭了。
从城里赶回来,宫玉早就饿了,听夏文轩招呼,她立马扶着夏文桦过去,“咱先吃饭,吃饱了好做事。”
夏文轩把饭盛上桌,“一会儿我和宫玉一起去城里。”
不用问,他都知道宫玉吃了饭就会去城里了。
夏文桦担忧道:“这来来回回的,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夏文轩给他展示一下,“我没事了,刚刚熬了药,喝了药就会越来越好了。”
夏文桦蹙眉想了想,“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关于他这提议,不仅夏文轩不答应,就连宫玉都反对。
宫玉道:“夏文桦,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得了,你的腿好不容易休养得差不多了,要是出去扭伤,再治疗起来就艰难了。再说了,你跟我们一起去,我到时候还得照顾你呢!”
夏文桦苦笑着摇头,“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成为一个累赘了。”
“二哥,你不要多想,你从来都不是累赘。”夏文轩怕他伤心,赶紧安慰。
确实,夏家要不是有夏文桦撑着,早都垮了。
夏文桦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从腰带里面拿出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