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玉不了解他的心思,调侃道:“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陪着你,你就能好啊?你得吃药,我去厨房烧一些水来。”
“不。”夏文楠不想放手,握着宫玉的手,好像心里都没那么难受了。
和他的不一样,宫玉的手瘦小、柔嫩而细腻,且温热温热的,握着都是一种享受。
宫玉错愕地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样,这是……
心中生出怀疑,宫玉心下就是一跳,扪心自问,她好像没做出什么让夏文楠误会的事吧!,那么他……
宫玉抚了抚额,左右走不掉,干脆坐到床沿上,想跟夏文楠好好聊一聊。
“文楠。”
可她开了一个口,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嗯。”夏文楠轻轻移动过来,亲昵地将手臂环抱在她的腰上。
夏文楠长如羽翼般的睫毛忽扇了两下,若有所思地想着,却又什么话都不说,只想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宫玉简直要晕了,这是要干嘛呀?
手背试了试夏文楠的额头,滚烫滚烫的,面对病人,她又不好说一些伤他的话。
“不要离开我。”夏文楠的声音闷闷地从牙齿缝间飘出来。
宫玉听得心下一震,不可思议地瞧着夏文楠。纵然她情商再低,她也猜到夏文楠对自己的心思了。
这男人真的是太奇怪了,她很丑吧?以前脸上都是脓包,现在脸上都是疤,那他是喜欢自己什么呢?
喜欢她的脓包?喜欢她的疤?太可笑了吧!
人家二妮再怎么着都比她好看,他怎么不去喜欢二妮呢?
“文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宫玉委婉地问。
本来以为这古代的男人都是很矜持的,轻易不会向别人透露自己的心事。却料,夏文楠绝对是一个奇葩,他嘴唇动了动,便抬眸望着她,情感真挚且肯定地回答道:“我喜欢你!”
宫玉被吓到了,好半天都一动不动地呆愣着。
前世今生,她都没谈过恋爱,好似也没被男人喜欢过。
这突然间听夏文楠对她表白,她还挺接受无能的。
夏文楠放肆地将脑袋靠到她的腿上,悠悠然重复道:“我真的……好喜欢你。”
一段时间不见,他就彻底地明白自己的心思了,他喜欢宫玉,没有宫玉,他活着都觉得人生是那样的灰暗。
宫玉震撼过后,尽量地保持镇定,“你……喜欢我什么?”
夏文楠动了动嘴,倒是想说出一堆理由来,可他的思绪飞快地转了转,却又觉得自己喜欢宫玉没有任何理由。
“夏文楠,这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你是不是当真烧糊涂了?”宫玉还想扭转他的心思。
夏文楠:“……”
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甚至还没听见别人用“爱”来表达过。
心中默默念了念那个字,忽然觉得好似只有那个字才能够完全的表明自己的心思。
一念及此,夏文楠大胆道:“芋头,那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宫玉简直要晕了,这男人一定是烧糊涂了。
她却不知,夏文楠宛如活死人一样在床上躺了一宿,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唯一怕的是此生会失去宫玉。
想到了,夏文楠便开口道:“芋头,如果没有你,那我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宫玉气恼地反问道:“那你活着需要什么意义?”
夏文楠直言不讳道:“就想与你……长相厮守。”
宫玉瞪着眼睛,是真的想晕了。
时至今日,她想得最多的就是拿回卖身契,恢复自由身,还没想过以她目前奴隶的身份去喜欢谁呀!
“文楠,你别这样行吗?咱们……咱们不合适。”
宫玉想把夏文楠的手臂拿开,可夏文楠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不合适?”夏文楠闷闷地问。
“我……”宫玉汗颜地找借口,“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作弟弟。”
心理年龄比夏文楠大,她确实没把夏文楠当成男人来对待,而只是弟弟。
夏文楠轻笑,“我比你大两三岁呢!有这样的弟弟吗?”
“文楠……”宫玉苦逼道:“我之前都告诉过你们的,我要走的,过年后就要走的。”
夏文楠抱着她的手臂一僵,沉默了一阵,才道:“那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死男人,要不要这样啊?
宫玉看着他,哭笑不得。
想了想,宫玉又道:“文楠,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可我并不爱你啊!”
观察着夏文楠的反应,宫玉咽了一口口水,又道:“你要知道,这爱和喜欢是有区别的,我一直以来都只是把你当做家人。文楠……”
说到这里,夏文楠的手臂忽然缩了回去,并且他的脑袋也离开了宫玉的腿。
躺在床边,他眼神迷惘地望着地面,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似的,往常的活力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文楠。”宫玉知道他伤心了,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刚才的话算是拒绝夏文楠了,也许长痛不如短痛,让夏文楠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也好。
宫玉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文楠,你先休息,我去烧水来给你吃药。”
夏文楠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爱宫玉,可是宫玉刚刚说什么?她只是把他当作家人,并不爱他。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宫玉对他从来都没有那种心思。
心剧烈地痛起来,一阵一阵的,宛如针刺一般,痛得让他觉得呼吸都是那么的艰难……
天太冷了,宫玉去厨房烧水,冷锅冷灶的,水烧开的时间都比平时长了许多。
等到终于把水烧开了,她泡了一碗板蓝根,再配上一些感冒药,便端着碗朝夏文楠的房间去。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等她到了房间的时候,夏文楠却是不见了。
夏文楠发烧了,之前在她的房间就站立不稳的要晕倒,那这是去哪了呢?
以为夏文楠去上茅房了,宫玉狐疑了一瞬,把药放在房中的衣柜上,便出门去。
茅房在后院,鉴于男女有别,她没有去找,哪知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竟然都不见夏文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