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治好,你过一段时间不就知道了?”
宫玉用棉签沾着酒精在他的手背上消毒,然后转移他的注意力似的问道:“对了,赵敏杰,你这肾结石很严重,照你昨天的那种疼痛程度,你很有可能熬不了两天就会死了,这种情况下,你父母都不陪着你来寻医吗?”
这大概是说到了赵敏杰的伤心处,赵敏杰沉默着将眼帘耷拉下去,半晌都不想说话。
然而,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宫玉找到他的血管,便手法熟练地将针头插/进去。
“嘶。”赵敏杰想看自己的手背,宫玉忙阻止他,“别动。”
“可是疼啊!”
宫玉不以为然道:“能有多疼?”
赵敏杰感受一下,“好像也不怎么疼。”
宫玉用胶布给他固定起来,警告道:“我在给你输液,你最好别乱扯,否则血管里面进入空气,我是不负责任的 。”
“好。”赵敏杰难得听话。
看宫玉要走,他忙道:“你……能否陪我一会儿,我还是很痛。”
宫玉瞥他一眼,坐到夏文桦的床上,“想说话啊?那你说。”
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比较感性,赵敏杰看了看她,忍不住地开口道:“我没有娘,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是吗?”宫玉不太感兴趣地回应。
赵敏杰道:“大概我爹也不会管我的死活。”
“那你和赵美静、赵美琪她们俩个不是一个娘生的吗?”宫玉难得地多一句嘴。
赵敏杰摇头,“不是,她们是现在的赵夫人生的。”
正主去世,姨娘上位,大富人家的家事大概都挺复杂的。
赵敏杰咬了咬牙,带着点怒气道:“那个女人成天在我爹旁边胡说八道,这后来我爹看我的眼神都满是嫌弃,还说我这病是玩女人玩出来的。”
醒悟自己说了什么,同时又反应过来他说话的对象是一个女人,他忙戛然而止。
与女人的那点事他习惯了,倒是不觉得稀奇,就是怕宫玉会面红耳赤。
哪知,他偷瞄宫玉时,却是发现宫玉淡定如一,压根就没受影响。
宫玉思虑一番才告诉他,“你这病和女人的关系不大,一般是你的饮食习惯引起的。当然了,如果你得了肾结石,不良的生活习惯也会加重你的症状……”
赵敏杰迷迷糊糊地听着,基本上都听不懂。
不过,转移了注意力后,他的疼痛好像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倒是还想跟宫玉聊天,可他的随从已经把稀饭端了来。
宫玉出门去,让那随从侍候赵敏杰吃饭。
夏文桦在外面意味不明地说道:“玉儿,你对他还挺好嘛!”
宫玉怔然看他。
这货的目光盯着屋里,眉头拧着,情绪不爽的样,明显是在……
宫玉嘴角一勾,邪气道:“二哥,你这是在吃醋吗?”
夏文桦嗤了一声,“你说呢?”
宫玉微微一笑,比出三根手指头,“别忘了,三万两银子呢!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死不死我会管吗?”
夏文桦一想也是这个理,“不过,你管归管,可以不用跟他废话。”
“好,听你的。”宫玉含笑着答应。
看院子里没人,她又道:“咦!三哥和文楠呢?”
“文轩收拾了厨房就回屋了,文楠在后院。”
两人走到后院去,夏文楠正在蹲马步。
看见了两人,夏文楠并没有受影响,收敛了气息,立马又练宫玉教的近身搏击术。
夜间的时间长,夏文楠不想那么早睡,每每都会训练两个时辰,出了一身汗后,去后山的温泉里洗一个澡,再才回来睡觉。
不得不说,经过这几个月的反复练习,他的身手以及反应的灵敏度都比以前强了许多。
宫玉心念一动,“二哥,你去跟文楠练。”
夏文桦怔然道:“怎么练?”
“对打啊!”
“我怕他一招都接不住。”
夏文桦的内力深厚,若是对打,夏文楠的确过不了几招。
宫玉嗤之以鼻道:“又没让你尽全力,你别动用内力,就这样徒手跟他打。”
“哦!”夏文桦明白了过来,立即去跟夏文楠过招。
有人对打,夏文楠就觉得吃力了,他先前那招式有点像绣花枕头一样不太中用。
宫玉见机忙在旁边指导。
有她点拨,夏文楠一时之间还居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这让夏文桦不得不佩服宫玉,她就那样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夏文楠提升不少,着实让人不可小觑。
掐准时间,宫玉去把赵敏杰的药瓶换了,又来后院看。
天黑下来后,夏文桦和夏文楠终于疲惫地停手。
夏文桦吁了一口气,“练这个有什么用,累死人了。”
宫玉不以为然,“练着总比不练的好,这一方面能够保护自己,另一方面还能够强身健体。”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一会儿你们俩个去三哥和我的屋里睡吧!”
夏文楠一怔,“为何?那你呢?”
“赵敏杰的病情挺严重的,今晚我得守着,省得他发生什么意外。”
“严重?那他刚刚又蹦又跳的,不是精力挺旺盛的吗?怎么会发生意外呢? ”
“他又蹦又跳是因为他痛得受不了了。”
对于赵敏杰的病情,宫玉还是挺了解的。
夏文楠嗤了一声,“就他那样的纨绔公子,死了才好。”
“我既然已经答应给他治病,那便会全力以赴,断不会马马虎虎应付了事。”
这便是个人的行事风格,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宫玉就不会把之前的恩怨都参合进来。
夏文桦道:“那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治好他?”
“八、九成吧!”
还有一两成是在治疗的过程中,因病人的身体素质太差而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夏文桦知道她的医术,颔首道:“你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看来赵敏杰的病是挺严重的。”
他没有反驳宫玉在夜间守着赵敏杰,毕竟宫玉收了人家三万两银子。但是,让宫玉守着赵敏杰,与赵敏杰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他也是不放心。
是以,他思量了一番,毅然决然地跟着宫玉在那个房间守。
至于那个随从,宫玉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将其赶出去,随便他去哪里。
给赵敏杰输好液,宫玉便去床上盘腿坐着,然后时不时的去给赵敏杰把把脉。
午夜时分,宫玉睡眼惺忪地又给赵敏杰把脉。
察觉不对劲,她一惊,整个人都惊醒了过来。
夏文桦瞧着她的动静,怔然道:“他怎么了?”
宫玉抽了一口凉气,“不好,他没有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