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桦愣了愣,赶紧退开。
差一点,他就吻到了。
他这是行动太慢了,还是太有风度了?居然坐怀不乱?
被宫玉抓包,夏文桦窘然地转移话题道:“玉儿,你醒了?”觉得表达不对,又改口,“咦!应该是你出来了?”
宫玉碰了碰自己的下唇,刚刚……感觉她都要吻到夏文桦了。
再看夏文桦厚薄均匀且形状完美的唇瓣,她竟然莫名地生出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不知道吻一下是什么感觉?
她现在都算是一个二世人了,可她还没尝过男人的味道,真是有够……怎么说呢,很不值得。
没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她是真的想……
不料,夏文桦杀细胞地问:“玉儿,赵敏杰活过来了吗?”
宫玉苦恼地瞪他,不提赵敏杰行吗?她是真的很厌烦赵敏杰啊!
夏文桦又道:“活过来了的话,你赶紧把他弄出来吧!省得伤着你。”
宫玉心痒痒的,视线落在夏文桦的唇上,好想去咬一口。
可夏文桦这该死的竟然下床了。
宫玉抚了抚额,只得暂时打消那个念头。
集中精神力,她的手一挥,赵敏杰就出现在侧面的床上,宛如从未离开过一般。
但不同的是赵敏杰的下面插着导尿管,且导尿管的另一端的尿盆里已经盛了半盆,那风景实在是辣眼睛。
夏文桦惊愕地瞪着赵敏杰下/体/插着的某物,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里虽然用赵敏杰的衣服遮挡了半边风景,可还是什么都能看见啊!关键是那东西是宫玉弄上去的,而宫玉动手的时候肯定也碰了赵敏杰的……
夏文桦无法容忍,气呼呼地质问道:“玉儿,那是你插/上去的?”
宫玉看他手指的地方,汗颜地把脸转到一边去,再看,她真的要吐了。
“玉儿,你,你怎么能……能碰他呢?”夏文桦真是越说越气愤,宫玉都没碰过他,还能碰别人?
宫玉苦逼道:“我不给他插导尿管,他会憋死的。”
“那就让他憋死呗!”
“可是……”
“难不成你还舍不得让他去死啊?”
宫玉瞠目结舌地看夏文桦,“夏文桦,你说什么呢?”
“你真是……”
夏文桦气不过,一甩手,离开床前,开门出去。
这个时代,女人别说是碰男人那里了,就算是碰到别的地方或者是看到男人的身体,都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正所谓人言可畏,女人发生那种事,名声就毁了,而多数女人基本上都会羞愧得自杀。
可宫玉倒好,别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事,她竟然主动去做。
这是要说她傻呢?还是要说她……
夏文桦无法接受,他不是什么思想开明的男人,他觉得宫玉是他的,那就只能碰他一人,碰了别人,那算是怎么回事?
屋里,宫玉望着夏文桦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忽然空落落的。夏文桦这是不理她了吗?
换位思考,她能理解夏文桦的想法,可是,谁来理解她呢?对她来说,赵敏杰就只是一个病人,她作为一个大夫,给病人治病,不是挺正常的吗?干嘛要曲解她的所作所为?
手一挥,将被子盖了赵敏杰的半边身子,宫玉亦是出去。
院子里四处都看不见夏文桦,宫玉失落了一瞬,只好去厨房里舀水洗手,顺便把空间里的脏水都弄出来倒掉。
“呕!”
忽然发觉挺恶心的,她跑去后院的茅房里,弯着腰吐了半晌。
给自己漱干净嘴巴,她忍不住又去找夏文桦。
山村的夜间很宁静,只偶尔听见几声狗吠和后山的冲雀啁啾。
从这些声音中,宫玉都没有辨别出夏文桦的声响,不知道是夏文桦的内力深厚隐藏得太好了,还是他已经走得太远了?
宫玉气呼呼地往回走,脚踢到一块石头,直接就一脚踢飞出去。
想想也挺生气的,她做错了吗?她收了钱答应给赵敏杰治病,那她就是大夫啊!别说这才是插一根导尿管,就是给人开膛破肚她都敢。
切!夏文桦生什么气啊?
亏她刚刚还想给夏文桦解释,算了,不解释了,惯的他,他是她的谁呀?
宫玉撇撇嘴,回屋里去,又盘腿坐着。
天亮后,赵敏杰的随从成安就赶来照顾赵敏杰了。
看见赵敏杰那不雅的样,他瞠目结舌地站在床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宫玉闭着眼道:“把盆里的尿倒出去。”嫌弃赵敏杰,她又补充一句,“倒远一点,倒到后山去。”
“尿?那,那是尿吗?”
成安结结巴巴地说着,回头瞥了宫玉一眼,赶紧把导尿管扯出来挂到床头的杆子上,将那盆尿端出去。
别说,那盆尿还真是重。
看尿液浑浊得好像有许多渣滓,难不成那就是宫玉所说的结石吗?
不敢忤逆宫玉,成安把尿倒去了老远,又把尿盆清洗干净,这才回来把导尿管放进盆里。
倒是有许多问题想问,但他怕宫玉难堪,便隐忍着不多说,只是道:“请问宫大夫,我要去给少爷煮稀饭吗?”
宫玉道:“不用,他现在昏睡着,等他醒过来再说。”
“那我家少爷有事吗?”看赵敏杰不省人事的样,成安不禁担心。
“没事,我不是一直守着的吗?你去把我昨天给你的药熬了给他喝。”
那药一副吃两天,昨儿个才吃了一顿。
“好。”成安答应着出去。
夏文轩做了早饭来喊宫玉。
宫玉苦恼道:“你别叫我吃饭了,我吃下去,还得吐出来。”
“你怎么了?”夏文轩走进来问。
只是,宫玉还没回答,他就看到了赵敏杰身上插着的管子。
那管子连接的地方……
不消说,那让宫玉恶心了。
夏文轩感受到宫玉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再一看宫玉抿成一线的唇瓣,他就知道宫玉很生气。
“宫玉,你要不出去透透气吧!”
夏文轩性情温和地劝,这便是他与夏文桦不同的地方,他比较爱观察,也比较善解人意。
宫玉心下一热,抬眸看他。夏文轩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站在旁边,她没忍住地有点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