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楠道:“问出来了,说是那赵美琪被赵老爷带回去以后,直到今天中午才醒了过来。”
宫玉微微眯起眼睛,“她今天中午才醒了过来,而昨晚赵盛举就派人来想灭了咱家。显然,赵美琪所做的事,赵盛举之前都知道啊!”
夏文桦不屑地哼了一声,“赵盛举啥都知道,却不加阻拦,这人也不是啥好东西。”
赵美琪欺负穷人,赵盛举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赵美琪吃亏了,他就跟诈尸一样跳出来要为赵美琪报仇,这样的人,明显品行不端。
“赵美琪居然还没死。”宫玉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看来她给许墨安排的任务,许墨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啊!
周氏怕死人后把事情闹得更大,唏嘘道:“没死的话,希望那赵老爷子别再盯着咱们家不放了。”
宫玉安抚道:“娘,你放心,那赵盛举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我多的是对付他的办法。”
周氏看她晶亮的眼中闪现出自信的光芒来,宛如找到一个靠山一样,心中都安稳了许多。
宫玉又道:“那刺纳人与赵府的关系,陈大人查出来了没有?”
夏文桦道:“这事儿宋江河他爹可不知道,此事是通过赵小舟的堂哥赵小宇,由赵小宇去问他那个做捕快的二姨夫才问出来的。”
“结果呢?”
“结果是赵盛举把事儿撇得干干净净的,压根就不承认他跟刺纳人认识。”
宫玉冷笑,“他跟刺纳人不认识,那些在南山寺帮着赵美琪行凶的,可都是刺纳人呢!此事他怎么解释?”
“说是那些刺纳人是一个杀手组织的,给他们钱,他们就帮人办事了。”
正是因为去打听消息了,他们今天才回来得这么晚。
拿不到赵盛举的把柄,暂时就扳不倒他。
不过,宫玉对扳倒赵盛举也不感兴趣,她现在感兴趣的是许墨是怎么想的,为何还留着赵美琪的性命。
听到此,所有人都沉默了,等于是忙碌了两天两夜,赵府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许久后,夏文轩叹息道:“这么说来,今后咱们睡觉,都得留一个人来守夜了。”说了后又忍不住自责,“都怪我,要不是我招惹了祸端,咱家也不至于会受到牵连。”
宫玉道:“天天守夜,你不嫌累啊?再说了,你也不知道人家啥时候来不是?可别刺客没来,你就先把自己给累死了。”
“我……”夏文轩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倒是想把守夜的活儿全部揽过来,可他知道宫玉一定会反驳他,所以他话到嘴边,又吞咽了下去。
宫玉拿出三个薄薄的小本子,道:“这是我教你们的内功心法,一共十层,不过,我之前才把最浅的第一层的内功心法告诉你们,你们要想让自己变得更厉害,还得仔细钻研。”
将三个小本子分发到夏文桦三人的手中,她又道:“先背诵,看看有什么不认识的字和难以理解的地方,趁早问我,切不可盲目地摸索,自行摸索,可能会走火入魔的。”
夏文楠知道走火入魔的后果,忙拿着小本子翻。
十层内功心法,一层记在一页纸上,很清晰。
所幸口诀不多,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基本上翻看两遍就能全部背诵下来了。
夏文轩注意到宫玉的字,首先诧异的是:那是用什么笔写的,居然能写得那么好看。
夏文桦翻了翻里面的内容,道:“玉儿,这都是你今天写的吗?”
“嗯,以后我们都得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周氏看着宫玉的所作所为,心中欣慰,朝夏文轩和夏文楠叮嘱道:“看你们二嫂如此为你们着想,以后你们可得听她的话。”
家里的大哥不在,夏文桦现在算是老大,以长嫂为母的观念来说,她这说法没什么不对。
可夏文轩和夏文楠一听,耳根子就有些红了——他们倒是愿意听宫玉的话,就是不知宫玉愿不愿意一直保持现状为他们“操心”。
宫玉瞥见二人的拘谨,赶紧转移话题,“娘,咱们是一家人,不存在谁听谁的话,只要是对的,大家都遵循就是了。”
夏文楠对那内功心法感兴趣,找个借口便离开厨房。
夏文轩询问了几个地方,亦是去试着修炼。
没事儿了,夏文桦遂去把适才放在屋檐下的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
几斤包子和一大包点心,昨晚临走时,宫玉让他买的,他都记在心里呢!
宫玉高兴地在厨房的桌上打开,先拿一个包子递给周氏,“娘,你吃。”
周氏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家底,看着桌上的东西,眼睛都直了,“买这么多吗?”
宫玉咬了一口包子,道:“娘,你就放心吃吧!这样的包子,咱家现在天天吃,顿顿吃,吃个十年八年的,也吃得起。”
周氏惊讶道:“有那么多钱吗?”
宫玉道:“有啊!赵美琪不是钱多吗?我从她那里搜刮来的。”
“那你不怕……”
宫玉知道周氏要说什么,直接道:“不怕,我怕她干什么。”
别说才区区一个赵美琪,就是赵盛举,她也不怕。
周氏看她那么自信,不禁瞥了夏文桦一眼。
这个儿媳妇是个什么身份,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看来,似乎不简单啊!
不过,只要不伤害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怕的就是有一天宫玉会突然离去。
关于这个问题,夏文桦现在无时不刻不在担心,毕竟穷山沟里的庄稼汉就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丫头。
而这媳妇突然变得懂医术、漂亮,会武功,还有主见,任谁都难免会觉得驾驭不住。
于是乎,夜间睡觉,夏文桦盯着宫玉清澈明亮的眼睛,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嗫嚅地开口道:“媳妇,你不会走吧?”
宫玉一怔,“走?去哪里?”
夏文桦粗粝的大手轻抚上她细腻如瓷的脸颊,道:“我怕你……离开。”
“离开?”宫玉眨巴眨巴眼睛,笑意就从心底冒出来了,“文桦,你怎么会有这种担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