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许墨被天打雷劈后,连魂魄都得被拍成渣渣。
眼看许墨在院中架着高高的柴垛子,再把宫玉抱到上面去躺着,柳青哭得眼都肿了。
她舍不得,她不相信宫玉死了。
薛岳站在旁边,道:“柳青,你就别再阻拦了,许墨也只是在执行命令。”
“不行,你们不能烧了小姐。”
柳青站在柴垛子前,张开双臂挡住许墨。
许墨的手中拿着火把,而那柴垛子的下端倒了黑油,只要许墨把火把往那柴垛子上一扔,宫玉就得烧成灰了。
许墨站着不动,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来做如此残忍之事。
薛岳看二人僵持着,道:“柳青,那你说怎么办吧?”
柳青看看天色,哭着道:“砍头不是都要等到午时三刻才执行吗?何以现在才中午,你们就要把小姐给烧了?许墨,你等一等,兴许小姐就回来了。”
午时三刻?
许墨和薛岳相视一眼,微微点头,二人都默认了柳青的说法。
的确,被皇上判处死刑之人,哪个不是午时三刻才执行的呢?
正所谓人微言轻,柳青知道即便到了午时三刻,她也是阻拦不住许墨。
她得去找一个能挡住许墨,不让许墨把宫玉烧了的人。
可她想了一会儿,竟然只能想到宫玉近来最为厌恶的襄阳王。
没辙了,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救宫玉,说什么她也要去试一试。
柳青打定主意,流着泪祈求道:“许墨,我求求你,你不要把小姐烧了,小姐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我去找人,他一定能把小姐唤回来。”
不敢耽误,她说了便跑。
可她不放心,跑了两步又折回来,“许墨,你不要烧小姐,至少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把小姐烧了。”
“午时三刻。”看许墨为难,薛岳在旁边郑重地道出了四个字。
柳青呆了呆,颤抖着唇道:“好,午时三刻,我一定会在午时三刻之前把他找回来的。”
这次她放心了,飞也似的往外面跑。
柳枫是她哥哥,看她那么着急地离开,皱了皱眉,赶紧跟上。
从这里过去,跑了两条街,柳青就奔到了襄阳王府的门前。
大门口有侍卫守着,轻易不能进去。
柳青一口气跑到了那侍卫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襄阳王……襄阳王有没有在府内?我找襄阳王。”
看门的侍卫都有一双火眼金睛。
二人瞥了瞥她的衣着以及头饰,大概就对她的身份有了一个了解。
其一人鼻中一哼,不爽地挡住她的去路。
“找什么襄阳王?凭你也有资格找襄阳王?”
柳青急切道:“求求你放我进去吧!我找襄阳王是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说好的午时三刻,她在这里多耽误一刻钟,宫玉的身体距离烧毁就不远了。
“滚!”那侍卫摆出一张臭脸,一点都不关心柳青所说的事。
“时间不多了,我真的必须要找到襄阳王……”柳青哭着,豆大的眼泪不住地滚落下来。
“哥哥。”
柳枫这时走过来,她一看,立马难过地喊。
柳枫不像她那般着急。
面对她急不可耐地样子,柳枫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朝那两个侍卫道:“襄阳王是不是在府内?”
一人拿一种轻蔑的眼神看他,道:“在啊!想要见襄阳王,你是啥身份?”
说来就是看不起人。
柳枫微微颔首,“只要在就好。”
在那人的口中得到了襄阳王在府内的消息,他眸色一冷,拳头一捏,便将那两人击飞出去。
“啊……”
暴击来得太快,那两人都条件反射地大叫。
清扫了“障碍物”,柳枫不屑地瞥了那二人一眼,伸手拉着柳青,快速地朝府内奔去。
“刺客,刺客,快抓住他们……”
那两个侍卫躺在地上,还不忘以守护府内的安全为己任。
“刺客”二字从他们口中迸出来,不多时,府内的侍卫就接二连三地奔来。
人一多,就会被缠上。
柳枫灵机一动,道:“青儿,你快去找襄阳王。”
推了柳青一把,迫使柳青上了另一条道,他随即朝另一边跑去,把那些侍卫都引到另一个方向。
府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多时,夏文桦就听到了消息。
管家禀报时,他挑了挑眉,道:“那两人闯进府来找本……王是为何事?”
“不,不清楚。”
夏文桦揉了揉眉头,“吃干饭的啊你们,还不快去把人带来?”
“是。”管家领命出去。
那边正打得如火如荼,他也只能赶紧让他们停手了。
“王爷,王爷……”
柳青跑了几圈都没找到人,急得大喊。
好在夏文桦的命令已经传了出来,一个下人看见她,便把她先领过去。
夏文桦在玉竹轩的正房内,杨瑾妮提了一些点心过来,正要讨好他。
柳青没注意到杨瑾妮,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祈求道:“王爷,求求你,快去救救小姐吧!”
夏文桦坐在坐塌上,一只手靠在矮桌上面,神情慵懒地拿着一本书。
闻言,他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那死丫头怎么了?”
发觉这么说不太对劲,他清了一下嗓子,转而道:“本王是说玉儿怎么了?”
柳青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说话时,话语中都是哭声。
“王爷,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但小姐躺着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在小姐躺下之前,她给许墨说过,倘若她三天后还不回来,便让许墨烧了她的身体。现在已经三天了,许墨拿着火把正准备烧……”
杨瑾妮听着,眉眼间都溢出了兴奋的色彩。
但在她旁边,夏文桦一听,手中的书就掉到地上去,且惊讶道:“你说什么?那死丫头……她竟然让人烧了她的身体?”
如此说话的襄阳王让柳青觉得意外。
柳青怔忪地看着他,一时竟忘了回应。
“夏文桦”咬了咬牙,气不过地道:“这死丫头,性子居然这么烈?”
这说话的口气与平时悬殊得太大,杨瑾妮也发现了问题,喃喃地喊道:“文桦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