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泽的表情冷含之正巧瞥见,心里一跳,怎么最近这小子对自己又固态萌发,阴阳怪气起来。
她想了想,跟柳滢交代了一句,拿上了一碟点心下了看台,到了金阳泽身边。
湖边水光潋滟晴,她穿着学院里的素色校服,裙摆随风扬起,露出了一点粉色的小绣鞋,落在金阳泽眼中。
“喏,发什么愣呢,吃吧。”冷含之见他盯着地面发愣,开口道。
他眼睛定定又挪向了她那双手,手腕莹白如玉,套着一只白玉镯子,他心念一动,“这不是我娘……”
“嘘。”冷含之差点扑上来捂住他的嘴巴,“看台上还有位置,跟我们一起看吧。”
金阳泽本来想拒绝,但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琢磨了一会道:“你特地来找我的?”
“嗯,我看你盯了我一会,走吧。”冷含之没往其他方面想,反正上面还有位置。
金阳泽默默跟在了她后面,见周围没人注意,才低声道:“我娘什么时候把这个镯子给你的。”
“两年前吧,怎么了?”平日里这小子可不是注意女人戴什么首饰的人。
金阳泽想说你戴着挺好看的,话到了嘴边,就转了一圈道:“哦我瞧你最近胖了,这镯子戴着有些紧。”
“……”冷含之,呵呵,谢谢,你别吃了。
她心里这么想,把那碟点心护得死死的,愣是一个眼神也没给金阳泽了。
重新上了高台,金阳泽对顾落尘等人一一见礼,谢恒知道他跟织织是同窗,颔首后就护在了织织旁边,“别踩在栏杆上,容易跌下去。”
织织一直盯着柳沁,嘟囔道:“哥哥,她会不会跟那个什么郡主告状啊。”
谢恒冷笑,“应该不会这么愚蠢,这是龙珠会,可不是他们郡主府。”
然而谢恒的回答还真是错的,这边的柳沁一上了高台,眼泪便涌了出来。
“义母,沁儿好想义母啊。”少女盈盈拜倒,周围坐着的几家仓阳城的女眷都齐齐朝她看来。
毕竟身为恩阳郡主的义女,也不是能让人小看了去的。
恩阳郡主也许久未曾见到她,笑吟吟叫身边的嬷嬷搀扶她起来,坐到自己的身边。
“怎么,一段时间没见,感觉更清瘦了,鸣儿也来了。”恩阳郡主笑道。
陆鸣走路有些不大流畅,主要是屁股还疼着,他哪能说出口,行了一礼后站在了一旁。
柳沁抽噎道:“义母,沁儿辜负了您的期望,并没有成功入学云中学堂。”
恩阳郡主皱眉,“怎么?师先生没给我这个面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低了下来,显然也不想得罪这位偷偷来到云中城教学的师山槐。
柳沁摇了摇头,“女儿连师先生的面都没见到,是被一个叫谢织织的小姑娘,冤枉了女儿品行暴戾,谋害同窗的罪名给赶出来的,女儿病了一场,大夫交代了不能舟车劳顿,我才在云中城呆了两日,我那姐姐跟表姐也不将我当回事,连夜将我带行李抛了出来,无奈之下,我才找了陆哥哥,还连累陆哥哥被人冤枉,被那无知的县令责打,还要去太学给陆哥哥记上一笔呢。”
柳沁特地选了织织下手,便是刚才也看到了她,恩阳郡主若是单独召见谢织织,那谢恒跟顾落尘还能护着她么?
柳沁只想一血心头之恨。
恩阳郡主听完大为恼火,“你这般性情的人,也会有人故意跟你过不去?那谢织织在哪?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为何针对于你,心思如此歹毒。”
柳沁见恩阳郡主信了,知道凡事不能太过,适可而止,她擦了擦眼泪道,“沁儿只是想解释自己为何现在在崇文学院,并非是想给义母惹麻烦,义母千万别为了我,在今日盛会让人拿捏把柄。”
恩阳郡主心里一热,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道:“傻孩子,你这样才容易被人欺负,你放心,我想治她,多得是法子,陈嬷嬷,你去,跟院长们这样说。”
恩阳郡主迅速把事情交代了下去,然后让柳沁放心,必定要让那个谢织织好看。
柳沁坐在她身侧,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俨然一副乖巧女儿的姿态。
陆鸣站在一旁,心里也是隐隐期待,可惜他是外男,倒不能一直呆在这女眷所在地,请安后便先退了下去。
恩阳郡主知道了他受伤的经过,对谢织织更加憎恨,让嬷嬷送了跌打损伤的药膏过去,也算是给河东节度使家卖个面子,今日给他家公子讨个公道。
怎能被一介商户地头蛇给欺负了去。
院长接到消息,赶紧让人把女学生们都叫了下来,叫到织织这边的时候,正巧谢恒他们去买彩头了,身边只有金阳泽跟顾落尘在,金阳泽问道:“为什么单独让女学生集合,是有什么事么?”
何先生摇头,“没什么大事,说是去参见一下恩阳郡主,这算是天大的好事了,赶紧的吧。”
金阳泽没起疑心,倒是顾落尘喝了口茶,对织织招了招手,织织走了过去,顾落尘摘下了身上的玉佩交给她,“若是恩阳郡主为难你,你记得拿出这个,便说,便说是我的干妹妹,知道么?”
织织点头,“记住了,但是织织只有一个哥哥哦。”
顾落尘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不跟你哥哥争你,这个给你是怕恩阳郡主为难你。”
“那我回来了再还给你。”织织福了福身子,这才跟着何先生下了高台。
且不说谢恒回来怎么收场,这边,因为恩阳郡主特地的吩咐,云中学堂的女学生排着队都得等着,因为她要先见崇文学院的。
这下子云中学堂的便都得站在日头底下等着,柳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拉了拉恩阳郡主的袖子,想快点让她折磨谢织织。
恩阳郡主垂下眼,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让人把云中的一块请上来,却不让崇文的走,不然等会这谢织织出了丑,没人传播就不美了,丢人就得丢得全城皆知才好。
冷含之:呵,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