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泽被她这么一问,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冷含之已经确定了,“你赶紧让人盘查一下,是不是府上的下人听来的风言风语,如今你可是在太学,殿试之前你未娶亲却与一个厨娘不清不楚的传言若是被有心人上报到了学正那,你还想不想往上爬了。”
金阳泽后背一凉,当今朝廷格外在乎官员的声誉,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革除官职,更别提他还只是个太学的学生。
“我明白了,本来也让云泉去查,还没结果。”
金阳泽不是蠢人,事关他的前程,冷含之稍微一提点,他便能懂,所以她也没继续说了。
“我已经换好了衣裳,现在得去看看织织那边如何了,汤小姚太过嚣张跋扈,也该给她个教训了,虽然说你插手内院的事情不大妥当,不过这件事你得跟夫人跟老夫人都通通气,乱嚼舌根的必定是有原因的。”
金阳泽眼眸冷了下来,“我明白,我现在先出去,你稍后再走吧。”
“好。”
金阳泽透过门缝看外头没人,这才打开了门,他前脚刚走,后脚雯月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见冷含之穿戴完毕,过来替她盘头发。
“刚才在外头,有没有听说关于织娘跟汤小姚的事情。”
“啊,有呀,听说咱们去更衣后,那汤小姚抓着织娘就打,还被江阴县主跟金老夫人他们撞了个正着,还死不承认呢,现在晕过去了,老妇人他们去了抱夏那边的戏台子,姑娘,咱们等会过去吧?”
“嗯,顺便去给老妇人她们请个安。”
“我看这次那个汤小姚不好收场了,你知道么,那些人都说,织娘是江阴县主的师傅呢。”
冷含之错愕转身,“真的?”
“可做不得假,所以汤小姚这次完蛋了。”
冷含之嘴角勾了勾,织织这丫头,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快一些,别太迟了。”
原先金阳泽在这耽误了她不少时间,她更衣而已消失太久也不好。
此刻,金老夫人跟金夫人也发现了冷含之不在,招来金雪梅轻声问了才知道汤小姚竟然把做好的饭菜朝冷含之身上打过去,冷含之这才去更衣。
冷含之是他们未过门的媳妇,那就是半个主人家,哪有人上门做客,一言不合,菜色不满意就直接往主人身上泼的!市井无赖也干不出这种事。
金夫人气恼道:“等老爷回来我必定要让汤家给个说法!”
今日想找汤家算账的,可不只是金夫人一个人,见金家三个女人聚在一起絮絮叨叨的,想来就是在盘算怎么跟汤家算账呢,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吃着果脯便开始聊起来了,大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冷含之过来的时候,戏正唱到最精彩的地方,金老夫人赶紧把人拉过来细细打量,连声道:“委屈了,受委屈了。”
江阴县主对冷含之这姑娘是十分喜欢的,见她那边说完了便让她到自己身边来,一手拉着织织,一手拉着冷含之,聊起来没完,听那笑声,是十分愉悦的。
金阳泽想查后院还是让人来找了金夫人,金夫人一听是金阳泽来了,让他过来给县主见礼。
众位少女是看到翩翩佳少年信步而来,身姿挺拔,相貌俊秀,而且又是前途似锦,不由感慨跟冷含之还真是一对璧人,要不说人家父母有先见之明呢,肚皮里都能看出个门道来。
金夫人笑眯眯看着儿子,又拉着他去给县主见礼,县主看了看金阳泽,又看了看冷含之,让身后的嬷嬷来了一个锦盒过来。
“这是当年太后赏赐给我跟我的夫君的,今日就送给你们,当做我对你们的祝福。”
金阳泽跟冷含之对视一眼,江阴县主与丈夫恩爱数十年,他们的定情信物,那是多么贵重与隆重的祝福,两个人既是震惊,又是愧对。
他们并不相爱,倒是辱没了这对玉佩。
织织陪在江阴县主身边,见他们两个跟呆头鹅似得,赶紧站了起来,塞到他们手里,“还不谢谢县主。”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行礼,金夫人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金阳泽见腾出空来了,才跟金夫人去了一边,把冷含之跟他说的话再说了一次,金夫人当即脸色一变,“怎么有这样的传闻?我竟然不知。”
“这起子下人自个弄不清楚,怎么会跑到您跟前嚼舌根,但是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冷家也知道了。”
金夫人恼怒道:“别让我抓到是哪个长舌的妇人,你放心吧,这事情我必定给你个交代,话说,你跟这个织娘?”
“娘,你想哪去了,没有的事情。”
金夫人松了口气,“我还想有呢,小姑娘本事大得很,县主都是她徒弟。”
金夫人的想法在这个年代也正常,男人三妻四妾,织织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厨娘,纳妾都算正常的,金阳泽抿唇,“儿子先下去了,你少想那些不着调的。”
金夫人看他又要去读书,嘱咐了两句别太忙,看他走了才冷着脸把身边的嬷嬷叫来,让她去府上彻查,抓到苗头的一律带到她院子里去。
这边想冷含之终于得空跟织织说话,上下打量道:“你被汤小姚打了哪里?”
“我好好的呢,你就放心吧。”对着冷含之,织织不想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柳滢是见识过她那颠倒黑白的本事的,当即松了口气,“你这演技可真是炉火纯青了。”
“还是要多谢姐姐那护犊子的样子,才逼真嘛。”织织喝了口果酒,很是舒心的眯起了眼睛,柳滢啧了一声道:“可惜我没看到你怎么折腾她的。”
冷含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放心吧,过了今日,她怕是出不来了。”
汤小姚等到大夫来了,喝了碗参汤才醒过来,彼时已经在回家的马车上了,还是金家的马车,金家的管家皮笑肉不笑的亲自上门求见汤固,汤固还在军营没回来,谢恒让人把汤小姚丢回房间后,就自顾自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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