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菜单子都被你捏破了,到底点不点啊。”小二有些不耐烦了。
苏御没好气道:“怎么了,爷没钱给你了?瞎叫唤什么。”苏御说着,随手抓了两根竹签子丢在竹筒里,“就这样吧。”
小二看了眼苏御抓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御,这才走人。
苏御完全没注意到小二的表情,只是眼巴巴盯着谢恒跟织织。
因为来的时辰不是吃饭的点,二楼压根就两桌,还有是靠窗那边与人饮酒的,菜很快就上来了。
织织摘下面纱,尝了一口这里的白灼虾,点头道:“这虾鲜美倒是不说,只是这醋确实酿的好。”
几人一听纷纷尝了一口,上菜的娘子笑道:“姑娘这舌头当真是灵,我们这的厨子自个酿的醋,跟外头的陈醋可不一样,是否极其鲜美?”
“正是,可卖醋的酿方。”
“那可不行,算独家的方子,就靠这手艺卖钱呢,镇上的醋行也来了三四回,愣是没点头答应。”
织织想也是,“那可以让我多买一瓮回去么?”
“这倒是可以的,这厨子就靠着卖醋小生意做的也红火,姑娘要买多少我去瞅瞅,除却要送去镇上醋行和几位老东家,应该还有剩余。”
“那我都要了,尽管开价。”织织开口道。
谢恒正想给钱,回雪已经拿出了一张银票,“给。”
“哟,怎么给这么大,我得先去问问厨子。”
那娘子欢天喜地下去了,青元却道:“这醋虽然鲜美,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
“我也想学学酿醋,多买些尝尝能不能酿个差不多的,在说手艺人本来就图糊口,我又不缺这点银子。”
谢恒听完便不由想到,早些年织织的吃穿用度还都是他这边给的,可是往后织织便把那些钱都存到了银号里,时不时也能往军营给他送些稀罕物,那些可都是需要花费的。
“说起来,姑娘在欢喜镇一年到底能挣多少?”青元好奇得眨巴这眼睛。
流风闻言与回雪对视一眼,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本账册来,“自己看看。”
青元接过手,粗略一番,直接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每个月都是利滚利,钱庄铺面田产,还有别人送的礼物数不胜数,这年头当厨子也能这么赚钱的么?
谢恒见青元吃惊成这样,也放下了筷子,打开看了看,眉梢倒是越来越高,看织织的时候心里又是自豪又是欣慰。
不愧是他养的小姑娘,就是厉害。
谢恒打小这偏心眼就偏到姥姥家,青元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想什么东西,小心翼翼把账本交给流风后,“怪不得两位姐姐身上吃的用的都是极好的,倒是我跟着少爷餐风露宿。”
回雪站起来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是我们的月钱购买的,剩下的钱姑娘一点也没花,留着往后有用呢。”
那都是给少爷回盛京铺路用的,哪能白白浪费,可不得想办法赚钱稳住脚跟么,到那时候钱都跟倒水似得往外泼。
青元挠了挠头,织织也没解释,本来她对谢恒好,那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苏御看着那一桌喜笑颜开的,自己这边只有个冷冰冰的阿宽,有些不高兴了,喊道:“上菜的呢?怎么还不来!”
那娘子刚才去厨房耽误了点功夫,一听到喊人了赶紧端着东西上来,“来咯,客官久等了,这是您点的火烧驴肉、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吃了保准你龙精虎猛,还有这个羊肾,羊肾最是补虚损,阴弱,那医术都说壮阳益肾,小哥慢慢吃,别心急,这锅里还在熬着别的呢。”
阿宽登时瞪大了眼睛,苏御听着这话怎么不对味,抬头看着那笑逐颜开的娘子道:“我点的?”
娘子尴尬一笑,“哎呦,这不是您点的,难不成是我呀,我怎么知道你看着年轻,那个却不行呢。”
那边回雪刚吃进去一口茶,闻言直接喷了出来,转头看着苏御——的下面,面露同情之色,“啧啧啧,好好一采花贼,怎么就不行了呢。”
“虚不受补啊。”流风也是无限感慨。
青元点了点头,“我老在军营里听人说,这银样镴枪头最是多,男人还得悠着点才好,像这样的往后传宗接代都难。”
“咔嚓”一声,苏御捏在手里的筷子登时裂成了两截。
那传菜的娘子吓得倒退了两步,“您慢慢吃啊。”
随后拍着胸脯赶紧小跑到了织织这边,“姑娘,就剩下了两瓮醋,您还要么?”
织织笑着点头,“要的,你让人捆好了,明儿一早我走的时候带上,跟房钱一块结账。”
“好咧。”
娘子谈了一笔生意,笑眯眯准备下楼,就看到了刚才那银样镴枪头,哦不,不太行的郎君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张标致的小脸能捏出墨汁来。
“哎呦妈呀,吓死人了。”她拍着胸脯往旁边一跳,一下蹿下了楼梯。
苏御抿了抿唇,才解释道:“我刚才是随便抓的竹签子,我根本没点那菜。”
“哎呀,我们知道了,你没事,男人嘛,谁会把这种事挂嘴边。”回雪了然的点头。
“你这死丫头没完了是吧。”苏御气得恨不得把回雪这丫头片子给掐死。
然而无论苏御跟回雪怎么吵,谢恒跟织织都安静得把饭吃完,准备下楼消消食再去看看大夫,这次倒是没带流风回雪他们,让他们在屋内先检查检查,安顿好,他们过会就回来,苏御见状也让阿宽去要个上房,随后跟在了两个人屁股后面。
织织自从山上后,很难得与谢恒在一块安静得逛街,就算不说话,两个人也自然有一股怡然自得的氛围,如果没有后面这个烦人精就更好了。
“这个小镇倒是有点像欢喜镇。”谢恒没话找话。
织织看了眼周边,笑着点了点头,谢恒伸手从她宽大的袖子里伸了进去,想捏捏她的小手,中间却突然横插进来一个人。
“哎,正巧啊,谢兄,又遇到了,说起来我与你认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在下苏御。”
男二号他肾亏。
苏御:我不是!我没有!我这是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