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身上有没有味道她可不知道,谢恒总是干干净净的,她给他擦了身让他钻进被窝,这才自己清理了一下自己睡到了他边上去。
翌日一早起来谢恒已经不在床畔了,她打开门,流风在门口做绣活,“姑娘醒了?今日睡得吃了点,芮家的丫鬟等了许久呢。”
织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芮家来人了,是不是那边出事了?”
“好像是蒋姑娘找你。”
“哥哥呢?”
“少爷一早被程星洲拉走了。”
“知道去做什么了么?”
流风摇头,“这个少爷可没说。”
织织点头,“那我洗漱一下去芮家好了,你跟我一块去。”
流风点头。
到了芮宅的时候蒋霏霏就在门房等着,见她来了直接过来拉着她道:“你能带我去街上么?”
织织问道:“怎么了?需要买什么东西我可以陪你去。”
蒋霏霏咬唇,“我回来云中城其实是想祭拜一下我蒋家的宗祠,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破败不堪了,昨天听芮掌柜提起,如今那块地被人买了,今日便要拆了,我祖宗牌位都还放在那呢。”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织织点头道:“我陪你一道去,你先等等我让流风回家去取钱。”
“取钱做什么。”
“把地买回来呀,难不成真的让人拆了,你带着那么多牌位走么?”
蒋家在本地宗祠那牌位没几十个也有上百个,蒋霏霏怎么带走。
她有些为难,“那万一要很多钱……”
“我又不缺钱,你自己的钱得留着以后用,别跟我客气了,流风。”
流风点头赶紧上马车回去,蒋霏霏则被织织拉着穿了身男装再化了妆,等流风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芮听双道:“你们可千万别跟人家起冲突啊。”
“放心吧,你先回去。”织织拍了拍她的肩膀,才领着蒋霏霏上马车。
一路上她也无心看风景,手指绞着,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织织这才问了一下昨晚上芮掌柜到底说了什么,蒋霏霏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可以说清楚的。
原来蒋家宗祠那块地被官府回收了,因为那边连着蒋家的庄子,所以要买的话,就得连带着田地一块买,这么一大笔钱谁能拿出来,蒋霏霏回来那日并不知道已经卖出去了,只觉得人走茶凉无人祭祀,可是昨晚上听说宗祠今日就要被拆,要把那片地方改成山庄,她就知道事情棘手了。
织织听着不对,“你去祭祀的时候,有没有落下什么把柄,放了东西?”
蒋霏霏摇头,“我没放东西,我全部都带走了,想抓我的心思敏锐得很,所以我不敢留下东西。”
“那有没有旁人见过你呢?”
“没有,我是大半夜去的,只有两条野狗跟着我。”
织织松了口气,“那就不是个局,既然有人花了大钱要把这地方改成山庄,肯定不会允许有其他人的宗祠在这。”
蒋霏霏快哭了,“我们家的人都不在了,就留下这么点东西,要是也全没了,我往后真是连祭拜的地方都没了。”
“放心吧,咱们不是正在想办法么?”织织只能劝着,这时候她倒是希望谢恒在场了。
马车出了城入了南边的田地,果然看到了附近的佃农都围在了蒋家那祠堂外头,看样子就要动工了,织织还没来得及下马车,蒋霏霏率先跳了下去。
织织只好跟着,一挤到里头才发现居然是见过的人。
朱常福坐在简易搭建起来的凉棚里,眯着眼睛吃着香瓜,“今日就把这拆了吧,时辰快到了吧。”
“还有一刻钟。”
“怎么还有一刻钟,先把里头的牌位拿出来烧了,这种断子绝孙的人家多晦气。”
蒋霏霏还在找谁是管事的,一听这话就开口道:“慢着。”
朱常福眯起了眼,打量了一下蒋霏霏,见是个小白脸,又靠了回去,“谁啊?”
他脸上还贴着膏药,很明显是谢恒那日打的,织织将蒋霏霏拉到身后,笑了笑道:“朱少爷,又见面了。”
朱常福一看到织织,老鼠眼登时一亮,盯着她那张小脸看了好一会才道:“你认识我?”
织织挑眉,“小女子姓谢。”
朱常福最讨厌的姓氏那就是谢,他笑容收敛,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劲,身旁的小厮反应过来,“这,这不是跟在谢恒屁股后面那个仙女么。”
朱常福一怔,这才想起来那天被谢恒打得时候,临走前他确实拉着个姑娘的手出去的。
这下子看织织的眼神里就不止有好奇了,还有了一些忌惮。
“谢姑娘跟谢恒,是什么关系啊。”
“这不要紧,我是想问问朱少爷是否买了这块地,还是帮人家拆祠堂?”
朱常福打了个响指,“是我的又怎么样,不是我的,又怎么样。”
他嬉皮笑脸的,目光由上至下,身后那些小喽啰自然也是开始调戏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织织冷下了眉眼,“趁着我现在脾气好,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的手段可不会比谢恒软。”
她这么一说,偏生又长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小流氓们各个年轻气盛的哪里禁得住。
“哎呦,我好怕啊,妹妹,你是要跟我们玩玩么。”
“那怎么好意思,岂不是得叫谢恒大舅子。”
“那谢恒得有几个大舅子,我们可都爱极了……”话还没说完,一道劲风夹带过来,只觉得嘴巴一阵剧烈疼痛袭来,直冲脑门,捂住嘴巴的那一刻,牙齿顺着一口血沫已经吐了出来。
织织收回手中的鞭子,对蒋霏霏笑道:“我的鞭法不比你的差吧。”
何止是不差,远胜于自己,蒋霏霏还木讷着,织织那笑容再次撇去,伸手又是一鞭子,朱常福手里的香瓜裂成了两截,落在了地上。
“说话呀,怎么不说了?说大声点,我好找对人下手。”织织慢条斯理得抚摸着手上的鞭子,踱步打量着这群人。
朱常福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手下,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