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段小插曲,织织突然没了什么吃宵夜的兴趣,“哥哥,反正现在无事,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谢爹爹呢?”
“现在?”
“嗯。”
“那咱们路上可得不眠不休了。”谢恒还有七日之约,如今时间倒是还有,手里也有了谢正浩的罪证,倒是超前完成了任务。
“我心里也记挂着顾叔。”
“那就去,正好我这两日也担心爹娘的安危。”
“嗯。”
以防暴露行踪,从谢府出城的地道而处,上了小可爱就朝着别庄狂奔,到达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小可爱的速度快,若是寻常马匹,得三日才能抵达。
顾宁是真没想到两个孩子这个节骨眼过来了。
“顾叔!”织织一下扑到他怀里,亲昵得蹭了蹭他,“您怎么样?”
顾宁被她撞得一个趔趄,“人是没事,差点给你撞出事情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担心你和爹娘啊。”谢恒将小可爱交给暗卫,搂着织织的肩膀问道:“这两日爹娘情况如何?”
“没什么头绪,这次的毒太复杂了,你们下去看看吧。”
顾宁领着两个孩子去看人,谢祁与沈若翾还是老样子,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施针,用毒虫,都没反应,太棘手了。”顾宁揉了揉眉心,“犯难啊。”
织织跪在了床边,俯身查看两个人,可还没等她说话的时候,只见谢祁与沈若翾的身子突然剧烈的动了起来。
“顾叔,顾叔你快来啊。”织织吓了一跳,赶紧招呼人。
顾宁与谢恒冲了过来,谢祁和沈若翾脸上有红色的筋脉凸起浮动,很是可怕。
织织往后挪了挪,那毒竟然奇异得往后退了,现在两个人是一半正常的脸色,一半还在发紫。
顾宁率先反应过来,将织织往后面拉,两人的脸色居然恢复了正常。
三人面面相觑,也发现了这个玄机。
“织织,往后退,直到我喊停,千万别往心脉方向走。”
“是。”
织织一路往后,顾宁解开了谢祁的衣裳,可是等毒液到了腰部之后,便停止了向后退,腰际的毒素颜色比之前的更加浓郁,几乎已经是墨黑色。
“这是什么情况?”谢恒问道。
顾宁嘶了一声,“织织稍微往前走一步?”
织织又往前走了一步,那毒素更加狂热得在跳动。
顾宁震惊得起身,“织织对这些毒有操控力,或者说,它们在渴望织织的靠近。”
织织面上一喜,“那是不是说,我能让这些毒消失呢?”
“本质上是可以,可是你这孩子也不懂控毒啊,这只有毒母一族兴许可以试试,可如今我连他们的后人在何方都不知道。不对啊,你是如何让这些毒跟随你的?它们感觉到了你的气息便兴奋,这种毒,我闻所未闻。”
顾宁拍了拍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谢恒突然开口,“不是说是西夜国的毒么?若你当年猜测没错,织织也是来自于西夜国,两者会有什么联系么?”
如果是之前,谢恒必定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当着织织的面,二人说开后,哪还有什么禁忌。
“是啊顾叔,我在梦里也常常梦到祭祀的场景,对了,项链。”织织说着将脖子上的项链扯了出来,“这里面的东西还有镯子当初救了哥哥和云中城所有百姓,那会不会也能救爹娘呢?”
顾宁快步走过来接过项链,结果那项链刚离开织织的手,就仿佛凝固了一般,再无动静。
“这项链跟这毒一样,只对你有感觉,你不如去试试,用项链引导?”
织织点头,她每靠近一步,那谢祁身上的毒素就更兴奋,转眼间已经从腰部蹿到了脚底心。
织织看着项链里流动的液体,然后将它缓缓放置在了谢祁脚边。
毒素几乎将谢祁的指甲盖都染黑,织织拿出了一把小刀,看了眼顾宁,“我如果现在放血,可以么?”
“试试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织织点头,在谢祁的脚底心划了一刀,那黑的如同墨汁一样的脓血争先恐后得从伤口流出,原本以为是流入石床落在地上,可是它们却缓缓被项链所吸纳了。
原本项链里面的颜色是流光溢彩的,现如今里面流动得全是黑血。
顾宁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切,“织丫头的身份,恐怕不止是圣女那么简单吧。”
普通祭天的王女,怎么会佩戴如此圣物?
织织看了眼顾宁,流红色的血了!
“快止血。”顾宁赶紧去拿了止血药,织织负责上药,谢恒去把谢祁的脉搏。
“顾叔,我怎么觉得脉搏还是跟以前一样慢?”
“我来。”顾宁挤开了谢恒,为谢祁把脉,他这次把脉了许久,才道:“古怪,脉搏的确不同寻常,不过起码毒素应该都清除出去了,我等会再给他好好检查一下,至于你娘,要不要等你爹正常了再用这个办法试试。”
“我们听您的。”
顾宁神情复杂得看着织织,“丫头,若真的成功了,你是为谢家解决了一个劲敌啊。”
谁能想到谢恒带回来的孤女,会是谢家军的希望呢。
织织心里也很高兴,如果这项链真的可以治疗谢爹爹,哥哥一定不会伤心了。
她神情复杂得看着项链道:“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用了。”
现在整条项链就跟以前一样,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出刚才有多美丽,如果不能用了,娘的毒怎么办?
“不着急,起码今日咱们有了一个大进步,你们今晚是要留下来照顾还是回京去?”
“我们要回京,本来就是看看情况如何,等盛京事情完毕我再来。”
顾宁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快回去吧,你爹娘有任何情况我会告诉谢三的。”
“顾叔操劳了。”
“臭小子,还跟我客气呢。”顾宁打了一拳谢恒,看着织织欲言又止,“丫头啊,顾叔感谢你。”
“才不要顾叔谢谢呢,这也是我爹娘,织织的亲人就只有你们,这些东西,也许像我们猜想的那样,是西夜国给我的,但是那又如何呢,跟了我,我便是它们的主人,它们只能服从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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