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瞥了一眼,失败的作品。“倒了吧。”
霍星看了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对着照了一张相片。
“干什么?”
霍星扬了扬手机:“谁还没点黑历史。”
陈晚:“……”
厨房收拾干净,霍星动作实在是快。最后他把垃圾袋打了个结,拎在手里。“走吧,出去吃饭。”
陈晚瞄他一眼:“最近外出吃饭的频率很高啊,霍警官,你工资条呢,给我看看。”
霍星笑,“放办公室了。”
陈晚问:“你每个月工资有多少?”
霍星走在后面锁门,说:“扣了保险和公积金,发到手上三千多,年底会有奖金,平均下来五千左右。”
他回答得很诚实。
陈晚见过霍星的父母,刚到昭通就撞见债主讨债的那次,两个老人站在卧室门口,老实朴素,早已过了赚钱的年纪。霍燕每个月透析费用至少得三四千,她那份图书室的工作收入微薄,大部分还得靠霍星补贴。
陈晚陷入思考,气氛陡然沉默。
霍星静静看着她,然后说:“那两万块钱,我会尽快给你。”
陈晚突然停住,转过身。他们正在下楼梯,一个高,一个矮,陈晚仰起脑袋,一样安静地望着霍星。
“我问你工资,不是间接催你还钱。”
钱这个字,实在是微妙的存在。
陈晚缓了缓脸色,“谁都有需要周转的时候,就算是朋友,我也会帮忙。”
霍星迟迟不语,陈晚继续下楼,低声骂了句,“闷骚。”
霍星:“……”
在家湘菜馆吃完晚饭。陈晚来了兴致要去逛街。霍星把摩托车停好,陈晚在路边等,穿过夜色,霓虹映衬,在车来车往的间隙里,陈晚一双眼睛只追随他的身影。
她脸上有淡淡的笑,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温柔,霍星有那么一刻,想起赵琳和卓炜的话。
“你会后悔的。”
“霍星,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他的回答是,或许会后悔,但不是现在。
或许有一天会死,但感情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可生可死的存在。
霍星突然笑了一下,极淡。
女人逛街有一种天生的血性。
陈晚走走停停,每个店转悠,偶尔试试鞋子,最后都会问霍星好看吗。
霍星诚实说:“没有你的旧鞋好看。”
陈晚自己穿的这双,是宋明谦送的,年前他去巴黎,在el定制,仅此唯一。
陈晚坐在凳子上试鞋,她抬起头,“你帮我挑一双。”
霍星楞了下,“我挑?”
陈晚站起身,指着货架,“对。”
霍星有些为难,“你喜欢什么样的?”
陈晚对他笑:“你喜欢看我穿什么样的,照着选就是。”
霍星脸上有了一丝类似于“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的陈晚赏心悦目。
这家店是个大鞋城,男女鞋都卖,叫不上牌子,价格也都是一百多。长长两排货架都摆满,有高跟有平底。最后霍星选了一双浅蓝色的平跟鞋。
这倒是出乎陈晚的意料。
霍星半蹲着,把鞋摆在地上,说:“试试,你总穿高跟鞋,多累。”
陈晚弯腰脱鞋,长发顺着脸颊滑到胸前,“高跟鞋好看呀,我穿习惯了。”
她的领口因为弯腰的动作而敞开,圆满的弧线全部落入霍星的眼睛。
霍星看了三秒,默默移开,喉结上下滚了滚。说:“和我在一起,不需要讲究这个,我不要你累。”
陈晚手指一颤,心如活水,一圈一圈荡出水纹。她把鞋换好,对着镜子左右看,陈晚1.68的身高,腿长匀称,穿着平跟,倒像个女学生。
但陈晚不要这一双。“重新挑双高跟的。”
霍星问:“为什么?”
陈晚要笑不笑,说了句:“因为做事不好看。”
霍星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意味深长。
最后,霍星提着双裸色漆皮高跟鞋去付账。
陈晚满意了。
两个人继续游街。走着走着陈晚就不走了。霍星回过头,“怎么了?”
陈晚说:“我俩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啊。”
霍星:“……”
她心情不佳,双手环在腰上,对他抬了抬下巴,“见过情侣隔着一两米这样走路的吗,你走的还那么快,又不是在遛狗。”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了,遛狗?这里能遛的就是她了。
霍星忍着笑,望着她。
陈晚被他盯的有些犯怵,移开眼睛,“跟你说话呢。”
霍星声音沉:“你想牵手?”
陈晚抬起头,“……”
霍星往前,一步一步逼近。直到两人面贴面。他俯身,气息热:“真的只想牵手?”
陈晚气不顺地嗯了声。
霍星突然抬起她的下巴,“老子不想。”
街灯一盏一盏亮起,光影投下的瞬间。
陈晚迎来了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写完不更了,明天老时间更新。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灯火通明的大街,霍星这个吻极具攻击性。陈晚的舌头被他吸得生疼。
断气之前,霍星终于把人松开。
陈晚捂着嘴,指着他,“王八蛋,又咬我舌头!”
霍星声音低哑,“你说什么?”
“王八蛋。”陈晚舌头伸进来又收回去,反复几次,“下次再这样就不准你亲我。”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霍星的唇齿间,他再一次亲了上来。
陈晚没犹豫,狠狠咬了他一口。
“…嗷!”霍星吃痛,“你这女人…!”
“我这女人怎么了?”陈晚扳回一局,得意。
她的唇肿胀,殷红,还有滋润的水光,这一切拜他所赐。
这种占有带来的满足感,把霍星的心塞得满当。她这一副不服输又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就是当初吸引他注意的契合点吗?
霍星问:“是不是每一个欺负你的人,你都要欺负回去?”
陈晚理所当然,“得罪我的,我翻山越岭都得打回去。”
霍星:“……”
陈晚声音平静,“这部分的历史我有很多,抽时间我给你上上课。”
华灯初上,她脸上有深浅不一的光。
陈晚又说:“对了,你刚说我这女人怎么了?”
霍星静默两秒,淡淡的:“……我服。”
说罢,上前牵住她的手,“不就是想要这个吗,给你就是。”
霍星的手掌足足大她一倍,温热,干燥,被包裹其中,说不出的舒服。陈晚笑得愉悦,手指舒展,从他的指缝穿插而过,双手相扣,十指——
连心。
再下去就没什么心思逛街了。陈晚坐在摩托车后面,搂住霍星的腰,嫌风大,把脸贴着他的背。
有月有星,有呼啸的风。
月能照亮心底事,浮光剪影,一片涟漪,陈晚仰起脸,举起左手,手心过了风,好像再高一点,就能摘下天上的星辰。
霍星叫她:“陈晚。”
“嗯?”
“还想不想再吃点东西?”
摩托车轰鸣,头上是一茬又一茬的繁星。
陈晚说:“想吃。”
车速慢下来,“想吃什么?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