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云沫不惧那妇人,他也不允许那妇人沾到云沫的一片衣角。
无忌,无念见云夜挡在了云沫的面前,赶紧大步上前,一左一右将那妇人的胳膊擒住,不让那妇人碰到云夜的身子。
王是何等身份,岂能让一个疯女人碰触,这若是在京都,王没有失忆前,这疯女人这般举动,早就被拖下去,斩了双手。
“杀千刀的,害了我男人,还要欺负我这个寡妇。”那妇人被无忌,无念擒住胳膊,嚎嚎几声就哭出来了。
泪水像雨点一样,从她脸上落下,打湿了衣襟,令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死了男人,成了寡妇,还要遭人欺负,这世道,真没天理了,我不活呐。”
“这小媳妇真可怜。”
“是啊,这么年轻
“是啊,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
“那个叫云沫的村妇也真够黑心的,竟然将有毒的食材卖给闻香楼,这不是害人性命吗?”
“照我说,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就该受千刀万剐。”
那妇人随随便便哭嚎了两声,就让云沫成了众矢之的,哼,难怪她刚到县衙门口,就被人丢了烂菜叶,看来,这妇人也是个会演的。
云沫自动屏蔽掉堂外的议论声,勾着唇角,是笑非笑的将那妇人盯着。
她刚踏进公堂,这妇人就指名道姓的骂她,呵呵……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她与闻香楼合作的事情,可没几个人知道。
“袁大人,这妇人撒泼耍混,藐视公堂,你也不管管。”荀澈清冷的话音响起,“你这县太爷当得可真好。”
他说完,将目光移到云沫的身上,勾起唇角,对她淡淡一笑。
他的笑容很浅,浅得几乎看不见,但是,云沫却知道,他是在告诉她,让她放心,有他在,一定会帮她的。
荀澈对她,简直好得没天理。
云沫心里正感动着,啪,袁无庸拍响了惊堂木。
“赵氏,这里是公堂,休要撒泼。”
荀澈正真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深怕荀澈不满,他握着惊堂木,瞪眼,一脸严肃的将赵氏盯着,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这个赵氏妇人是秭归县秀才李秀才的正妻,今日,便是她状告云沫卖给闻香楼的食材毒杀了她丈夫李秀才。
赵氏听到惊堂木响,惊得抽了抽肩膀,一副痛失丈夫,孱弱不堪的模样。
云沫清厉的视线划过无忌,无念,淡淡吩咐:“将她放开。”
她倒想看看,这女人是受谁指使的。
赵氏感到胳膊一松,转身走上前,哭哭咧咧跪在袁无庸的面前,“大人,我家相公死得冤呐,您一定要替小妇人做主啊。”
云沫听赵氏跪在堂前喊冤,她身为被告,自然要替自己辩驳。
“你们在公堂外等着我。”云夜,无念,无忌作为事外人,不便进入公堂,她冲三人递了个眼色,让他们不必紧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云夜点点头,目光柔和的将云沫看着,“去吧,我就在外面看着你。”
若是袁无庸敢对云儿用刑,他保证一定拆了他的公堂,踢了他的乌纱帽。
无念,无忌也随时准备着,只要王一声命令,他们立马冲进去,暴打袁无庸一顿,反正,袁无庸帮着姬家跟太后迫害王,他们早想修理他了。
“民女见过袁大人。”云沫神态沉定的走到堂前,向袁无庸行了一礼。
袁无庸瞧了赵氏几眼,然后将视线移到云沫的身上,“堂下妇人,可是姓云,单名一个沫字。”
“正是民女。”云沫挑眉与袁无庸对视,回话时神态,不卑不亢。
袁无庸确定了云沫的身份,转眸看向赵氏,“赵氏,你说云沫毒杀了你丈夫,事情经过是怎样的,当着本官的面,细细道来。”
“是,大人。”赵氏含泪,口吻弱弱,“昨日下午,我家相公邀我去闻香楼尝新推出的美食,我因为提前答应姐妹去仙女庙上香,便没去成,后来,我家相公就独自去了闻香楼吃饭,哪知……”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哪知道半夜,他竟然撒手离我而去了。”
“大人呐,你要替小妇人我做主啊,就是这个毒妇卖给闻香楼的食材害死了我家相公。”她哭哭咧咧,一边喊冤,一边伸手指向云沫。
袁无庸听赵氏讲述了事情经过。
“昨天下午,你家相公去闻香楼吃饭,可有人瞧见?”
“回大人,我家相公昨天去闻香楼吃饭,好多人都瞧见了,何掌柜,你认识我家相公,难道没看见他吗?”说话,赵氏梨花带雨的将视线转到何向前身上。
袁无庸跟随赵氏目光一转,视线也落在了何向前身上,“何掌柜,昨天,李秀才可有上闻香楼吃饭?”
何向前被点名,侧着脸,将荀澈盯着,“公子?”
“何叔,实话实说。”荀澈淡淡吩咐。
何向前这才侧过脸,朝袁无庸看去,“赵氏说的没错,昨天下午,李秀才确实上了闻香楼,也确实点了我们闻香楼新推出的菜式。”
赵氏瞧情势对自己有利,心里得意,“对了,我家相公刚回家时,还给我说,他在闻香楼碰到了城南的郑大官人。”
“赵氏,即便你家相公昨天去了闻香楼,但是,你又如何得知,你家相公是吃了闻香楼的东西,才中毒死的,难道,他回家以后,就没再吃其他东西了。”荀澈挑眉,淡淡的目光扫向赵氏。
何向前也忙着替云沫辩解,“赵氏,云姑娘卖给闻香楼的食材绝对没有问题,闻香楼每日生意都很好,若是云姑娘的食材有问题,早就出事了。”
“何掌柜,你与这毒妇有生意往来,自然向着她说话了。”何向前替云沫澄清,赵氏可不答应了,“大人,我家相公昨天在闻香楼喝了一点酒,回去后,只与我说了几句话,就说头有些晕,便回屋睡下了,直到半夜,我感觉他身子发凉,见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这才发现出事了,我家相公回到家,一滴水都没沾,不是被闻香楼新推出的菜毒死的,又是什么。”
袁无庸理了理案情,对着一旁的衙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