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童听到开门声,扭头将云沫盯着,“娘亲,是夜叔叔昨晚上雾峰山采的。”
早上要练功,小家伙起得比云沫还早。
云沫还早。
云沫抬步走出房间,走到院子里,垂着眸子,盯着院子里洁白如玉的花,这就是传说中的月昙花,跟昙花很像嘛。
云夜往白釉花盆里填满了土,抱着花盆走过来,准备将离了土的月昙花重新种上。
云沫盯着他走过来,两道视线紧锁在他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这月昙花长在悬崖峭壁上,晚上去采,很危险?”她冷着一张脸道。
“知道。”
“知道你还去。”真是气死她了,“万一你摔死了,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我不会摔死,所以,你用不着替我收尸。”
“你还有理了。”
无忌,无念,云晓童感觉气愤有些不对劲,都将嘴巴闭上。
云沫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云夜的身上,见他一身袍子被露水打湿了大半,连头发头也沾染了不少露水,湿湿的贴在熊骨面具上,袖子还被什么东西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脚上全是山泥,如此狼狈不堪,不用想,这人为了寻找月昙花,一定在山里奔波了大半宿。
“是月昙花重要,还是你得命重要。”云沫又心疼,又生气,冷着一张脸,口吻像教训云晓童一样教训云夜。
“都重要。”
云夜知道云沫生气了,扬眉,轻瞟了她一眼,说话声音低,标准一副忠犬的姿态,任由她批评,教训,坚决不反抗。
无念,无忌见他们高大威武,无所不能的王,竟然骂不还口,标准忠犬姿态,不禁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云沫本来很生气,但是听了云夜那句“都重要”后,顿时再也气不起来了,有的只是感动。
原来,在云夜的心里,她就等同于他的命,所以,他才这般不顾危险的去帮她才月昙花。
“瞧你一身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洗洗,换身干净的。”云沫收了冷脸,将嗓音放得尽量轻柔。
“不急。”
云夜没有行动,弯下腰,用铲子刨开花盆里的土,动作轻柔的将月昙花放进盆里,“这花不能离土太久,必须尽快种上。”
“这活儿,你交给无念,无忌就好了。”
云沫敛着双眼,见他蹲在地上,神态认真的将月昙花种在盆里,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呵护婴儿一般,生怕将那月昙花给弄折了。
云夜神态专注,一手扶着月昙花枝,一手毫不嫌弃的扒着花盆里的泥巴,听云沫说话,眉头稍微抬起一下,轻睨了云沫一眼,声线带着浓情,温柔,“我亲手种,和他们帮我种,意义岂能一样。”
无念,无忌同时将视线移到云沫的身上。
眼神似像告诉云沫——看吧,东家,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王太宝贝那株月昙花了,他们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云夜将月昙花种好,拍了拍手上的泥,端起盆来,小心将花递到云沫的面前。
“云儿,嫁给我,可好?”
大清早的,脸还没洗,头还没梳,就被求婚,云沫惊了一下。
“咳!”
呛咳了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无忌,无念终于明白了,难怪王不准他们碰那月昙花,原来,王是想用这月昙花向东家求婚呀。
云夜话落,一时间,云沫被四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深深的感到不自在。
“那个,我不是说,你还没过试用期吗?”云沫转了转眸子,视线瞟向云夜,“等试用期过了,咱们再谈。”
“试用期?”无忌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感觉很新鲜,瞟向无念,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念儿,什么是试用期?”
无念白了他一眼,“白痴。”
这么关键的时刻,王在求婚,这二货竟然问她什么是试用期,关注点都搞错了。
云沫又提试用期,云夜眸子暗了暗,有些不高兴,“云儿,我月昙花都采来了,你还要我等多久?”
“不知道,先等着吧。”云沫拧了拧眉,心里那个纠结,随口回了一句。
其实,她并不是怀疑云夜对她的真心,而是,前世今生加起来,她拢共就谈了这么一次恋爱,勾起指头算一算,她和云夜相识不过就两三个月的时间,真正确定关系,还是在不久之前,若是现在答应他的求婚,算不算是闪婚,闪婚就闪婚吧,她身为穿越一族,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突然让她从黄金单身,变成有夫之妇,她还真有些不习惯,所以,心里很是纠结,就应该就是所谓的结婚恐惧症。
云沫拒绝云夜的求婚,云晓童在一旁看得焦急。
小家伙跺了跺脚,扬着脸,将他娘亲望着,道:“哎呀,娘亲,不能再等了,再等,花儿都谢了呀。”
“云儿,你若不答应我,这月昙花真的要谢了。”说话,云夜将手里的花盆举得更高一些,目光期盼的将云沫盯着。
那洁白如雪的月昙花随着晨风,在云沫面前晃了晃,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云沫吸了一口气,垂下眸子,将视线移到云晓童的身上,“童童,你很喜欢夜叔叔,对不对?”
“嗯。”云晓童瞪大眼睛,看了云沫一眼,毫不犹豫的点头。
“娘亲,你如果想嫁给夜叔叔,就只管答应,我没有意见,夜叔叔做爹爹,我能接受。”
“……”云沫听得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