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心儿,去捡柴火。”遇到这等难缠的老头子,云沫只好答应,索性,烤只山鸡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她觉得,老者刚才说的话,不像是诳语。
“童童,你去包袱里,帮娘亲把调味的东西拿出来。”
包袱里的调味盒,是云沫之前备好的,为的就是,赶路的时候,万一遇不到客栈酒楼,可以在郊外狩猎时用。
她一声吩咐,无心,无念,云晓童分头行事。
云沫答应烤鸡,老者毫不客气的将山鸡塞到她怀里,“丫头,这山鸡你拿好了,我去那边打个盹,烤好了,你叫我。”
话落,不等云沫有所反应,他大步走到一棵大树前,拉了拉身上的袄子,屁股往雪地里遗落,身子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就睡起来。
云沫抱着怀里的山鸡,真是无语了。
“无情,你将这山鸡处理一下。”云沫瞟了老者几眼,走到无情面前,将怀里的山鸡丢给了无情。
无情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想他堂堂六煞之一,独步天下的神医,竟然跑到这荒郊野外,给一个老头子杀鸡,这真是……但是,云沫怀着孩子,他又不能让云沫亲自动手,否则,王一定会劈了他,纠结一番后,只得拔剑与怀里的山鸡对上。
片刻后,无心,无念捡了一堆柴火回来。
好在,两个小妮子在阳雀村待了一段时间,烧火这种事,还是学会了的,小片刻后,一堆篝火在雪地上燃了起来。
云晓童在马车里翻出调料,拿到云沫的身边。
无情折腾了好一阵,一只五颜六色的山鸡,总算变成了裸体。
云沫从他手里接过裸体山鸡,找了一根粗木棍架在火上烤,她烤一阵,给山鸡翻一个面,片刻后,亮闪闪的油珠冒了出来,香味随着山风瞟散。
云晓童,无心,无念,无情闻到香味,都不约而同的咽唾沫,就连云沫都有些馋。
“女娃,让你烤山鸡,果然没错。”云沫正吞口水,白发老者围了过来。
瞧山鸡烤得全身焦黄,差不多熟透了,云沫打开身边的木盒,抓了盐巴,孜然,等佐料散在上面。
孜然与烤肉简直是绝配,热乎乎的鸡肉遇上孜然,顿时香气四溢。
老者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把将云沫手里的山鸡抢了过来,不管烫嘴不烫嘴,抱着就啃起来,“女娃,你这手艺真不错。”
云沫,云晓童,无情,无心,无念看他吃得满嘴流油,心里馋得冒泡,尤其是云沫,她正怀着孩子,想吃什么,就特别想吃,看着老者吃得如此香,她心里有些小郁闷。
她烤得如此辛苦,这老头,连鸡屁股都舍不得给她。
在五人的注目之下,老者狼吞虎咽将整只山鸡咽下肚,擦了擦嘴上的油,心满意足。
云沫拍了拍手上的灰,让无心将调味盒收起来,看向老者,淡淡道:“老人家,现在,你总可以带我们去玲珑山庄了吧。”
“跟我来吧。”老者摸了摸肚子,走在最前面。
云沫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一行人在山里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清幽别致的竹楼。
老者朝竹楼走去,一边走,一边与云沫道:“女娃子,玲珑山庄到了。”
云沫真庆幸,自己答应帮老者烤山鸡,不然,在天黑前,他们几个真的可能到不了玲珑山庄,因为,来的路上,云沫有仔细观察,进玲珑山庄的一段路都布了迷幻阵法,若不是有人带路,根本找不到入口。
等等,进玲珑山庄的路布了迷幻阵法,老头子怎么能走进来?
云沫跟在老者的身后,眼神疑惑的盯着他的背影。
“秦老,您回来了。”老者走到竹楼前,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一个童子出来开门。
那童子对老者极其恭敬。
童子的视线越过老者,看向后面的云沫等人,恭敬问:“秦老,这几位是?”
“哦,这几位是我的贵客。”老者视线瞟向云沫等人,淡淡的介绍,旋即,吩咐童子,“秦九,你赶紧去烧壶好茶,送到厅里来,我要待客。”
“是。”叫秦九的童子应声离开。
云沫几人随老者走进小竹楼。
小竹楼虽不大,但是,里面装潢别致,尤其是,屋内陈设着的语气,那叫一个精美绝伦,就连荀澈收藏在竹园的东西,都不及。
云沫站在厅里,视线扫了扫,就连几案上的茶杯,茶壶,都精美别致得堪比艺术品。
“老人家,您是玲珑阁阁主秦老?”想起无心说玲珑阁的阁主就隐居在玉景峰中,云沫猜测着问。
秦老伸手,请云沫等人坐下,笑意融融开口,“女娃子,你觉得,我像不像玲珑阁的阁主?”
说实在了,瞧秦老跟周伯通一个德性,云沫还真没想过,他会是大名鼎鼎的玲珑阁阁主,但是,进了玲珑山庄,看见眼前陈列的这些玉器,她相信了。
“我觉得像。”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规定,大人物就不能有逗比性格。
云沫话落,秦老大笑了几声,爽声道:“女娃子,你觉得我像,那就当我是好了。”
他这话,变相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无情,无念,无心惊了,没想到,眼前这个贪吃胖胖的白发老头子,竟然是享有天下第一玉雕师美称的玲珑阁阁主。
“女娃子,你来玲珑山庄,所谓何事?”从云沫的表情及话语里,秦老猜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
云沫正处在震惊中,秦老不提,她还真忘了正事儿。
“秦老,我是代海叔来访友的。”云沫将海爷交待的事,仔细与秦老说了一遍,“这是海叔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