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有我萧玉朵在,夫人想看的戏码是没有了!”萧玉朵立刻大声吼了一嗓子,真是够了,这对奇葩母女!“世子爷昏睡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你的宝贝女儿自解衣衫,想要爬世子爷的床,不过巧的很,我正好睡不着四处走走,想要迎接世子爷,你们的愿望很抱歉没能实现……”
“你胡说,我的女儿一向乖巧,谨守三从四德,若不是世子爷对她做了什么,她不可能这么狼狈!”赵氏决然回身,拳头紧握,朝萧玉朵歇斯底里喊道,“世子爷必须要有个说法,不能让我女儿名声尽毁!”
萧玉朵一脸嘲笑,双臂环胸,看了便宜爹一眼,回首一字一句道:“妹妹再乖巧,架不住有一个狼子野心的娘!冒着损坏女儿名誉的危险,硬想要爬床,真是可笑!如今世子爷人事不省,不知道他怎么来对她做什么--你们的药下的似乎也太重了,是春药还是昏药,我们还是让医生来判断一下吧,毕竟想要算计世子爷,可不是小罪。”
“好了,玉朵,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便宜爹一听萧玉朵要去叫医生,忙阻止住,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爹爹,按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现在的事情明显是对世子爷的名声有碍。在某些人的眼里,世子爷是什么人,是那看见一个姿色稍稍可以就走不动的登徒子么?若真是那样的话,世子爷院里就不止那几个女人,而是成百了,最重要的是,”萧玉朵顿了顿,环视一圈这出闹剧的导演、演员以及观众,继续道,“我和几个侍女明明看见是妹妹自己将世子爷骗进她的院落,又自解衣衫,做出这样的滑稽之事,现在夫人来了,立刻变样了,请问你哪知眼睛亲自看见世子爷对她做出不轨之事了?……”
萧玉朵这番话有理有力有据,赵氏顿时无话可说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什么都计划的挺好,半路杀出这个萧玉朵,将所有的好事搅了不说,还弄得自己和女儿一身馊。
萧志邦本来就不是很同意这个生米煮成熟饭的馊主意,可禁不住赵氏三番五次的劝说,自己心里也觉得沐云放应该不会排斥,毕竟自己的女儿也是如花似玉,可现在的局面,真是一言难蔽之,好在当时没有给对方下春|药,只是下了秘药,不然,这篓子捅的就太大了。
沐云放还不知道情况,只自己这个女儿就不好办,所以他忙靠前,带着商量的语气低声道:“玉朵,这件事毕竟是自家,若是弄不好,你妹妹的名声也没了,这可不好办了,你说呢?”
萧玉朵心里极快的盘算了一下,若是传出去,对沐云放的名声也没好处,自己脸上只怕也不好看,所以故意冷着脸,看着便宜爹,道:“爹爹,既然是一家人,却为何要做出这样的让我为难之事?世上难不成没有男人了,非要让妹妹与我共侍一夫?我如今将丑话搁在这里,若是这件事就到这里,大家都还是一家人,若有人抱着侥幸心里,来个苦肉计,用自己的声誉来换进王府的筹码,我可不会客气--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说完,朝便宜爹福福身,带着雨珍、雨双出了萧玉倩的院落。
一出来,雨珍就愤愤道:“没有想到,脸皮竟然这么厚。”
萧玉朵欲言又止,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院落。
此时沐云放依然在沉睡,神色平静,俊脸闪着一抹诱人的嫣红,比平时清冷的军人气质多了一抹慵懒。
萧玉朵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示意别人出去之后,走到床前三下五除二将对方脱了个全|裸,然后给对方盖上被子,然后出来到外间榻上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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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有亮,萧玉朵听里间有了动静,便披散着长发也没有整理,进去看动静。
沐云放此时脸色有些窘,裸着上身,坐在被子中,很不自然地四下看着。
萧玉朵双手环胸,坐在窗前桌边,只看着对方,不说话。
“那个,”沐云放犹豫了一会儿,不得已问道,“我的衣服……”
“昨夜你自己都脱了啊,从窗户扔出去了,还说不让我们给你捡,”萧玉朵顺着对方的话接过去,脸色从容淡定,“我还纳闷了,昨日爷想必兴奋无比,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美人献酒还是红袖添香?这几日爷真是桃花不断呢……”
沐云放看着萧玉朵,有些不可思议,可是看看对方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俊脸尴尬地抿了抿,低声道:“能不能帮我拿套内衣进来,我昨夜喝多了,似乎将衣衫都……脱了……”
“爷每次喝多都这样?自解罗衫?”萧玉朵懒得动,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梳头。
“我从未如此失态,昨夜不知为何,”沐云放赶忙为自己辩解,此时他光着上身,坐在被子里,自带着难言的魅惑与性感--当然,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无比懊恼,“我喝了一些,就来你这里休息了,其他我好像也不记得了--怎么会这样失态,真是……”
看着他孩子一样懊恼抱怨,萧玉朵心里不由就柔软了,她索性面无表情起身,吩咐道:“给世子爷备衣衫。”
说完,就要往出去。
“等等,萧玉朵,你要去哪里?!”沐云放看萧玉朵要出去,想起这两天她一直和苏天寒在一起,心里立刻郁闷又着急,喊道。
春燕将衣衫送进来,退出去。
沐云放立刻拿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快步出去,正看萧玉朵洗漱完,对镜画眉。
此时的她一张素颜更如白玉,脸颊上自带淡淡的桃红,一双水眸波光潋滟,宛如一朵水莲正徐徐展开,比淡妆更美几分。
沐云放挥挥手,示意丫鬟们出去。
等屋里只剩两人的时候,沐云放开口道:“今日又要去找苏天寒?”
“怎么,爷不允许?”萧玉朵从镜子里看着沐云放淡淡一笑。
沐云放坐下来,看着她笑靥如花,心无芥蒂的样子,缓缓道:“芙蓉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萧玉朵嫣然一笑,“爷可不要给妾身乱扣帽子,来到京城,爷有要忙的,妾身也有要忙的,互不干涉。我们又不是什么真的夫妻,彼此行动无需汇报,我不问爷,也希望爷不要问我。”
“你是我的世子妃,日日和男子出去,合适么?!”沐云放穿着衣衫,俊脸沉着,站在了萧玉朵身后,“今日想去哪里,爷陪你去。”
萧玉朵插好最后一支簪子,故意扭着腰身站起来,冲对方妩媚一笑,手搭在对方肩头,低声道:“爷,如今我找苏天寒是真的有事,您不方便陪着的……”
沐云放低首看着萧玉朵故意风情万种,立刻将手放在她的腰间一紧,让她紧紧贴住自己的身子,一字一句道:“萧玉朵,你在吃醋?”
“吃醋?我吃哪门子醋?”萧玉朵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只露出一脸风情,“我如今找到了金龟婿人选了,爷也给妾身参考一下,如何?”
沐云放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么看着她,缓缓问道:“不是说要在爷这里混吃混喝么?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爷不是说过,你可以依靠爷么……”
“靠着爷的女人太多了,您就这么一个人,我只怕也轮不到边上,所以还是想着趁早找个合适的人,我虽然是世子妃,不过现在都还是清白之身,所以这身价应该不至于……”
不等萧玉朵说完,沐云放没有犹豫地立刻将她推倒在床,居高临下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宛如两只斗鸡。
“你是说爷靠不住?……”沐云放黑着脸一字一句问道。
自己好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萧玉朵脑子里确定了一下,狗腿一笑:“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不知怎么的,说出来就成这个,您别往心里去啊……”
“我别忘心里去?你那些话就像刀子,顿不顿就拿出来扎我,扎完还笑着跟爷说别往心里去,萧玉朵,你够狠的……”沐云放不客气的压在萧玉朵身上,甚至还赌气似的晃了晃,俊脸就在离萧玉朵的俏脸不足三寸的地方。
萧玉朵知道对方有体力优势,自己不便强取,只能用智。可是现在的局面是自己故意气他造成的,怎么办?
“爷不想听,就当我没说,好不好?您也不用动动就显示您的身体优势,来表达您的态度,是不是?……”萧玉朵没有了刚才妖媚的样子,换成了无辜的表情,“这样压着,实在是--有些重……”
“萧玉朵,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换了好几副嘴脸了,一会儿勾|引爷,一会儿拿刀子扎爷,这会儿又成无辜的了?爷要相信你哪一副模样?”沐云放也不起身,依然那么看着她,轻声问道,“是不是不拿话刀子扎爷,你就不舒服?……”
“我说的都……”
“爷今日正式告诉你,不准走,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平阳王世子妃的位子上!”
“你给我多少银子呢?这可是浪费青春的事情……”
“整个身家,够不够?”沐云放说完,将头俯下,慢慢吻上了萧玉朵的唇。
萧玉朵像触了电一样,浑身僵住了--妈蛋,又不争气地被他弄晕了。她被沐云放吻了情动了,化身为女狼,将沐云放反压在身下,用力亲了他一下。
沐云放眼眸睁大,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萧玉朵骑在他身上,俯身亲吻他,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萧玉朵,你又骑在爷身上了……”
萧玉朵立刻跳到地下,整理着发髻,呵呵一笑:“刚才不算,是你先撩我的--好了,现在我们收拾好去用早膳了。”
说完,先一步下了楼,在一楼等沐云放。
很快,沐云放也收拾好下来,不过萧玉朵注意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眼底的戾气都明显地展露无疑。
萧玉朵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雨珍,心里就明白了--雨珍是他的随从,怎么可能不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他呢?
“走吧。”沐云放语气温和,前面走着。
萧玉朵假装不知道对方的态度,跟在身后往前院偏厅而去。
不过,偏厅只有萧志邦在,赵氏和萧玉倩都不见踪影。
“夫人和倩儿都没有来么?”沐云放朝萧志邦作揖后,淡淡问道。
萧志邦一看沐云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也平平淡淡,可就是不知怎的,心里发虚的厉害。
他忙赔笑道:“贤婿,今日内人有些不舒服,倩儿陪着,所以便没有出来。我们一起用膳就好了。”
“岳父大人,我沐云放虽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却也不是饥不择食的人,”沐云放说到这里,指着萧玉朵道,“您的这个女儿本世子认可了,至于别人,就算了。昨日的事情本世子看在世子妃的面上,不与追究了,但那我不希望有下次。”
沐云放在萧志邦跟前懒得拐弯抹角,而是尽力用了最客气的语气,将自己的观点告诉对方。
这么明白的话,萧志邦不可能不清楚,他一脸尴尬,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他掏出帕子一边擦汗,一边点头道:“是是是,昨夜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世子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请世子爷放心--只要世子待好玉朵,我就心满意足了……”
萧玉朵在旁边看沐云放将该说的说完了,便上前朝萧志邦福身道:“父亲,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若是夫人和妹妹还有什么异议,或者想要讨要什么,麻烦父亲告诉她们,除了身败名裂之外,她们什么也不会有。父亲不要怪女儿无情,谁遇见昨夜的事情,处在我这个位子上的人,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为父知道,你放心,她们再不敢了,为父给你保证。”萧志邦脸上尽是愧疚,一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萧玉朵想想这个人是前身的父亲,有抚养之恩,所以也没有一直冷着脸,此时见萧志邦已经如此局促尴尬,所以立刻收起冷脸,闪出一个灿烂的笑,轻轻拉住萧志邦的衣袖,道:“不过,毕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只希望以后不要有这样的算计,实在有些令人伤心……我饿了,我们用膳吧,父亲。”
沐云放看萧玉朵收放自如,嘴角不由勾起一个淡淡的浅笑。
早膳过后,萧玉朵和沐云放出了萧府。
沐云放看看天色,对萧玉朵道:“今ri你的行程如何安排的?”
“没什么,昨日找了两个合作的伙伴,着人通知刘掌柜去了,所以暂时我没什么行程,苏公子说今日有庙会,打算去看看。”萧玉朵实话实说,她带着春燕和夏槐,趁今日正好尽情逛逛。
沐云放回头对春燕和夏槐道:“你们不用跟着去了,我带世子妃去庙会,若是有不长眼的来找世子妃,就说她陪爷去逛了。”
不长眼的?除了苏天寒似乎没有别人了。
谁知,还没等他们上车,一个已经等候在门口的侍卫便上前来,抱拳道:“世子爷,我家王爷请您过府一叙,说要您做第二件事呢。”
萧玉朵只想骂人,这个神经病王爷,本来是他自己作死要给自己当侍卫,结果借着受伤了如此耍无赖!
“他想做什么?有完没完了?!”萧玉朵靠近沐云放恨恨问道。
沐云放轻轻拉起她的手,缓缓道:“王爷盛情,我们岂能不给面子。走吧,去看看,万一早点完成,我还可以和你去逛庙会。”
两人坐上马车,直奔刘清睿的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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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萧玉朵没有想到的是,不仅刘清睿在,芙蓉和七公主都在--从芙蓉坐的位子来看,身份还很被刘清睿看重。
另外还有几个不知名的男女坐在那里。
刘清睿一件沐云放,立刻笑着起身,道:“沐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本王若是不去请,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的承诺了?”
“卑职未敢忘怀。”沐云放给刘清睿施礼。
萧玉朵心胸起伏,从容往前走了几步,从沐云放身边走到前边去了。
沐云放马上捞了一把,却捞空了,只捞到对方一角衣袖,却倏地从指间滑落。
“王爷金安,”萧玉朵站在刘清睿正前方福身行礼,然后笑靥如花望着他,道,“王爷的记性真好,妾身深感佩服,不过--您似乎只喜欢记住别人欠了你,却动忘记你欠了别人的……”
“哦?你是来提醒本王的?”刘清睿斜斜靠在椅子上,懒懒问道。
“不敢说提醒,因为王爷记得,”萧玉朵依然笑靥如花, “其实是妾身有点记不清楚了,王爷和我夫君是为何有了这个约定?”
“自然是因为你伤了我。”刘清睿晃了晃手,表示伤口还在。
“好像是马受惊了,您去勒马,对不对?您去勒马是因为我一个妇人不会赶马车造成的,那我一个妇人为何去赶马车呢?其实是帮王爷赶马车,为何帮王爷赶马车呢?是因为王爷与我打赌输了,情愿给我当马夫,那为何要与玉朵打赌?是因为王爷……”
“好了,世子妃,”刘清睿及时打断了萧玉朵的话,他知道对方接下去要说的话是关自己棋艺的,这个自己不喜欢听,“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不过今日本王是邀请沐将军过府来,并不是命令要求。”
此时,芙蓉冷哼一声,缓缓道:“一个妇人,却要干涉男人的事情,牝鸡司晨。”
“你是哪位?似乎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吧?说来你不也是妇人,却要干涉别人的事,我看更是牝鸡司晨了。”萧玉朵看着芙蓉,同样含笑回敬了一句。
“你说我?!”芙蓉俏脸绯红,扫了沐云放一眼,随即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鸠占鹊巢……”
“注意你的措辞,芙蓉姑娘,在你面前的,是我的世子妃。”沐云放神色敛着,打断了芙蓉的话,随即看向萧玉朵,温和地嗔道,“好了,王爷面前,不许多话。”
萧玉朵及时整理了情绪,朝刘清睿福福身:“凝烟失礼了。”